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桐點頭：“我知道，她懷着孩子，你說你是真心的就行了，我也不多說。可是你知道媽的心結，看着總覺得……”
上官睿伸手摟過金碧桐的肩膀：“媽，明薇也是個可憐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樣。”
金碧桐想了想：“睿睿，上一輩的恩怨是我們的事情，我最不願意看你也捲進來，你爸爸他……”
“媽，行了，我懂。”上官睿回答。
金碧桐看着車子那邊，夏明薇車窗降下來還在等着，有些嘆氣：“睿睿，我一輩子都跟你爸置氣，到老了，你娶了李建科的女兒……”嘆一口氣：“我也管不了你，你說這是不是命……”
上官睿急忙的勸了金碧桐：“媽，我不是還在這裡，回了b市，以後常回家，到時候孩子出生，你就有的忙，不會想這些。”
金碧桐還是不情願，送了上官睿過去車子旁邊，末了說一句：“對明薇好一點。”
上官睿點頭。
自己開車離開。
*****
姜琳琅看上官睿上車，說：“上官，我後面就留在b市。”
上官睿踩了油門，說：“留在b市也好，部隊裡的事情不適合女孩子，太辛苦。”
姜琳琅看一眼夏明薇，說：“我之前聽說你和趙政委家的女兒，還以爲會是跟她，還想跟你說她性格太驕縱，不見得合適你，不知道你怎麼讓着的，沒想到不是，這次回來就聽說你結婚了，真快……”
夏明薇聽她說話，深深吸氣纔沒讓自己發火。
趙政委家的女兒……她也見過的……
姜琳琅又說：“小時候最好了，那時候什麼都不考慮，只想滿世界的走，結果到現在，才知道最好的就在自己身邊，要是有機會……”
上官睿打斷她：“你家在哪裡？”
姜琳琅說了一個地址，上官睿送過去，還好不是什麼太遠的地方。
車子停下，姜琳琅下車，車門關上，車子再開動，夏明薇側頭看向上官睿，上官睿看前面的路……
“趙政委的女兒，書法老師的女兒……”夏明薇深深的吸氣。
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根本是寬鬆，看見姜琳琅，姜琳琅一件簡單的t恤加上牛仔褲，身材好到不行……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夏明薇問。
上官睿開車，平靜的回答：“沒什麼，以前小時候一起學字，我媽喜歡這些，就讓我學，她爸爸是姜孟上。”
姜孟上……
連夏明薇都知道的書法家，據說是自成一派，一幅字就能賣幾百萬回來，竟然給上官睿教過書法……真是……
“你讓那麼著名的書法家給你教字，太浪費了吧？”夏明薇儼然忘了上一個議題是什麼……
上官睿回答：“我媽就看上他的，於是讓我去拜師，過程還麻煩呢，講究很多，有一陣子她也過來一起，反正都是寫字，多一個人也沒關係，她比我大兩歲，當年字就寫的很好了，爲了這個，我媽很喜歡她。”
金碧桐擅長水墨畫，她是知道的，卻不知道研究的這麼深。
上官睿開車：“你就別想這些了，我現在天天都惦記你，哪有功夫想這些。”
夏明薇聽的心裡有些喜歡，又覺得不是，說：“你以前的家底還複雜着呢，b市纔是到了你的大本營，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上官睿一笑：“隨便你計較，反正我是沒關係。”又補充一句：“產檢都給你弄好日曆表格了，別哪天不想去就偷懶，你什麼都做得出。”
夏明薇一想到那些檢查，就覺得真的是……
