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喬語嫣察覺有人在看她時,她彷彿慢動作般擡頭,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逐月那大張能塞得下一個拳頭的大嘴巴,和彷彿見鬼的驚恐神情。
他能不驚駭嗎?因爲這個時候喬語嫣正四平八穩的跨坐在寧輕玥的身上,而寧輕玥則宛如被惡霸欺負凌辱的小姐一般,衣衫凌亂,領口微開,就連那綰的整齊的髮髻也有那麼幾縷散落出來,那姿態那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正被人爲所欲爲,肆意蹂躪,而他還非常享受的模樣。
天啊,他真想不到他那精明神武、威風凜凜的主子,竟然喜歡被虐,被蹂躪,喜歡被人用強的,他好失望啊,主子您讓他好失落啊,不過王妃您真強大。
咳咳,他是不是該棄暗投明?跟隨王妃好呢?逐月在那邊糾結起來。
不過喬語嫣可沒空管他,她緩緩往旁邊掃去,日梅和月梅同樣驚詫的臉蛋映入她的眼底,不過她們兩個沒有像逐月那般驚訝,不過眼底嘴角是毫不掩飾的笑意。
她眨了眨眼,這是什麼情況?什麼時候他們跟來了?他們不是分開走的嗎?
她只顧着和逐月、日梅、月梅他們大眼瞪小眼,一點也沒有下來的意思,寧輕玥不得不出聲提醒,“咳咳,你……”
寧輕玥小聲的咳了兩聲提醒喬語嫣,喬語嫣後知後覺的低頭,就看到寧輕玥用手指點了點她,又指指外面。
喬語嫣再次眨眨眼,她怎麼了?她惘然的再次看向外面,再緩緩低頭看向平躺在車廂裡的寧輕玥,再看看自己所坐的位置。
喬語嫣整個人尖叫的跳了起來,接着扯過旁邊的披風把自己由頭罩到腳,她打定注意打死也不出來了,丟臉死了,嗚嗚……
“哈哈……”寧輕玥開懷大笑。
逐月在這寒冷的冬天卻冒出一頭汗水,他一臉無奈的擦擦,真不知道這個主子有什麼好笑的,夫綱不振啊,還好意思笑。
日梅和月梅相視一笑,轉身就離開馬車,月梅轉身的時候,看到逐月還傻傻的站在那裡,她不由扯了扯他的衣袖,“走啦。”
“哦哦。”逐月被扯的走了兩步才清醒過來,跟着就隨着月梅他們率先往京城去。
不過他們才走不遠才驚醒他們回頭找寧輕玥他們是有原因的,但是因爲太過驚訝連自己要說的時也忘記了。
“哎呀!”逐月一拍大腿,“我忘記說了,你們說了嗎?”
“哎呀,我也忘記說了,現在回去說。”日梅被逐月的話驚醒,她連忙扯繮繩就欲轉頭。
“不用了,反正快回府了,回府再說。”月梅敏捷伸手,一把扯住日梅的繮繩,把她攔下,接着側過身子在她耳邊低聲道,“難道你還想看一次?”
日梅連忙搖頭,雖然剛剛那副場面很養眼,但是她害怕她看多了會被滅口,想必王爺不會喜歡被人知道他是被動的那一位吧?
哎呀,天啊,他們會不會被滅口?“姐,我們剛剛看到不該看的,王爺會不會……”她右手在脖子上一劃,做了一個殺了的手勢。
月梅無語望天,她到底在想啥啊?要殺早就殺了,還等現在,不過她反而覺得要殺他們的反而是王妃,而不是王爺,因爲王妃老羞成怒的機會更大,王爺則好像很享受剛剛那一切,就算被看到了也無所謂,所以說王爺要殺他們,她反而不擔心了。
呸!她在想什麼啊?看來二也會被傳染的,月梅當即用行動表示,不再理日梅,徑自策馬狂奔。
她們的聲音就算再小,逐月還是聽到的,他當即驅馬走到日梅的身邊,恐嚇道:“你要小心,回去後最好藏在茅廁那裡,只有那裡王爺纔不會去找,否則他一定會……”說到這裡他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一下,跟着就策馬追月梅去了。
在日梅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巴無聲的裂開,那勾起的嘴角差點裂到耳邊去了。
“啊?!那怎麼辦啊,誒等等我。”日梅愣了愣跟着打馬追了上去。
“誒,他們都走了,出來吧,不悶嗎?”好一會之後寧輕玥都不見喬語嫣從披風裡出來,他不由伸手扯扯披風。
卻不想喬語嫣見他扯披風,她急忙用力扯回來,在披風裡面悶聲說道,“我不出去,今天都不出去了。”
“真的?”寧輕玥挑眉不是很相信。
“打死也不出去。”喬語嫣彷彿要印證她的話一般,把披風裹的更緊了。
“那好吧,這些東西我獨自享受了,唉,真可惜,這麼好吃的東西也吃不到,喳喳,真好吃。”寧輕玥故意喳喳了幾聲嘴巴。
在他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扯過一張矮腳地方小几,上面放了幾樣點心,而他真捻起一塊芙蓉糕慢慢吃着。
