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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輕玥笑着由喬浩然陪同走了進來,之後和喬語嫣在老太君的面前跪下,早就有懂事的嬤嬤放了兩個墊子,他們非常恭敬的磕了三個頭,收了老太君的紅包後,就給喬浩然拉了出去。
“妹夫,父親在外面等着,還有舅舅表哥表弟他們也來了,都等着向你敬酒呢。”
“月國公?他們不用上朝?”寧輕玥挑了挑眉,他怎麼有種不好的感覺?還有剛剛在內院爲什麼不見月老太君她們?難道沒來?“外祖母沒有來嗎?”
“舅舅他們今天休假,外祖母和表妹她們要遲一點再過來。”喬浩然笑呵呵的解釋,不過眼底有閃爍的星輝,好像在打什麼主意。
而寧輕玥很快就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了。
那就是在午膳的時候,他們輪番向他敬酒,打着要把他灌醉的念頭敬酒。
他酒量雖然不錯,但是耐不住他們人多,所以等他和喬語嫣回王府的時候,他已經醉醺醺的,不過他還有意識,因爲喬語嫣才說他一句,“明天有你頭痛的。”
“沒事,他們也一樣頭痛。”他一個幹到幾個也算不錯了。
喬語嫣:“……”這是不是叫着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有醉一起買?
不過還好,寧輕玥喝醉之後只是乖乖睡覺,沒有發什麼酒瘋,所以喬語嫣也隨他了,侍候他梳洗躺下後,她也和衣睡在一旁,怕的就是他半夜口渴要喝水什麼的。
在半夜的時候,喬語嫣忽地整個人繃緊,從牀上跳了起來,她筆直的站在牀前一動不動。
牀上還有安靜的睡着的寧輕玥,她不放心,所以就算明知道有人進來她也不敢離開。
不過當她看清那道突然出現的人影時,她鬆了口氣,起碼是認識的。
不過當她看清他那雙望着她時沉靜如水,又諱莫如深的眸子時,她無來由的緊張起來,“不知道祁皇子深夜到來,有何貴幹?”
他不是在西楚皇宮爲他的皇位籌謀嗎?怎麼會來這裡?
還來的這麼無聲無息,因爲寧輕玥的暗衛一直沒有收到他離開西楚的消息,可見他來的是多麼的隱秘了。
不錯這個人正是已經回西楚皇宮的祁然!
“他對你好嗎?”祁然微微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喬語嫣的臉上,“我一收到消息,處理好手上的事就立即趕過來,卻……”後面的‘還是遲了’,祁然沒有說出來,不過那有點疲倦的臉龐卻露出一抹無法掩飾的失落。
爲了掩飾這一抹失落,他轉頭看向窗戶,看向外面暗沉的天色。
“他對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從來沒有誰對我這麼好。”雖然直覺告訴她不要刺激祁然,但是她還是想實話實說,因爲由始至終寧輕玥對她真的無話可說,一直以她爲中心,事事以她的意願爲主,有什麼難事或者想不明白的也會找她出謀劃策,找她商議,而她需要的就是這種相互信任,相互支持,相互坦誠的感情,這一直是她所追求的。
聽到喬語嫣的話後,祁然一側頭深深的望了過來,這麼一側頭讓那雙原本幽深的眸子顯得越發的深邃,越發的莫測高深。
接着他的目光慢慢地轉到牀上躺着的寧輕玥身上,眼神深幽,向有不知名的星光在閃爍,好一會在喬語嫣以爲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哼了一聲,“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他看人的目光還是很不錯的,就衝着這一條我就認下他這個……”說道這裡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
“你早就醒了又何必裝睡。”祁然不屑的撇撇嘴。
他的話還沒有落下,牀上躺的好好的寧輕玥已經懶洋洋坐了起來,他的神情雖然懶洋洋的,但是那雙黝黑的眸子目光如炬的盯着祁然,人也宛如隨時準備攻擊的獵豹,“二皇子殿下怎麼那麼有空?不遠千里來賀喜嗎?要真的是賀喜,禮物呢?”
寧輕玥一點也不客氣的伸手,一副沒有禮物就快滾的模樣。
祁然一聽頓時樂了,“是不是我送你就敢接?”他目光微閃,一抹高深莫測的星芒從眼底滑了過去。
而那邊寧輕玥想也不想的搖頭,“無功不受祿,還是不要了。哦,對了,賀喜你也賀了,如果沒事就滾,不送,我要睡覺,明天還要早朝。”
說着就當着祁然的面一伸手,就把喬語嫣拉進懷裡,他挑起一邊眉頭,“還是二皇子有聽壁角的嗜好?”
卻不想那個祁然聽了寧輕玥的話後,沒有老羞成怒的離開,反而施施然的在不遠的桌子旁坐了下來,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身子前傾下巴擱在手臂上,一副他要看戲的表情,還揚揚下巴,“開始啊,怎麼還不開始?”