乾脆就不再說話，假裝看外面，上官睿抽空看過來一眼，看她的樣子，有些笑……
***
“上官，這邊。”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在餐廳的門口衝着上官睿招手。
上官睿過去，看姜琳琅，有些不習慣了，說：“你怎麼穿連衣裙，一點都不像你，還在這裡等着，不用這麼誇張。”
姜琳琅卻是笑：“我怎麼不能穿連衣裙，我現在自由搏擊都練得不錯，要是有槍效果更好，還怕*不成，不信過兩招試試？”
上官睿避開：“不用了。”
姜琳琅一笑回頭：“膽小鬼，還是一樣。”
以前小時候他們一起去爬樹，她身手矯捷，又大兩歲，比上官睿還高一頭，爬的飛快，他只能在底下擡頭看着，她就說他是膽小鬼……
上官睿聽她提起過期，也笑笑：“還是進去吧。”
一路走到包廂，裡面是個三十多歲保養得益的女人，隨意的聊了幾句什麼，大概是關於一處土地的糾紛，鬧的不是太愉快，希望上官睿幫忙……
這樣的事情，他輕易是不會管，可是姜琳琅在一邊牽線，於是只說：“這個走司法程序，我能保證不會有偏私，法院那邊判決怎麼樣就是怎樣，多的我也保證不了。”
那邊三十多歲的女人已經是連連道謝：“上官少這樣說我就放心，說到底都是麻煩您了，您不知道這裡面複雜，只要不偏私我就滿足。謝謝上官少。”說着舉杯過來。
上官睿回說：“相信也不會出現不公允的狀況，讓琳琅找我來，是多慮了。現在司法體系完整，何況是b市。”
那邊人回說：“是真的怕，也是沒出過事情，現在上官少這麼說就徹底放心了，我讓律師準備訴訟方面的資料，真是麻煩您。”
其實這樣的事情，真動用不到他……
說到底就是一處土地糾紛，怕是法院不公允，現在b市這樣的事情都是秉公處理，真不用太過憂慮。
又坐了一會兒，上官睿起身，一行人往外走，姜琳琅送着他到停車場去。
“真是麻煩你了，我也是大意，早知道這樣小的事情一定不找你的，你也知道我家裡在這方面實在沒有別的認識的人，也就只有你，我纔回國沒多久，認識的人也不多，想來想去就只有你，你待會兒還有事情嗎？”姜琳琅一路走着說。
上官睿回答：“沒什麼，現在就回家了。”
姜琳琅聽見他這樣說，又說：“這麼急着回家？是怕老婆嗎？”
上官睿只是笑笑，走到車前就去開車，姜琳琅攔了：“你剛纔菜裡面有酒，別開車了，萬一有點什麼事情太麻煩，我來開吧。”
上官睿問：“那你的車怎麼辦？”
姜琳琅回答：“我沒開車來，本來打算讓你送，現在我送你回家吧，不過這車就得第二天再還你，我得開回去了，沒事吧？”
家裡還有一輛，一天兩天用不到的，上官睿也就答應下來，上了副駕駛的位子，姜琳琅開車，一路平穩，講了些小時候的事情，上官睿看她開的漂亮，稱讚說：“開的倒不像一般女孩子。”
姜琳琅一笑：“那是當然，我在肯尼亞開越野，還要避開地雷，那才刺激。”
上官睿聽了，卻說：“你心大，文文靜靜的女孩子去肯尼亞維和，你也受得了。”
姜琳琅卻看過來一眼：“現在心不大了，終於不大了，只想找個人過一輩子，談得來就行，要求真不高。”
上官睿不答話，車子很快開到，上官睿下車去。
姜琳琅看他，從越野上看，兩個人幾乎是平視了……
“你小時候說，沒人娶我你就娶我的，還記得嗎？”姜琳琅忽然開口。
上官睿一笑：“小時候的玩笑話，現在追你的人還是很多，你總能找到好的。”
姜琳琅低聲：“好的很多，真的多，可是我再沒收過情書。”
是有這麼一封情書的……他給她寫信，寫了十幾封，她那時候是去了美國，於是寫信聯絡，現在回憶起來，他幾乎都快要忘記了……
