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瞬移符,洛驚塵直接離開了遇上陳寬的山峰,現身在另一座山峰中。
不一會先一步逃回營地的鄧瑞雪和凌星,便領着人找到了她,早知道他們在自己身上下了追蹤藥粉的洛驚塵裝作意外的道,“鄧道友,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邊的?”
鄧瑞雪自是不會實話實說,忙笑着解釋,“是護法以秘術發現這邊有靈力波動,瑞雪想着會不會是姑娘用什麼方法脫身了,抱着一探的心思便尋了過來。”
既然說是秘術,當然就是不能再繼續追問下去了,洛驚塵輕哦了一聲,裝出相信的模樣,如鄧瑞雪所願的沒再繼續追問。
反倒是鄧瑞雪有些好奇她怎麼會跑到這邊來了。
“瑞雪本還擔心姑娘,想着帶人去援救呢,沒想到姑娘倒自己先脫險了,看來姑娘的手段甚是高明呢。”
洛驚塵沒什麼大不了的笑了笑,“算不得什麼手段,就是離家時得了幾張保命用的瞬移符,剛纔陳寬追得急,我情急之下便撕了一張,結果就到這來了。”
瞬移符?
這可是逃跑保命的利器,可惜同時也是高檔貨,一般的修士還真用不起,而洛驚塵卻說得一臉的輕鬆,其修真富二代的形象再次在鄧瑞雪和凌星心中變得亮閃閃。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插話的凌星關懷的問道,“姑娘是被陳寬盯上了?不知姑娘可有受傷?”
洛驚塵有些後怕的搖搖頭,“傷倒沒有,可能是陳寬看到我身上有守護玉符,以爲我是教裡的重要人員。所以把我當成了主要目標,追着我不放,當時還真把我嚇得有些手足無措。”
她給鄧瑞雪他們的印象就是個出門次數不多、見識不廣的世家子弟,所以面對真正的生死搏鬥時慌亂也實屬正常,而以修士的思維習慣。身上會帶有高階修士的守護玉符的人,肯定是其家族或勢力中的重要人物,或者是實權人物看重的子弟,一心想爲兒子報仇的陳寬會緊盯着林嵐不放也沒什麼奇怪的。
其實鄧瑞雪當時會同意三人分開逃跑,也不失有此考量,要不然向來對洛驚塵緊迫盯人的他也不會放棄大好的表現機會。只顧自己逃命了。
所以洛驚塵這麼一解釋後,不管是鄧瑞雪、凌星,還是後來聽到回報的魍及凌真人也都沒懷疑。
他們因顧忌給她守護玉符的那位元嬰老祖會在她身上留有神識印記而沒敢放神識印記,免得觸怒那位老祖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們只能撒了些追蹤藥粉。憑此可以知道洛驚塵人在哪,卻不知道她身上發生過什麼事,這也正是洛驚塵明知他們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卻沒作出處理的緣故,如果他們膽敢給她下神識印記,她早動手了,就算她不方便自己動手,在隨塵秘境裡可是還有一隻六階的百翎明雀在呢。
雙方都沒試探出什麼。各懷心思的一行人便這樣不鹹不淡的聊着,走回了營地。
看到她安全回來了,一直“不安”的在營地門口等着的小包子立即撲了上來。
小塵兒居然丟下他。自己跑去私會小白臉了,真是氣死他了,下一回,他絕對不扮小孩子了。
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洛驚塵自是不好推開他,只得順勢把他抱起。無奈的讓臭魔頭又佔了把便宜。
而她因此有些鬱悶的模樣,又讓自以爲了解的人誤以爲是在內疚。自是免不了又一番殷勤安慰。
於是本來就不爽的隨魔頭更不爽了。
感覺到了他的低氣壓,洛驚塵不敢再呆下去。忙向鄧瑞雪兩人道了聲謝,以查看“弟弟”身上是否有傷爲藉口,抱着快發飆的隨逆急急的回房了。
這“姐弟情深”的一幕,落在有心人眼中,自是又有了一些想法,而不管他們在想着什麼,林嵐因弟弟被抓惱怒的追出營去的舉動,變得再合情合理不過,再無人懷疑。
本就打着主意要拉攏她的魍自也不會再追究她壞了自己大好計劃的“無意”過失,反正王華已經順利回到了陳寬那邊,就算是沒了一條腿,只要沒斷氣,還是能幫得上忙的,而且他這麼一重傷,說服力就更大了,面對如此“恩人”陳寬還能拒絕他的要求嗎?就算他有膽子拒絕,旁人只怕也會看不過眼。
此時,終於被衆人“想起”而以英雄的待遇擡回了臨時營地的王華,亦在動着腦子,想着如何逼陳寬去自投羅網。
