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溫潤如玉的日子啊,過的是飛快的,隨着一潮接着一潮的冷空氣,即使在南方溫度也降到了零度上下。
小杜本就怕冷,恨不得撈出衣櫃所有的衣服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起來。這時便會想起往年的時候,因爲晚上睡覺怕冷,文予便會過來和她擠在一塊兒,那時是笑稱文予“暖被窩的丫鬟”的。
她用所有能夠抵抗寒冷的武器來裝裹自己,每天都是嚴嚴實實的包裹着,皮靴踩在街上的時候清晰有力,冷冷清清的空氣都散發着決絕想念的氣息。有多久不再見文予了,從入冬的那個夜晚到現在。
以爲,文予就是這樣離自己遠去的。
生活突然就沒有了目標,她開始想要去聯絡文予,告訴文予其實過去的真的沒關係,爲什麼反倒蘇穆回來,她們卻要就此再不聯繫呢。每天都在下決定,決定去找文予。可是,往往勇氣並不會來的那麼快。
直到那一天,那個人再出現在面前。
不記得去超市是買什麼,也許什麼都不買,只是爲着見那一場戲。
星期天的時光,再不是和文予一起混着打發時間了,而是一個人窩在家裡。冬天的日子總叫人對出門比較退縮,她開始仔細的翻找下班路上斷斷續續淘的那些書籍,以及那些不曾開封過的CD,還有一些是黑白的老舊電影,曾經從來不看,今天全部翻出來堆在光滑冰涼的地板上。她一張一張的拆開來,一張一張的接着看,窗簾是緊緊拉着的,一室的黑暗包圍着她,她裹着一張毛毯席地而坐,背靠在沙發腳上,即使那棱角腿柱硌得背脊生疼也不肯稍作挪移。那些老電影接連放映着蘇俄的舊時愛情,她眼睛盯着屏幕一眨不眨,努力想要將這些情節刻進腦子裡,只是做不到,最後是頹唐的裹着薄毯睡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依然坐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裡,冰冷僵硬的地面透過皮膚滲進身體裡面,她是被凍醒的,電影不知何時已經放映完,雪花覆滿了整個屏幕跳動着。她站起身光着腳丫在房間裡面來回的走,也不肯去開燈,不知踢着了什麼一陣譁響,滿室的凌亂散在地面上。
皺眉捂着腳趾蹲坐地上,疼得淚花在眼底一閃一閃。直到那痛麻漸漸褪了下去,想起自己是沒有吃飯的,開燈翻找了一下平時放零食的地方,空空如也。這纔想起自己有多久沒有去過超市了。
於是起身開燈換衣服,將自己隨意打理了一下,長髮隨便紮成一個馬尾,簡簡單單的清爽模樣。
開門。關門。離家大概一站路的地方有一個超市。
正值華燈初上,小杜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車燈的光打在臉上一晃而過,又一晃而過。那些暗影來的快也去的快,變幻莫測。廣告牌上的霓虹燈光光彩四溢,在冰冷的冬夜招攬各色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