姜琳琅笑笑，說：“你上面說會等着我回來。結果你沒等我，就結婚了。”
聲音裡有些悵然……
上官睿聽着，點頭：“都不太記得了，你開車小心。”
姜琳琅臉上有些失落，一瞬間的失落……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樣子……她回國就來找他，到他家裡去，聽金碧桐說他已經結婚，當下眼淚就要落下來，急匆匆的去了洗手間……
她哪裡都好，也不愛哭，可是這一次一下子就流淚下來……
他都已經忘掉了，她做什麼還記得……
上官睿看看前面：“明天我去你那裡取車子，你不用開回來，不然我找人過去，到時候你給他鑰匙。”
姜琳琅點頭，上官睿轉身先走。
是一處二環以裡的房產，酒店式管理的，他進去門口的管家就給他按了電梯，直接電梯入戶。
房子並不太大，離最好的醫院很近，方便檢查倒是真的，走兩步就能過去，複式的高層，真正生活的話缺的東西不少，好在是酒店式管理，什麼都能送上來。
開門，夏明薇在沙發上看過來，一把關了電視。
上官睿眼看着電視機最後一點火光一樣的光亮滅掉，過來問夏明薇：“在客廳裡做什麼？”
夏明薇搖頭：“就是坐着，什麼都沒幹。”
自己說謊的時候，自己都快掩蓋不住……
上官睿過來看她，站在沙發背後，說：“我都看見了。”
夏明薇皺眉，還想狡辯，可是擡頭對上他的眼睛，終於是破罐子破摔：“我不管……這樣跟坐牢有什麼區別，我不幹，吃的低鹽不能吃辣不能吃冰激凌，不能看電視不能上網……”
上官睿從後面抱住她：“乖，就一陣子……”
夏明薇不幹：“我不管，我寧願不要這個孩子了……”
上官睿皺眉：“胡說什麼。”
夏明薇擡頭對上他的眼睛：“現在才兩個月，還看不見肚子就這樣，後面還有八個月，你怎麼受得了？”
上官睿挑眉：“我都受得了你的怪脾氣。”
從懷孕以來，她的脾氣一路飆升，他什麼都哄着勸着，從來不跟她生氣，氣度修養完全上升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對她簡直是捧着供着……
夏明薇自己也清楚，聽他這麼說，一下子蔫下來。
上官睿過來沙發這邊坐下，問：“想吃什麼，不太過分的我去給你買。”
夏明薇想想，說：“冰激凌。”
上官睿呼出一口氣，說：“不行。”
夏明薇再說：“水煮肉片。”
上官睿和顏悅色：“不行。”
夏明薇想想：“炸醬麪。”
上官睿摸摸她頭頂的發：“還是上樓去睡覺吧。”
這個答案之於夏明薇……不亞於五雷轟頂……
夏明薇聽見鬱悶，趴在沙發上不動：“一樣都不準……你還說你買給我……”
上官睿說：“正常的可以，不正常的不行。”
夏明薇問：“上面三個那個不正常？”
上官睿答：“都不正常。”
夏明薇問：“哪裡不正常？”
上官睿說：“懷孕吃冰激凌，如果你答應只吃一口，我就給你買。水煮肉片辣椒太多，孩子以後皮膚會容易過敏長疹子，碰都不能碰。炸醬麪太鹹，不適合你，醬油太重孩子皮膚會黑，如果是個小公主，她會恨你。”
夏明薇往一邊倒在沙發上，死皮賴臉：“還小公主……你怎麼好意思……”
上官睿挑眉：“怎麼不是小公主，當然是，男孩窮養，女孩富養，要是個女孩子，我*着她上天。”
說的理所當然，一派公理正義的樣子。
夏明薇嘀咕：“小公主的媽都沒飯吃了。”
上官睿看她蜷在沙發上，擡頭看她，臉貼着沙發，完全是不抱着她就不可能讓她跟沙發分開，死皮賴臉又眨眨眼，眼睛清亮亮的樣子，略微猶豫一下，說：“吃一口冰激凌可以。”
夏明薇扒着沙發：“好歹吃一個球。”
上官睿嚴辭拒絕：“不行，想都別想。”
