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爲了布這吸靈陣,她纔會在開始的時候大把大把撒種子的,雙方實力差距過大,沙海央不可能會給她時間一處一處的撒種子佈陣的,所以她乾脆大把大把的來,然後逮到機會便催生靈植,借沙海央之手把多餘的靈植給滅了,最後才把餘下當陣眼的荊火藤催生起來順利的布出了吸靈陣。
返靈花除了提純靈力還有一個特性,知道的人怕是不多,那就是如果它是自然死亡便會提純周邊一切的靈力,但若是被殺的,便會率先提純死前所接觸到的最後屬性靈力,剛纔的那些返靈花全是被燒死的,提純的自是火靈力,沙海央又是火系法修,修煉的是火系功法,而荊火藤卻是火屬性靈植,以返靈花提純火靈氣,以吸靈陣吸取火靈力對付火系法修,她這招用的就是借力打力,而沙海央因爲不清楚她的底細,又因她的修爲低又是個植靈師,心生輕視,不知不覺間便落入了她的套中。
此時他已深陷吸靈陣之中,又被荊火藤纏得動彈不得,用不了多久肯定便會失了還手之力。所以此時的洛驚塵還真的一點也不焦急。
只是沙海央此時的情況落入沙家那幾個修士眼中,卻是心中大急,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在實力高出這麼多的情況下還受制於人,卻知道如果這位五爺出了事,剛死了個孫子的老祖宗絕對不會饒得了他們。
心裡一急,他們便想衝上去救人,結果幾隻巨型妖獸驀的出現在前方,威風凜凜的瞪着他們。
誰動,誰死。握着長劍的佟天麒板着一張俊臉,說出來的話殺氣騰騰。
因爲之前羅顯祖和韓小柒差點在沙家修士的突襲中吃了虧,所以沈放他們對這些沙家修士一直都留了個心眼。一見他們真的動了,便直接放出了守護靈獸。佟天麒和谷秋風更是執劍站在衆獸之後,一臉冷然的瞪着他們。
要說修爲,沙家這些人比佟天麒他們要強上許多,但是豔姬它們高階妖獸的氣勢可不是擺假的,再配上佟天麒他們在無盡森林與衆多高階妖獸殊死相搏所養成的凜然殺氣,還真被他們給震住了。
就連早知道他們都帶有守護靈獸的魏堂主三人亦被這陣仗給驚到了,這麼多的高階妖獸,別說攔下沙家那幾個人,就是把他們這幾把老骨頭收拾了也綽綽有餘了。難怪剛纔那小女修會口出屠了天一分堂之語,人家還真有這底氣。
抹把冷汗,王長老轉過頭狠瞪了被嚇得坐在地上的王霸天一眼。死小子看看你招惹上的是怎麼要命的祖宗。
就在他們被沈放他們的陣仗嚇住的時候,沙海央那邊的情況更不妙了,因爲靈力不繼,他的護體靈罩破了,護體法衣作用漸失。荊火藤越纏越緊之下,已見了紅,傷口再被火一燒,那火燒火燎的痛楚,任他再硬氣也不由痛呼出聲。
這邊沙家的修士聽到他慘叫的聲音,臉刷的一下白了。偏偏在豔姬他們的瞪視下又不敢不顧一切的強行衝過去。
最後有個精乖些的擡頭看向魏堂主,魏堂主,如果連五爺也出了事。老祖宗絕對不會甘休的。
沙家老怪物的德行魏堂主也是知道的,於是壯着膽子看向沈放,以商量的口吻道,沈道友,你看這比試是不是點到即止比較好。
沈放抱着雙臂。神態很是悠閒,魏堂主建議的是。只是舍妹他們比試前可是定了條件的,如果輸贏沒分就停手,這事豈不是會沒完沒了了?
當然這場比試是爲了解決之前那條人命案的,如果沒個結果就喊停,那絕對是不行的,別說沈放他們不樂意,就是想當和事佬的魏堂主等人也不願意。
於是魏堂主轉頭看向沙家那幾個修士,幾位看這比試輸贏可定了?
幾個沙家的修士面面相覷,現在這情況自家五爺明顯是要輸了,可是事關自家面子,再給他們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攬下這責任。
既然沒人願意認輸,這場比試自然便不能停,佟天麒他們老神在在的站在那繼續堵人,反正被揍的又不是古青蓮,他們可半點不焦急。
呀!沙海央發出一聲慘叫,護體法衣徹底破了,荊火藤再無阻礙,眨眼間便把他纏成了血人,衆人甚至還聞到了一股肉香。
五爺!那幾個人急了。
剛纔找上魏堂主的人急聲道,我們認輸,是五爺輸了,請小道友快停手。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把五爺的命保住爲要,至於面子問題,日後再慢慢討回來好了。
那人硬着頭皮舉了白旗,卻見人家不受理,還想殺降兵,頓時怒了,魏堂主。
魏堂主忙找上沈放,沈小道友?
