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到我們什麼?”江祁璟反問她。
“……”好吧,這問題滿尷尬的!
夏洛葵走不了,只好無奈返回房間,把客廳留給了他們兩人。
她知道江祁璟對那位女人目前是不感興趣,不然的話也不會讓她留下來,只不過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在想些什麼。
他沒有記起她,原本兩個人就沒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任何的交際……
夏洛葵把窗簾都拉上,這個趨勢是今晚得住在這邊,她把房門反鎖好,抱着被角躺在牀沿睡下。
這五六年深夜裡她睡的並不好,神經稍弱的情況下會反反覆覆的夢見當年她生下江以寒和江以夏的畫面,以及江祁璟躺在冰冷的手術室裡再也沒有醒來。
她會驚醒,渾身的血液在那幾秒鐘都凝固,會感到死亡的氣息。
夏洛葵眼睛空茫的看着地板,回來的確是一件錯誤的選擇,隱隱約約感覺到她會逃不掉,江祁璟給了她一種很強烈的危險感。
她從不敢去奢望能和他在一起,更不奢望能和江以夏相認,一直以來她只是一個生活在塵埃裡的女人,跟江祁璟不會是一個世界的。
夏洛葵疲憊的閉上眼,躺在偌大的牀上身影顯得很冷清,彷彿沒有一絲的生息,原本也以爲今晚會失眠,卻睡的格外的好。
直到半夜凌晨三點左右,幾聲悶雷把夏洛葵從夢中驚醒過來。
落地窗外的電閃雷鳴劃破夜空,雷聲轟鳴,沉悶又遲鈍的低低滾動,隨着狂風肆虐攪亂在雲層。
深夜的雷雨,似乎更猛一些。
夏洛葵自認爲自己不是膽小的女人,對於雷電也沒有太大驚小怪的反應,不過女人的骨子裡都有一個共性,遇上這種情況下還是會擔驚受怕起來。
她縮卷在被子裡,想着睡一覺就過去了。
如果你一個人待在漆黑的房間裡,外面又電閃雷鳴,腦海中很容易浮現出某些恐怖的片段。
心底也會滋生出恐懼,越是看不到的東西越是恐懼!
夏洛葵不想去想這些這些,腦海中卻不能自制的冒出了一些恐怖片裡的畫面,特別是在不熟悉的環境下,總感覺房間裡有些什麼。
她一下子坐起身,擡起手臂把檯燈打開。
微微橘色的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她彷彿是眼花了看到落地窗漂浮的窗簾有個人形!
她頭皮發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落地窗看。
應該是她的幻覺,腦海中不斷的想着這些事情,睜開眼的第一瞬間也難免會出現幻覺,可明明知道是幻覺她的神經也緊繃得沒有半分鬆懈。
夏洛葵很想有人能跟她說說話,可她的朋友不多,特別是男性朋友。她在通訊錄裡翻了翻去,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
深夜給男性打電話,太過於曖昧!
窗外悶雷又響了起來,酒店是有避雷針,她倒是不害怕深夜打電話會遇上危險,就是不知道打個誰。
夏洛葵想了想,撥打了江以寒的電話。
“媽?”小傢伙睡的一向不會死沉,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起來幾聲他便馬上醒來,看了一眼是媽媽,馬上接通。
聽到兒子的聲音,夏洛葵不會這麼害怕了,心裡卻酸酸的,這麼久沒有見他也很想他;“以寒,媽媽會不會打擾到你睡覺了。”
江以寒從牀上坐起,澄澈黝黑的大眼睛看着壁畫,說道;“不會媽媽!”
夏洛葵靠在枕頭上,聲音輕輕;“Sorry,媽媽這邊打雷一點怕……”所以才把他吵醒了。
“媽媽,我陪你說說話,你在京城還住的習慣嗎?”江以寒小小年紀不愛笑,外表冷峻了些,心卻是暖的。
很細心也很貼心,小小年紀就關心着夏洛葵。
她心裡涌入一絲的暖意,聽着孩子的聲音漂浮不定的心也漸漸的安下;“還好,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後,媽媽就回來了。”
夏洛葵沒有準備在京城待久,考慮了很久,便選擇把孩子留在瞿若白的身邊,她獨自來京城。
江以寒跟她聊了一會兒,突然聽到了電話那頭的一聲尖叫,他童聲有些緊張;“媽媽?”
夏洛葵原本靜靜聽着孩子說話,也漸漸有了睏意,隨着一聲悶雷響起,臥室裡的檯燈突然滅了。
驚得她尖叫一聲,聽到電話那頭孩子緊張的叫喚,她平復下語氣;“沒事,媽媽這邊停電了。”
江以寒有些不放心,讓她別把電話掛了。
“媽媽去客廳看看,是不是跳閘!”夏洛葵跟孩子說過幾分鐘會打過來,她用手機照明下牀,像這種酒店斷電的可能性很低,最大可能是套房裡跳閘。
原本開着燈她都覺得不安心,何況是沒有電的情況下,她摸索到了房門,打開門慢慢的走出去。
夏洛葵原本還想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以免打擾到另一間房的男人,卻實實的被江祁璟身影嚇了一大跳。
她看着不遠處的男人,高大的身形站在牆前,隨着閃電的劃過,隱隱約約能看清楚他英俊臉孔的輪廓,有些陰森恐怖。
“被嚇醒了?”江祁璟大手拿着水杯,顯然是起來倒水喝。
夏洛葵捂着胸口,驚魂未定;“停電了!”
江祁璟看了一眼嚇壞的女人,轉身到電閘處搗鼓了一會兒,發現不是跳閘的緣故,他又返回客廳,拿起手機撥打了前臺電話!
夏洛葵看他掛完電話,然後喝完水,把茶杯放茶几上,又不好意思開口說自己一個人挺怕的,只能乾巴巴的站在原地裡。
江祁璟似乎是看出來她害怕,深夜裡嗓音低冷帶着幾分沙啞和磁性,緩緩的響起;“Nancy小姐不睡覺,站在這裡賞夜景?”
夏洛葵見他取笑自己,也沒有氣惱,很坦然的承認;“打雷睡不着。”
她小心翼翼的走向沙發,與他擦身而過時女人的清香也拂過,江祁璟喉嚨一滾,看向故作鎮定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夏洛葵抱着靠枕,雙腳縮在沙發上,黑色長髮微卷着披瀉在肩頭和後背顯得有些慵倦。她側眸,看向了站在原地英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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