姓岑的女脩名叫岑盈波,是名醫修,王華的傷落在普通人身上是挺要命的,但在她手中,不到半個時辰便處理好了,嗯,也僅限於處理好了,至於說續接斷肢或是斷肢重生什麼,她就沒辦法了。
“王道友,對不起,我手上的藥不足,只能委屈你了。”
王華雖恨得心裡直罵,卻不敢表現出來,反而強裝出一臉沒什麼的安慰着岑盈波,“岑道友,這怎麼能怪你呢,反正我是男人,少一條腿也沒什麼。”
旁邊一個長着長得五大三粗留着一臉落腮須的漢子哈哈笑道,“沒錯,只要那條重要的腿沒斷,大老爺們的也沒什麼好怕的,又不是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又不需要跑腿去幹見不得光的事,王道友你說是吧。”
這漢子名爲胡鐵漢,人如其名,一身銅皮鐵骨,是名築基期的體修,行爲說話向來粗爽沒顧忌,王華本來長得白淨,還真被他譏笑過是小白臉,如今被他這話一堵,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尤其是他後面那句,到底是什麼意思。
岑盈波此時俏臉一紅,嗔瞪了胡鐵漢一眼,“老胡你在胡說什麼呢。”
她這模樣,不清楚的人,只會以爲她是聽出了胡鐵漢第一句話的意思在害羞,卻不知她是故意打岔分散王華的注意力的,免得他因胡鐵漢的話起了疑心。
胡鐵漢雖爲人粗魯,臉色還是會看的,何況大家相處了這麼久,現在又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他就更容易理解岑盈波的眼色,立時配合的抓着大腦袋訕笑道,“我這不是怕他傷心,想開個玩笑嘛。”
“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
岑盈波本就是這裡爲數不多的女修,人長得好,又是醫修,像胡鐵漢這樣的魯漢子面對她時很多時候都是手足無措的,如今被她一瞪一斥,胡鐵漢故態萌發,一味抓着腦袋傻笑,不敢吭聲了。
陳寬趁機勸道,“好了,大家都是兄弟,別因玩笑傷了和氣。”
說着,他轉向王華,正色的抱拳道謝道,“王兄弟,多謝你救出小鈺,敦和欠你一個大人情。”
因岑盈波反應得快,王華也沒再去細想胡鐵漢的話,現在陳寬一開口,更是全部心思都轉到他身上來了,等的可不就是他這句話嗎。
當下裝出一臉大義的道,“敦和真人,您既然說大家都是兄弟,那又有什麼欠不欠的問題?小鈺是你的兒子,難道就不是我的侄子嗎,救他,王華自是義不容辭,只不過因此失陷了十多名兄弟,說起來,應是王華說對不起方是。”
果然來了。
陳寬和周圍的人聽到他這話,心中一陣不屑,只是因要借他演出好戲,卻不得不忍着,像胡鐵漢那樣憋不住的,已經很自覺的閉緊嘴巴了,低着頭,裝出一副傷心狀。
忍下心中的怒火,陳寬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不,這事不能全怪你,你放心養傷,他們我早晚是會救回來的。”
早晚?那豈不是說他現在不肯去救?
聽明白這潛臺詞的王華頓時急了,這裡沒藥治自己的斷腿,可不代表魍護法那裡沒有呀,可是若是不解決掉陳寬,魍護法是肯定不會讓自己回去的。
眼珠一轉,他裝出一臉悲憤之色的重重一捶牀,“不,我本是有機會救回他們的,可是當那些魔人讓我在他們和小鈺之間作選擇的時候,我怕他們拿小鈺來威脅敦和真人,於是選擇了小鈺放棄了他們,是我,如果不是我,他們不會身陷魔手的。”
他說得悲憤,可這字裡行間,分明暗示,那些人會被抓,全因陳鈺。
衆人聽得心中一陣暗恨,以前只知道這王華能說會道,卻不想竟是如此顛倒黑白之輩,他領人去闖營的時候,分明不是爲了救陳鈺的,那些人會被抓,根本就是他計算好的,如今他卻在那睜眼說瞎話,最讓人心寒的是,如果不是得了提醒,看穿了他的真面目,他們只怕真會因他這話而受挑撥,逼敦和真人去救人。
因他們在強忍着心中的怒火,一時無語,王華見狀,以爲他們尚在猶豫,牙一咬,把被子一掀,單腳跳下了地。
“不行,那些魔人手段殘忍,兄弟們落在他們手上,時間一久,只怕會凶多吉少,我要去救他們,我現在就去救他們。”
陳寬趕緊把他按回牀上,“他們是因救鈺兒出事的,陳寬定然不會不管,等援兵到了,我們立即去救人。”
“援兵?”王華這次還真是意外了,陳寬什麼時候還聯繫了援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