沈放撇了撇脣,魏堂主,不是我們得勢不饒人,只是這些人的地位似乎沒那位五爺高吧,他們能替他作主?
就是,萬一青蓮停手了,那人緩過氣來說不算,那這架不是白打了?韓小柒在旁氣哼哼的嚷着。
沙家幾個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偏又無從反駁,說真的他們還真的沒權利替五爺作決定。
魏堂主眨了眨眼,想起沙家人的蠻橫,還真怨不得沈家娃娃不信他們,幾位或者朝沙五爺喊個話?
喊話勸自家五爺認輸,這不是找抽嗎?
沙家幾個人沒一個敢哼聲。
不過作爲修士,他們的談話又不是傳音的,附近的人自是全都聽到了。
沙海央原本被曬成古銅色的臉,居然出現了白紅青等顏色不斷的交錯着,顯見心裡是多麼的掙扎。
洛驚塵驀的問了一句,我記得有人說過,只要我能贏,就算是把他殺了,也不會再有人追究的,是不是?
沒錯,我們都聽到了。小柒立馬大聲應着。
左長老撫着長鬚,有影像石爲證,確是錯不了。
既然如此……洛驚塵狀似無意的低聲嘀咕了一句,脣邊泛起了一抹冷笑,看得沙海央心驚肉跳,這娃不會真的敢殺自己吧?
正擔心着,纏在他身上的荊火藤猛力的收縮,護休法衣徹底沒用了,無數和荊棘制入肉裡,還發出滋滋的烤肉聲。
啊!沙海央痛得臉無人色,更讓他心驚的是,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對面小丫頭的殺意。
好不容易修煉到築基中期,若是就這麼死了,叫他如何甘心。
降不降?洛驚塵再次發問。
降。不想死的沙海央終是低頭了,根本沒聽清洛驚塵問什麼便順着應了一聲,心裡還想着好漢不吃眼前虧,就算現在自己認輸了,只要他們人沒離開阿難海,想找機會殺了他們還是易如反掌的。下回只要自己不輕敵,定能報回這奇恥大辱。
五爺!幾個沙家修士一陣哀嚎,旁觀者清,他們聽得很明白剛纔自家五爺喊的是什麼。
而沙海央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他剛纔好象、似乎說了不該說的字。
看着不遠處笑得一臉雲淡風輕的洛驚塵,沙海央腦海裡不斷的迴響着,他被蒙了,他居然讓一個十多歲的小毛孩子給諤了,輸了是技不如人,降了那代表的就是臣服,就是認主呀!
噗的一聲,哽在咽喉的那口老血終於吐出來了,一噴三丈遠,憋屈、氣悶,憤恨呀,他堂堂沙家五爺,居然栽到了一個小娃娃手上,這叫他以後還怎麼活呀。
魏堂主和左長老,同時抹了抹額頭,一手的冷汗,這姓沈的小丫頭太鬼精了,居然以低了一大境界的差距把沙五爺給硬生生整得吐血,當着這麼多人的臉降了她,她真的是個十多歲的娃娃嗎?這根本就是個妖孽呀。
王長老更是一陣後怕,想當初自己也不是沒動過說不贏的時候直接出手滅了這些人的念頭,幸好自己還沒來得及動手,否則只怕要先沙海央一步被整得吐血了。
水洞天暗吞了吞口水,我靠,她真的是植靈師嗎?
沈放瞟了他一眼,我妹妹是木系天靈根,不當植靈師豈不浪費。
水洞天默默望天,她這彪悍的戰力當個植靈師才叫浪費吧?
那邊一直佔據最佳位置觀戰的木竹生亦鬱悶了,徒兒呀,就算你收小弟收上癮了,好歹也挑個模樣俊俏點的呀,瞧瞧你現在收的人,真是一個不如一個,那個阿篤是凡人陪不了了你多久也就算了,現在這個不僅難看,還七老八十的,你是收下他好給他養老嗎?
洛驚塵脣邊一陣抽搐,雖說這位沙五爺應該也有六十來歲了,但是修士的年紀本來就不能和凡人一般來算的,成功築基的人至少有兩百歲,如此一對比,已是築基中期的沙海央怎麼也還沒到要養老的地步吧。
還有既然是收小弟,當然是挑有本事的收,又何需以貌取人呢,他以爲自己這是在挑面首嗎?
回想起以前木竹生打趣谷秋風的事,洛驚塵後背一涼,自家這師父不會真是打這主意吧?還是以爲自己在打這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