靠!你丫的來真的,看我不把你打趴在地,你都不知道爲什麼花兒這麼紅,喬語嫣捋一捋衣袖就要衝過去。
卻被寧輕玥拉住,寧輕玥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稍安勿躁,既然他想看,就給他見識一下,也讓他自慚形穢。”
說罷宛如慢動作的把喬語嫣往牀上一按,就把喬語嫣按到在牀上,而他跟着施施然的覆了上去……
“你真狠!”那邊祁然還真的沒有看現場的癖好,當即狠狠的瞪寧輕玥一眼,就閃身離開,不過在離開前,他落下一句話,“給你一盞茶的時間。”
他沒有說這一盞茶的時間後要做什麼,但是寧輕玥還是知道他在說什麼,就是給他一盞茶的時間裝身,他在外面等着。
“我陪你去。”喬語嫣人也聰慧,一瞬間就猜到祁然話裡的意思。
“還是我去。”男人的事由男人自個解決比較好,寧輕玥搖搖頭,他俯身在喬語嫣的額頭上留下一吻,“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他也傷不到我。”
寧輕玥從牀後扯過長衫換上,接着示意喬語嫣乖乖等着,不要跟來,他就閃身躍了出去。
“王爺,屬下……”負責守衛的暗衛低聲詢問。
“不用,讓大家不要跟來,保護好王妃。”寧輕玥冷冷地吩咐一句,就朝着祁然等他出來後,才飄然而去的方向追去。
……
等寧輕玥回來的時候,雖然他身上的衣衫好像已經好好整理了,但是還能看到皺痕和塵土的痕跡,當喬語嫣看到他嘴角紅腫還破了之後,她不淡定了,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模樣,“我要殺了他!”
“不要生氣,他比我慘多了。”寧輕玥有點得瑟的指指右眼,“我還了他這裡一拳。”
呃!喬語嫣無語了,看他的意思他還有賺了,不過一拳右眼,一拳嘴角,不是半斤八兩嗎?
不過要算真的,好像是有賺那麼一點點,好吧,就饒了他。
不過她想象不出他們兩個是怎麼幹架的,難道如四爺和五爺一般?
喬語嫣摸摸下巴,還真有可能,“噢,對了,他走了?”
“走了,回去了。”寧輕玥理所當然的點頭,架都打完了,他不回去幹啥?
“他來幹啥的?就爲了跟你打一架?”不是吧,就爲了打一架不遠千里而來?喬語嫣揚眉不是很相信。
“確實是回去了。”寧輕玥再次肯定的點頭。
好吧,喬語嫣不得不承認她真的看不透這個祁然,找虐也不帶這樣找的。
不過她也猜到寧輕玥和祁然肯定達成什麼交易,要不祁然會這麼順攤的走人?打死她也不相信。
不過看寧輕玥的模樣,她也知道他是不想跟她說的,或者是沒有到時候,或者是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或者覺得這事是小事,不值一說,不管是什麼原因,那就是他不打算說。
看來她要旁敲側擊,迂迴的打聽了。
不過直到好久,喬語嫣還是沒有打聽到那晚寧輕玥和祁然到底說什麼了。
*
十一月初一是喬語嫣的十六歲生辰,也是她成親後第一個生辰,所以寧王府還是準備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因爲寧王府現在還是新婚時期,所以府里根本不用怎麼裝飾,就已經一派喜洋洋的氣息,所以寧王府只需準備酒席就可以。
雖然喬語嫣沒有正式接管寧王府的中饋,但是一直一來寧王府的管事都訓練有素,就算不確定人數,也不知道宴請的客人會來多少,但是他們還是按照以前寧輕玥做壽的比例來辦,這叫有備無患。
因爲這可是寧王府新王妃的第一個生辰啊,來的賓客一定不少。
而那些管事很快就知道他的想法是對的。
因爲就算喬語嫣和寧輕玥沒有打算請什麼客人,但是客人還是絡繹不絕的來道喜。
第一批來的當然是護國公府的人和開國公府的客人。
“祖母,外祖母,母親你們快請。”得到稟報的喬語嫣立即帶人親自到二門的照壁迎接老太君她們,把她們迎到她的輕語院的正廳坐下。
“六小姐快去給王妃姐姐磕頭,祝王妃姐姐生辰快樂,事事如意。”剛剛學會走路的六小姐喬語茹被奶孃引到喬語嫣的面前。
六小姐喬語茹一身紅綢短襖,一搖一晃的就要跪下磕頭,就被蹲下的喬語嫣攔住,把她抱進懷裡。
“姐姐,事事如意。”才一歲多點的孩子再聰明也記不住那麼多的話,不過那奶聲奶氣的聲音,還有那柔軟的身子,讓喬語嫣的心也軟了幾分。
“你叫什麼名字?”喬語嫣抱着她坐下,讓她坐在她的大腿上,她笑着逗她。
“我叫語茹,姐姐不要忘記啦。”六小姐喬語茹向是往母親王淑芳的方向看了一眼,有點疑惑這個姐姐怎麼不知道她的名字?在看到王淑芳鼓勵的點頭,她才轉回面向喬語嫣非常鄭重的說道。
“噢,你叫語茹啊,姐姐記下了,姐姐把這個送你好不?喜歡嗎?”喬語嫣點點頭,表示記下她的名字,跟着看到她一眼不眨的盯着她頭上一支蝴蝶髮釵,她把那支髮釵拿了下來,放到六小姐喬語茹的手裡。
