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勃羅那句‘用音樂說話’在越炒越熱的歌詞疑雲中成了個笑話。
和香草冰一樣，小洛瑞除了再發個聲明後裝死也沒什麼好辦法了，畢竟口水淹不死人。
“可惜，巴爾的摩那次沒留下影音證據，否則讓大家看到那個孬種在臺上的醜態就完美了。”皇后區的夜店聚會，蹭到一大波熱度的NAS興奮說道。
“你打算把這首DISS歌曲作爲首單嗎？”宋亞問他。
“還沒決定，我的團隊正和索尼哥倫比亞唱片商量。”NAS反問：“你覺得呢？”
“我不想給什麼建議，畢竟這事對你太過重要。”
宋亞可不想以後落什麼埋怨，小洛瑞不出意料的縮了，他這邊的攻勢也將停止，不給對方一丁點多餘的熱度，但這個決定不方便跟別人說。
“好吧。”NAS不像那些街頭出身的草根歌手，他父親與他自己都能弄到不錯的資源，有充足的餘地仔細打磨首專，“吹牛老爹通過大教授的傳話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但我無意牽扯進他和小洛瑞的事……”
“APLUS。”艾爾湊近，小聲將宋亞從聚會裡帶出來。
現在小洛瑞很難翻身了，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他會不會發瘋報復，宋亞每一次公開露面都很小心，走到後門靜靜等着，老麥克開門示意安全他才走出去，在馬沃塔等人的周密護送下用幾秒鐘箭步衝進車內。
“奧普拉脫口秀向你發來了錄製邀請。”等在車內的伊萊說道。
“怎麼？這不是大好事嗎？”宋亞看伊萊的表情好像不太興奮，“上次多諾萬過來的時候，就說要爲我公關出這個訪談機會，他們做到了，也是他們早就應該做的。”
“我不認爲一定是好事，你知道的，那個節目……”
伊萊認真分析道：“喜歡煽情，喜歡挑起嘉賓的真實情緒，你的什麼童年往事啦，家庭不幸啦都會被那個女人一股腦翻出來，然後端到觀衆的面前，讓他們看着你聲淚俱下。”
“哇哦，聽上去可不怎麼好。”宋亞說道。
“是的，我們已經大獲全勝了，任何變數都毫無必要。讓奧普拉的節目組來深度挖掘你的過往？說不定她會找出點什麼在訪談時突然襲擊，她一直這麼幹，你的咖位在她面前還不夠看，不能保證讓她乖乖地按規矩來。”
“所以你不建議我去參加這個節目？”宋亞有點猶豫，“威廉莫里斯替我運作了很久，你知道的，我最近對他們很不滿，所以這也算他們的一個補償。”
“他們是羣蠢貨，APLUS……”伊萊說道：“晚上有個人要來見你，他會跟你聊一些你還不知道的東西。”
“誰？”
“到酒店就知道了。”伊萊賣了個關子。
“葉列莫夫？”
結果宋亞就是在酒店套房裡，見到了落魄的前哥倫比亞影業高管，和米拉那部電影一起倒黴的葉列莫夫。
“是我，APLUS先生。”葉列莫夫很熱情地迎上前握手，早已不復重回藍色珊瑚礁上映前的意氣風發，笑容裡甚至有許多討好的意味。
“伊萊說你有些事想和我談。”
“是的。”
“坐吧，你找到新工作了嗎？喝點什麼嗎？塔拉吉……”
宋亞請他和伊萊坐到沙發上，讓塔拉吉送來了酒，“呃……”葉列莫夫端着酒杯，看看塔拉吉，又看看靠在門邊的老麥克。
“都是自己人，沒關係的。”宋亞說。
“好吧，我是來向你求職的APLUS先生，呵呵，我……”他朝伊萊指指，“讓伊萊幫了點忙。”
宋亞看看他再看看伊萊，“哦，我想起來了，你們都是猶太裔吧？”
“是的，我們以前有點交情。”葉列莫夫不否認。
“猶太裔總是互相幫助ah？”宋亞笑道。
“你想多了。”伊萊擺擺手，“只要有錢賺，我們甚至不介意賣給敵人用來絞自己的絞索。”
這話倒沒錯，二戰前許多猶太富商就是NAZI黨的金主。
“所以，我爲什麼要僱你呢？葉列莫夫，你不便宜吧？”宋亞問葉列莫夫。
“你需要一個精通公關和宣發的專業人才，一個經理人，而且我在好萊塢還有不錯的人脈。”葉列莫夫立刻開始自我吹噓，“我曾經成功發行了……”
“你等等……”宋亞擡手製止，“你對重回藍色珊瑚礁的判斷非常失敗，而且別以爲我不知道在電影上映的後半段，你曾參與了對米拉的抹黑。”