夏明薇扒着沙發：“我好可憐，一個球，小的就行，我慢慢一個小時吃完。”說着忽然嗅了嗅他，問：“你喝酒了？”
還不等上官睿說話，夏明薇又繼續問：“跟誰去的？你可以喝酒我連冰激凌都不能吃，待遇差別太大了……是不是跟女人一起？”
上官睿看她，終於是無奈，過去拿車鑰匙：“走吧。”
夏明薇一躍而起，起來看見上官瑞看她，才又小步小步的過去，正要穿鞋，上官睿說：“開車過去，你就穿拖鞋，一點跟也別有。”
夏明薇答應，屁顛屁顛的跟着上官睿過去電梯，下樓。
到了車庫，上官睿開車過來，夏明薇看見問：“怎麼開這輛？”
上官睿回答：“那輛去保養一下，走吧。”
夏明薇也不多想，上車。
上官睿側頭看她，她滿臉的歡喜，喜滋滋的不行……有些詫異了，問：“至於嗎？去吃個冰激凌就樂成這樣……”
夏明薇回說：“至於，當然至於！太至於了！我都多少天沒跟你出門吃東西。”
上官睿想想，好像是很久了，懷孕就不讓她在外面吃東西，又出了這些事情，混亂的厲害……
車子開出去……
***
哈根達斯只吃了一個球，貨真價實，多一丁他都不肯，她沒辦法，只能默默的抿着。
吃完開車以爲要回去了，結果他又繞到北面，去一家店，她記得這家，死貴死貴，以前上學他拉着她出來吃東西的時候到過，口味清淡的。
夏明薇樂顛顛的跟着進去，一進門就麻煩，她穿着拖鞋，裡面的人個個衣香鬢影，大半夜的梳妝打扮整齊，完全沒一點要睡了的意思，門口的人不認識上官睿，但也不敢攔着，通知領班，領班過來也是生面孔，經理出來才認出是上官少，一路迎接着進去。
夏明薇就穿着睡衣拖鞋跟在後面，一路多少目光。
進了包廂，上官睿點了菜，服務生踩下去，夏明薇就鬱悶：“怎麼不早點說來這裡，至少我換件衣服，穿拖鞋還進來……”
上官睿說：“那又怎麼了？只是吃頓飯，沒必要那麼麻煩。”
“你都四年不在這裡，都沒人認識你了，上官少……”最後一句拖的長。
上官睿看一眼：“學着點，這是氣度，不認識也不敢攔着，我在荷蘭沒教過你嗎？”
教過……
還真的是教過……
只可惜她怎麼都學不會，那種東西更多是天生的，再加上點衣服的襯托，衣服需要明眼人才看得出，氣度壓人需要超強的氣壓……她天生沒有。
菠菜花生、汽鍋雞，再有個揚州炒飯……
都是清淡到不行的……
最後是個燕窩盞，整頓飯完全的充滿了上官睿的個人主義氣息……可是有的吃就比沒得吃好一點……
隨便的吃完，被上官睿逼着吃乾淨燕窩，出門，又被帶着去電影院。
已經11點……平常老早就被趕着去睡覺的，今天竟然還有電影看……
夏明薇就快要感激涕零……
結果看着今日放映，上官睿欽點了一部最近很火的紀錄片，夏明薇也不挑剔，一邊上樓一邊問上官睿：“怎麼看這個？是豆瓣好評多嗎？”
上官睿的答案很冷漠：“一是可以當胎教，比那些槍戰的適合孩子；二是時間短，早點讓你回去睡。”
夏明薇臉耷拉着，進去電影院，沒有爆米花也沒有可樂，上官睿買了水給她，自己在一邊嚼着爆米花，“咯啦咯啦”的……
開完電影回去的時候，已經困了，夏明薇蜷縮成一團在副駕駛上，放低了座位睡着，車開到家裡地下停車場還渾然不覺，上官睿叫她，她迷迷糊糊抓住上官睿的手，米米眼：“親愛噠，好愛你啊……”
真是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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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