那張小几上放了一碟芙蓉糕,一碟水晶包子,一碟玫瑰糕,一碟脆皮角子,還有兩杯熱氣騰騰的熱茶,那些食物的香氣和熱茶的清香就算喬語嫣隔着一張披風也能聞到。
不過她覺得剛剛的事讓她很沒臉,她真的不好意思出去,反而餓一頓也不會死的。
不過她的肚子比她誠實多了,發出幾聲咕嚕咕嚕的聲音。
寧輕玥耳聰目明怎麼可能聽不到,他脣邊的笑意更濃了,不過這次他可不敢笑出聲,只能無聲的笑着,他再次誘惑喬語嫣,“嗯,這個脆皮角子是莫語專門預備的,我們府裡沒有的,真好吃,你要是不要那我就吃光光噢。”
“這皮真脆啊,炸的火候剛剛好,不老火,真好吃。”
“裡面的心也很好吃,喲核桃也是過了油鍋,再撒上糖漿的,又甜有脆,真香啊……”
“咔嚓、咔嚓……”他咬脆皮角子的聲音非常清晰的傳進喬語嫣的耳裡,一個,兩個,三個……
“不準再吃了,那是莫語準備給我的。”聽到那脆皮角子一個一個的被寧輕玥吞了,喬語嫣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扯下蒙着頭的披風,眼疾手快的一把把小几上那一碟脆皮角子搶到手裡,捧着慢慢吃了起來。
寧輕玥寵溺的笑看着她,也不跟她搶,還非常貼心的捧了茶遞到她的脣邊,“小心燙,喝吧,不要噎着。”
喬語嫣就着寧輕玥的手,一口脆皮角子一口茶,吃的不亦樂乎。
“不知道他們剛剛回頭想說什麼?”吃飽喝足後,喬語嫣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想月梅他們剛剛轉回來爲的是什麼事。
“應該不是急事,是急事他們早就說了。”寧輕玥雖然也覺得他們回頭肯定是有事,不過既然不說應該不是急事纔對,所以他也不以爲然。
“希望不是急事。”喬語嫣可不這麼認爲,不過剛剛的場面對他們的衝擊是很大的,一時忘記也不會出奇,不過她還是在心裡安慰自己不是急事,不是急事。
不過在他們回到城門口的時候,卻遇到阻攔,“主子,前面很多人在排隊進城,城門口的官兵多了很多,檢查也嚴謹很多。”追風到前面看了一下回來稟報。
“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城裡有暴動?”寧輕玥探頭出來問道,要不城門口不會這麼謹慎的檢查了。
“回主子,出城的還是和平常一樣,但是進城的就嚴謹很多,應該不是城裡有事。”追風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打探,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出問題出現在那裡。
“進城的查的嚴密,怎麼嚴密發?有沒有拿着圖像在比對?”喬語嫣聽了不知道怎麼的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
“回主子,沒有,不過卻仔細的問明從哪裡來的,咦,怎麼有人被帶走了?”說到這裡追風好像看到什麼,驚訝的咦了一聲。
喬語嫣聞言和寧輕玥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他們都覺得這事古怪,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是發生了。
不過追風想去打探也打探不了,因爲輪到他們進城了,在城門口守門的官兵細細的問了他們從哪裡來,可有證明等,後追風說他們今早出門到郊外遊玩去了,並沒有去遠地方,那些官兵接着詢問他們的府邸在那裡,詢問的很詳細,恰好旁邊有一名的今早當值的官兵,也正好檢查追風,認得車內那一對模樣出色的夫妻,爲他們證明才得以順利進城。
等他們回到寧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寧輕玥把喬語嫣送到二門他就往外院而去,而喬語嫣則徑自往後院正房而去。
“月梅她們呢?”回到正房,喬語嫣顧不得梳洗就詢問聽到她回來迎出來的青葉問道。
“咦,她們不是和王妃在一起的嗎?奴婢沒有見到她們啊?”青葉詫異是回道,還往喬語嫣的身後瞧去,但是喬語嫣的身後只有護送她回來的婆子,這些婆子是在二門侍候的,看到喬語嫣一個人回府,特意送進來的。
月梅日梅她們沒有回來?發生什麼事了?在城門口她沒有等到他們,還以爲他們先回府了,也就不以爲意,現在卻沒有回府,難道他們出事了?