這支髮釵是赤金打造,蝴蝶的蝶翼上綴滿各色亮晶晶的寶石,蝴蝶的兩個觸頭更是兩顆非常閃亮的紅寶石,那栩栩如生的模樣也怪不得六小姐喬語茹喜歡。
六小姐喬語茹開心的點頭,不過接着又搖頭,偷偷的看了母親王淑芳一眼,奶聲奶氣道:“母親說,乖孩子不能要人家的東西。”
“你母親說不能要人家的東西,但是這可不是要啊,是姐姐送你的,對不?”喬語嫣非常誠懇的繼續忽悠六小姐喬語茹。
“王妃這怎麼使得。”王淑芳一看那蝴蝶朱釵不看別的,就看那些寶石就知道價值不菲了,她怎麼好意思收呢。
“母親,這是我送妹妹的禮物,怎麼使不得了?”喬語嫣連忙攔住王淑芳,親自插到六小姐喬語茹的一邊包包頭上。
六小姐喬語茹先是看了一下王淑芳,看到他點頭後,就笑呵呵的攬住喬語嫣的脖子,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如兒還不快點感謝姐姐。”王淑芳正要報下六小姐喬語茹,讓她向喬語嫣磕頭,卻被喬語嫣搖手示意免禮,“語茹再親姐姐一下就可以了。”
聞言六小姐喬語茹笑呵呵的再往喬語嫣的臉上連親幾口,之後再被奶孃帶出去外面玩耍去了。
而喬語嫣則留在屋裡接續陪老太君他們話說,說着說着她們就說到月心悠和五皇子諸葛奕的親事上。
“表姐什麼時候和五殿下成親呢?”
外祖母月老太君聞言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唉,我也在爲這事頭痛。你表姐今年都快十七了,但是五殿下上面還有一個三殿下沒有成親,聽五殿下的意思,好像說他哥哥已經爬三殿下的頭了,他不好意思再爬三殿下的頭了。”
那邊月心悠的臉飛上一抹嫣紅,“奶奶,人家秦小姐都不急,您急什麼啊。”說的她好像多恨嫁似的。
“人家秦小姐比你小几個月啊。”月老太君不滿的嗔了她一眼,正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好像就她在愁。
“奶奶今天的語嫣的壽辰,您就不要說這些丟臉的事,也不怕人家語嫣笑話。”月心悠有點不好意思,就算她們再熟,她也不好意思當着她們的面說自己的親事,說的她多恨嫁,其實嫁給五皇子諸葛奕她沒事,但是現在要嫁的可是整個皇家啊,她嫁進去可就沒有那麼容易出來了。
於是她抱着月老太君的胳膊,“奶奶您不想見到悠兒嗎?要是悠兒嫁進宮之後,悠兒想出宮見您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一想到那重重宮門,月老太君也頭痛不已,怪不得人家說一入侯門,深似海,何況是皇宮?
當下月老太君再次嘆氣,而喬老太君也在一旁勸說,“是啊,我還想語嫣在我身邊多陪我幾年呢。有孫女在跟前承歡膝下,您該高興,再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就放開點,好好享受這天倫之樂。”
“一說到這個我就生氣,你家浩哥兒都成親了,我家那兩個一說親事,就跑的無影無蹤。”月老太君一想到月千尋兄弟就火冒三丈,接着一輪嘴的說起他們兩個的壞話,還說老太君多有福氣,很快就有曾孫抱了,而她連孫媳婦的影子也沒有等等。
月心悠起碼也訂親了,但是月千尋兄弟卻親事也不肯定,她能不憂心嗎?
“姐姐,您可認識什麼人家的閨女和我家那兩個小子相配的,幫我留意一下,我可不管,明年一定要把千尋的親事辦了。”月老太君一咬牙狠下心來,決定不管月千尋同意不同意,都要把親事辦了。
喬語嫣看了和月心悠對看一眼,齊齊爲月千尋祈禱,表哥你有難了。
跟着陸陸續續有客人上門,喬語嫣就不能再留在主院招呼老太君她們,她拜託月心悠和顧紫蘿替她招呼她們後,她就去招待客人。
這次宴席的地點喬語嫣打算在花園的西邊舉行,那邊正好有幾座相連在一起的花廳,其實也不能說是花廳,應該說涼亭,不過涼亭也不對,比涼亭大多了,所以只能說是花廳了。
她一邊往那邊走去,一邊詢問月梅,“準備的怎麼樣了?”
“準備的差不多了,廚房的管事備下足夠的分量不怕來的人多,另外還有很多活的雞鴨養着,如果人多,隨時可以夾菜,就連活魚也備了不少。噢,對了,因爲天氣冷,管吃準備了一些火窩,喜歡火窩的可以吃火窩,喜歡菜式的也可以都備好了……”
月梅一樣一樣的回答,而她們也快到那要舉行宴席的花廳。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孩子的哭聲。
“六小姐!那是六小姐的聲音。”月梅側耳一聽就低呼起來。
同一時間喬語嫣已經往那邊奔了過去,月梅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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