“呃……那時候我快崩潰了，我急病亂投醫，我承認，我已經失去了對觀衆喜好的嗅覺，我太過沉湎於七、八十年代了……但這與我的公關和宣發能力無關，我發現你，APLUS，你的歌迷組織還是一盤散沙，除了伊萊，你身邊也沒有專業公關人才。”
“雖然我和你籤的是公關合同APLUS，但我需要你這邊也有一個和我對口配合的人，總不能像現在這樣大小事都是你親自和我商量着辦，而且我在芝加哥還有很多競選事務，無法一直在你身邊。”伊萊做着助攻。
“首先，我不需要經理人。”宋亞精力充沛，也不想給自己找個來按百分比收費的經理人，“其次，我有助理，塔拉吉，她很聰明，正一步步學着管理我的歌迷組織，所有來信她都處理得很好。”
“那好萊塢呢？你對好萊塢很感興趣對嗎？我知道你曾經小小投資過好萊塢，但是在那吃了癟。”葉列莫夫不知從哪得知宋亞投資小李子電影失敗的糗事，“作爲未來的A-List歌星，你在好萊塢和洛杉磯媒體那必須得有一個說得上話的人。”
“你說得上話？”宋亞對他不太客氣，“你是失敗者，被哥倫比亞影業掃地出門了。”
“當然，一部千萬成本電影的失敗其實動搖不了我，我被掃地出門是綜合因素影響下的結果。”葉列莫夫鍥而不捨，“我說點你不知道的吧，伊萊告訴我，威廉莫里斯好像對你隱瞞了一些事，而這部分內情我一清二楚。”
“說。”
“他們沒告訴你抹黑你和米拉當中，C發揮的重要作用，對嗎？”葉列莫夫問道。
“確實沒有。”宋亞提起了興趣，“告訴我又如何？這不是令我更加憎恨他們的對手嗎？”
“生意，全都是生意，他們隱瞞C的破壞力，何嘗不是爲自己的無能遮羞？他們知道你對他們很不滿，也非常害怕你一怒之下轉投C。”
宋亞想想是這麼個理，“所以呢？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自己挽救了自己，我暫時也沒轉投別家經紀公司的打算，海登不聰明，但他足夠忠心。”
“還有一點，你現在的人設有一個隱藏的危機你沒發現嗎？”葉列莫夫還不放棄：“你對本子企業展示出來的攻擊性能討好絕大多數米國人，但你別忘了，索尼哥倫比亞影業是本子資本控制的。”
“本子控制不了唱片公司，摩圖拉掌管一切，他們甚至連哥倫比亞影業都控制不了。”宋亞不是沒考慮過這方面，但本子資本進入之後遭到了非常強烈的抵抗，他們插手不了具體經營。
“你真以爲摩圖拉能一點不顧及資方的感受？”葉列莫夫笑了，“別真把本子當冤大頭，沒錯，他們在哥倫比亞影業焦頭爛額，但那只是他們交的學費！他們對兩家企業採用了兩種不同的經營方式，唱片公司，他們讓摩圖拉一人大權獨攬，目前來看效果不錯，摩圖拉乾得很開心，拿下了MJ，捧出了瑪利亞凱莉這位新科DIVA……”
“電影公司，他們設立了兩個聯合董事長，再安插了一些本子籍高管，互相牽制，現在來看效果不好，但也不過是陣痛而已。他們的主要目標並不是什麼電影和唱片，而是背後的電子產品標準之爭，電影和音樂CD製品用哪家的標準，哪家就能贏者通吃，電子產品這纔是他們在背後的利益關鍵，在娛樂事業上虧點錢怕什麼！”
“呃，等等，你對本子很看好？”宋亞打斷他。
“當然，我在哥倫比亞影業就是本子那派的，所以我纔會因爲一部千萬級別電影的失敗被米國本土派趕了出來。”
葉列莫夫毫不掩飾自己真·米奸的身份，“他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會越來越強，你需要我這麼一個和本子關係不錯的人在身邊，你得修補和索尼的關係，我和C的關係也不錯，你知道的，本子很多收購案都是C的奧維茨在牽線搭橋。相信我，他們的力量很強，就拿索尼哥倫比亞唱片來說，發行業務摩圖拉說了算，但版權管理？還有家索尼音樂版權公司呢，你被哥倫比亞音樂發行的所有歌曲版權百分之五十是這家公司的，曲目管理權也在他們手上，你不能和他們鬧太僵。”
“我聽說他們最近的經濟也不太好。”宋亞纔不會被他嚇住。
“確實，貨幣匯率急升給他們的經濟帶來了很大的傷害，本子富豪們在米國的很多投資也掉進了坑裡，但貨幣被高估時能賺很多便宜，智利的銅，巴西的鐵，趁着這次機會他們在全世界買下了不少好東西，那可是未來幾十年的工業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