“青葉,立即讓人到前院打探一下,看看逐月回來沒有?”喬語嫣想了想連忙吩咐。
而她則皺着眉頭在大廳裡走來走去。
她雙手環胸,右手在左手的手肘上宛如彈琴一般輕輕的敲打着。
如果逐月沒有回來,寧輕玥應該也得到消息了,不知道他打探到什麼消息沒有。
而前院那邊寧輕玥和追風纔回到書房,寧輕玥就被總管攔住,“王爺,宮裡和五皇子都派人來找過王爺,還留下書信給王爺,還有交代王爺一回來立即進宮。”
“噢,這麼急?”寧輕玥皺了皺眉,大步走進書房,書房的書桌上用紙鎮壓着一封信,寧輕玥拿了起來,就看到五皇子鐵畫銀鉤般熟悉的字體,只是這些字體卻給他一種急促的感覺。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讓冷然淡定的五皇子也變得着急焦慮?
寧輕玥飛快的抽出裡面的信,他飛快的閱讀起來。
而他的臉色在看清信裡的內容後,陰沉的可怕。
“王爺,是不是有不好的事?”一直跟在身後的追風看到寧輕玥驟變的神色,他也有點不安的問道。
“你看看。”寧輕玥隨手遞給追風。
追風接了過來飛快的看了起來,臉色也跟着大變,“王爺,屬下立即進去拿王爺的官服過來。”
寧輕玥點點頭。
追風出門後吩咐值班的侍衛讓人送點熱水過來給寧輕玥梳洗一下,而他則快步往正院走去,找喬語嫣要寧輕玥的官服去了。
“回王妃,追風侍衛來要王爺的官服,王爺要立即進宮。”青蔓得到小丫鬟的稟報,她出去詢問過什麼事後進來回復喬語嫣。
“你去找官服,另外叫追風進來我有事要問他。”喬語嫣聞言立即吩咐道。
青蔓到門口吩咐門外的丫鬟一聲後,快步走到裡面尋官服去了。
追風很快的走了進來,在大廳向喬語嫣行禮,被喬語嫣免了,“王爺爲什麼連夜進宮?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回王妃,是的,在離京城不到兩百里的株洲發生疫情,疑是天花。”追風想了想還是照實稟報。
喬語嫣之前可是治好瘟疫的,不知道對於天花有沒有辦法?
“天花!”聽到竟然可能是天花喬語嫣的臉色也不由一變,“可確認了?知道他們是什麼症狀嗎?可有發燒,全身起紅色丘疹?”
喬語嫣有點着急的身子前傾追問。
“回王妃,五殿下留給王爺的書信只寫了,株洲發現疫情,疑是天花,其他沒有詳細說,不過說了已經派了太醫過去查看,是不是真的是天花,還有城裡已經開始戒嚴,只要是從株洲那邊過來的都不給進城,都被軟禁在城外,確認沒事後再給進城,而株洲更是封城,只給進不給出。”追風把從信上看到的都稟報給喬語嫣知道。
“你現在立即吩咐總管立即派人把城裡所有犀牛角和水牛角都給我買回來,多少都要,另外還有銀花,連翹,生石膏,竹葉,蘆根,板藍根,黃芩,蟬蛻,大黃,白芷,葛根,荊芥,豆豉,知母,貫衆,蛇牀子,地膚子等都給我買回來,有多少買多少,最好分配好每人負責哪些儘快給我買回來。”
喬語嫣一邊說,一邊怕追風記不住到書桌前寫了出來。
在遞給追風紙張的時候喬語嫣突然問了一句,“以前找到的白花蛇舌草還有嗎?噢,對了,還有一樣千里光差點忘記了。”
喬語嫣猛地一拍腦門不等追風回答就再次走到書桌前寫下白花蛇舌草和千里光這兩樣,“如果沒有就想辦法去找,其他能買的儘快買,如果城裡沒有就到附近的城去買,你可以聯絡到其他城裡的人吧?”
“回王妃屬下會想辦法把這一切找到的。”聽到喬語嫣這麼說追風擔憂的心終於稍稍放鬆,只要喬語嫣開出藥方,那麼他是不是可以認爲喬語嫣會治這個天花呢?
