現在她帶孩子往醫院走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主要是席瀾城和她都捨不得把孩子丟到醫院去住,加上慕延景本身也不想去。
緊要關頭,身體不是拿來開玩笑的。
“媽媽——”慕延景抓着她的手搖晃,跟一隻賴皮的小狗狗一樣。
“不行!”慕暖央牽着他柔軟的小手,朝盛世的門口走去,一陣涼風吹來,將她的長髮吹起,擡起手將擋在眼睛的髮絲撇下,眸光朝旋轉門望去,便看到了一身銀白色西裝筆直的男人走出來。
是她的男人。
席瀾城尊貴俊美的臉孔上,掛着溫和內斂的笑容與身側穿着商務正裝男子交談,一同走出商務大樓。
而他們的身後,是兩個女人。
一身黑裙配着寶藍色貂絨小披風的女人和一個穿着白色毛衣襯黑褲,外套披着簡約的乾淨顏色外套的女人一同挽着手臂親切的跟着男人身後走下臺階。
慕暖央美麗的臉孔上,笑意一下子滯住。
顯而易見,四人是一起的。
風聲拂過耳畔,她只看得見他們在交談,至於說什麼,距離隔得太遠,不知道。
這一幕,很刺目。
在局外人的眼裡,就好像是兩個成功的優秀男人攜帶着妻子,偏偏鬱允君站的是席瀾城的身旁,男人英俊優雅,女人端莊動人。
慕暖央擰眉,不喜!
走下了臺階,席瀾城挺拔高大的身形站在原地,晚霞西沉,光線自地平線斜斜照了過來,將他籠罩其中,彷彿是渡上了一層光暈,側臉的輪廓完美精緻。
司機把車沒打開,與他交談的男人握手道別,一男一女的離開後,鬱允君側身,臉上掛着尋常的笑容,跟他在原地交談了幾句。
兩人的神情,很正常。
卻極爲的刺眼。
“爸爸!”
空曠的廣場裡,慕延景清脆稚嫩的童音突然的響徹了起來,鬆開慕暖央的手,便朝筆挺站在前方的男人跑去。
席瀾城朝她們望來,那張英俊的臉一如既往的清貴,視線落在孩子身上幾秒鐘,馬上尋到了站在不遠處穿着紅色大衣的女人身上。
“爸爸!爸爸!”慕延景一張漂亮的小臉蛋高興地紅撲撲的,清脆的叫着他,跑過去撲到了席瀾城的腿上。
席瀾城深邃的視線一下子與慕暖央對視上,她閃躲不及,眼神卻平靜得沒有一丁點波瀾。
小傢伙,在蹦蹦跳跳的說着話兒。
“我先走了。”鬱允君踩着細跟高跟鞋識相離開,與慕暖央擦身而過時,給了她一個和善的微笑。
慕暖央側眸,看着她。
鬱允君彎着脣角,笑得純良無辜:“還敢亂跑吶,上次沒捅夠刀子?也是,捅的又不是你身上,當然不漲教訓了。”
慕暖央眼眸的顏色驟變,擡起手朝她扇了一巴掌。
“啊!”鬱允君捂着臉頰,踩着細跟高跟鞋的腳朝後一崴,狼狽的跌落在地上,那雙眼眸睜大,更無辜了。
席瀾城俊美如斯的容顏神色一變,邁開長腿朝不遠處的兩個女人走來,那聲委屈的爭辯也清晰傳來。
“慕暖央,你誤會了,我沒有和瀾城私底下見面,剛纔我是陪章總的太太過來,正巧章總跟瀾城在談合作,所以我們四人就一起從商務樓走出來。”
鬱允君皺緊了細眉,她踉蹌的站起,崴到腳踝,有些站不穩,那臉頰上,五個鮮明的巴掌印十分的明顯,神情卻坦蕩蕩的。
她看向走來的英俊男人,細細密密的長睫毛顫抖得厲害,隱忍着委屈,說道:“瀾城,你跟她解釋吧,我先走了。”
慕暖央勾脣,眼睛裡卻沒有一點溫度:“鬱允君,你不進軍娛樂圈演戲,實在是屈才了。”
“輪演技,我怎麼敵得過你這個天后呢!”鬱允君話落,眸光朝席瀾城望了一眼,邁開步伐離開。
空蕩蕩的廣場上,冷風在吹,慕暖央披在肩上如海藻般的柔順黑髮逆風飛揚,她一張臉沒有表情,無溫的跟席瀾城對視。
最後,他伸出大手去牽起她的手腕,嗓音淡淡:“外面冷,回車上。”
慕暖央將他的大手揮開,轉身邁步朝停在旁邊的車上走去。
席瀾城收回手,俊美的容顏神情依舊,單手插在褲袋上,長腿邁開,跟了上去。
“喂——”他們的身後,慕延景小腿蹦躂的追來,喊着:“爸爸媽媽!”
這兩人怎麼回事,連兒子都不要了?
……
車上,有孩子在,慕暖央的臉色如常,閉眼靠在車上休息,慕延景倒也看出了點父母之間的異樣,不過沒有明的說出來,笑嘻嘻的調解氣氛,趴在席瀾城的腿上,跟他說着今天一整天的事情。
回到京都名邸,鳳姐掐着點給他們準備好了飯菜,慕暖央進門換鞋,走到客廳裡沒有說什麼,一家子人吃飯,全程都是她和孩子說話,沒有怎麼搭理席瀾城。
兩人零交談,哦不,席瀾城能頂着一張臉,若無其事地繼續說事,只不過是她的態度睏倦,懶得搭理。
吃完飯,她便自己上樓,回到臥室。
抱着一個枕頭,坐在陽臺的沙發上,窗外起了風,樹葉被吹的搖擺,她歪着腦袋靠在沙發上,滿頭青絲被風拂得飄散。
慕暖央自認爲不是大度的女人,起碼對於男人,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她也知道席瀾城不可能背地裡跟鬱允君有什麼,可是她就是不喜歡看到這兩個人同框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慕暖央擰深了眉頭,她懷孕後,情緒反常,一點風吹草動就剋制不住的想得偏激,心事也比以前多,不似以前能肆無忌憚的發泄出來。
特別是經歷了上次她和慕延景被綁架的事情後,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憂鬱症。情緒一低落,就很難開心的起來,極度缺乏安全感,經常故產生各種負面情緒。
她經常帶着孩子往醫院裡跑,給慕延景做各方面的檢查,越是要生產了,她內心深處就越發的不安,連醫生都跟她說,她太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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