知道事情緊急追風再問喬語嫣還有什麼吩咐沒,若是沒有他立即去辦。
“暫時沒有,如果有再想到的我會通知你的。”喬語嫣可沒有因爲寫出藥方而有半點輕鬆,她依然微蹙眉頭道。
看到喬語嫣這副沉着嚴肅的模樣,追風剛剛放鬆一點的心,再次抓緊了,不過他那一百零一副的面孔還是那般的冷然,半點也看不出他的憂心,他快飛的轉身疾奔出去。
“誒,王爺的官服。”提着用布包裹好的官服的青蔓急忙追出去大叫。
聞言喬語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剛的肅穆沉重一掃而空,她笑着搖頭走到書桌前坐下,能讓追風這般的丟三落四,這般的失魂落魄,可見這天花真的很嚇人和困擾,她該怎麼辦呢?
假如真的證實那是天花,以朝廷一直以來的做法,那就是封城封村,讓裡面的人自生自滅,那樣又會有多少人再這次的疫情中喪命呢?
因爲天花是一種極爲可怕的傳染病,只要和病人接觸過,或者碰了病人,那麼接觸者也會被傳染,患病,所以天花就是死亡的代名詞,人們談“天花”色變。,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隔離,所以朝廷一般的做法就是封村封城!
以她看來這些患者不是病死,而是嚇死、餓死、困死居多。
她不由的捏捏鼻樑,接着找出一些藥書,開始翻看起來。
天花這病她曾經在一部醫書上看過,非常詳細的說了這病症的症狀,和該怎麼治療,不過那種辦法比較慢,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成敗率相比,還是太低了。
這麼多年以來,大夫一直在研究治療天花的辦法,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直到有人找出一種叫種牛痘的辦法。
但是想要找到患病的疫牛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這個辦法成果很微。
不過那醫書上曾經說過,只要患過一次天花,終身都不會再被傳天花傳染,也不會再患上,那她能不能讓人一輩子連一次天花也不患呢?
喬語嫣突發奇想的想到治療倒不如防範了,因爲種牛痘這個辦法就是,從患病的牛上面提取痘痂,把痘痂做成粉末,用棉花沾一點放到身體健康的人的鼻子下面,讓人吸收。
而那人開始會發熱,而那時只要及時退熱,就能把病情治好,那麼這個人終生都不用擔心患上天花了。
只是這樣的種牛痘不能百分百保證有效,因爲患病的病牛不容易找,患和天花相似的就更難了。
而現在只要證實株洲是真的天花,那麼她不就可以用這些人的豆痂嘗試一下種人痘了?
只要成功了,這還能百分百保證不會再皇上天花了。
心動不如行動,喬語嫣決定嘗試,於是她吩咐青葉,“把段風他們找來,我有事找他們,儘快。”
青葉看到喬語嫣這麼的鄭重其事,連忙提裙奔了出去。
很快段風、段雲、林海、林河幾個到了,喬語嫣免了他們的禮,非常嚴肅的望着他們,“我現在有一個可能危及性命的事讓你們去做,你們敢嗎?”
段風他們對視一眼後,段風大聲回答:“回王妃,屬下等雖然害怕,但是還是會盡可能完成王妃吩咐的任務的。”
對於他這樣的回答,喬語嫣沒有生氣,反而很欣慰,這樣的回答纔像一個人的回答,如果回答的很冠冕堂皇,她反而不相信,誰會不怕死?
不過自古以來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做臣子的,都遵從一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才能顯示忠心的俗約,所以他們纔會奮不顧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我要你們到株洲去,現在株洲被禁,只准進不準出,因爲裡面的人很可能患了天花,我要你們找到裡面的患者,儘可能的把他們身上的豆痂都收集回來,你們敢不敢去?”喬語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們,不放過他們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
如果他們有動搖之態,她不會勉強,因爲她不希望屬下是抱着擔憂怨恨不滿的心態爲她辦事的。
段風他們聞言沒有立即回答喬語嫣,反而各自低頭想了一會,最後還是段鳳擡頭非常肅穆的望着喬語嫣,“王妃,屬下能問您要這些豆痂的原因嗎?”
因爲要找豆痂那麼一定要和患者接觸,而接觸患天花的人,十有八九都會死亡,所以他們非常慎重。
“我要嘗試種人痘,只要成功了,就可以治療天花了。”接着喬語嫣很相信的把種牛痘的案例說給段風他們知道,還說了她自己的想法,段風等人聽了還沒有什麼表示,那邊侍候的青葉和青蔓已經緊張的叫了出來,青葉更是跪在地上,“王妃,這事不能嘗試,要是患上天花怎麼辦?那會死人的,王妃您不能試,一定不能試。要不您教奴婢怎麼做,奴婢替您做。”
“對,讓奴婢替您做。”青蔓也跟着跪下來哀求道。
“你們不用緊張,現在還不能證實裡面是不是天花,還沒有取回豆痂,嘗試一事不急。”喬語嫣安慰的笑着說,不過她在心裡已經證實株洲裡面一定是天花,要不皇上也不會下封城的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