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黎俏等人商議着重啓考覈的日期,而黎三被賀琛教訓了一通,孤身在樓下抽了三根菸才捋清了思路。
午飯期間,南盺慢悠悠地晃進了食堂,找了一圈才抓着阿瑞問道:“白嬋呢?”
“我不知道啊南姐。”阿瑞懵然的環顧四周,“我們上午處理完公路的事就一起回來了,沒看見小白助理,可能回分工廠了。”
南盺扯着椅子坐下,托腮沉思了幾秒,“你下去抽空去趟分工廠,看看白嬋在不在。”
阿瑞不明所以,卻還是應下了南盺的要求。
白嬋失聯了,電話打不通,分工廠也不見蹤跡。
她有點擔心,怕白嬋出什麼意外。
不多時,黎三現身食堂。
南盺沒注意到他,還在思考白嬋去了哪裡。
直到頭頂落下一片陰影,南盺擡起眼皮就看到男人舉起三朵黃色玫瑰花,“有空查一下三朵玫瑰的花語。”
南盺看了眼黎三,翹着蘭花指戳了下黃玫瑰,“送我的?”
“嗯,你不是喜歡玫瑰花。”黎三沉腰坐下,將三朵寡淡的玫瑰花塞進南盺的手裡,“以後天天給你送。”
南盺抿着笑,接過花低頭嗅了嗅,還好,沒噴香水。
黎三見她面露淺笑,下意識牽起她的手,“你喜歡就行。”
“你……沒事吧?”南盺蜷起指尖,審視着男人冷酷的輪廓,“親自送花給我,不怕你的手下笑話?”
正值用餐高峰期,食堂里人滿爲患。
黎三當衆給她送花,放在以前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給自己的女人送花……”黎三端着一副鐵面無私的姿態,凜然的眸光逡巡四周,“誰敢笑,誰就滾。”
食堂裡原本看熱鬧的手下立馬低頭扒飯。
南盺把玫瑰放到桌上,摸過手機戲謔,“看來你背後的高人確實有兩把刷子,都能讓你主動給我送花了,我是不是得請他吃個飯聊表感謝?”
“不用,他不配。”
南盺低頭打開搜索引擎,漫不經心地搭腔,“還真有軍師啊?誰?俏俏嗎?”
黎三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用頗爲晦澀的口吻說了句,“是誰都不重要,以後你慢慢感受。”
這時,南盺看着搜索引擎彈出來的文字,似笑非笑地問:“三朵黃玫瑰的花語,就是你讓我感受的東西?”
黎三偏頭,“夠嗎?”
哐噹一聲,南盺把手機丟到了桌上,“太夠了。”
見狀,黎三皺起濃眉,順勢看了眼手機屏幕,頓時罵了句髒話。
頁面上,赫然寫着一行小字。
三朵黃玫瑰的花語:代表分手結束愛情的含義。
黎三撈過桌上的玫瑰花,扔到地上就用鞋跟碾碎了,“操,我下午重新送。”
說罷,他拿起啤酒直接吹了半瓶,鬧心。
南盺瞥了眼被碾成花泥的玫瑰,無奈之餘又有點好笑,“哪來的黃玫瑰?”
黎三嘬着腮,很誠實地回答:“會議室擺臺上看見的。”
南盺愣了一下,隨即支着額角笑出了聲,“不會浪漫你就消停點吧,我……暫時不走。”
“嗯。”黎三敷衍地應了一句,但深沉緊繃的側臉依舊透着自惱。
感情這事,如人飲水。
南盺跟着黎承十幾年,對他的脾性習慣幾乎瞭如指掌。
她雖然期待着低情商直男的改變,但也只能期待,不能強求。
也或許她在等一個感動,讓愛再沸騰。
……
是夜,南盺低頭捧着手機在操場散步。
屏幕的冷白光落在她的臉上,襯出幾分憂愁。
白嬋還真的失蹤了,分工廠沒有,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
南盺尋了個單槓側身跳上去,晃着腿仰頭賞月。
驀地,掌心響起震動聲,她低頭一看,趕忙接聽,“伯母。”
“盺盺啊。”聽筒裡,是段淑媛的溫聲呼喚。
南盺笑吟吟地迴應,“伯母,是我。”
段淑媛嘆了口氣,“三兒在你身邊嗎?”
“沒有,他在開會,伯母找他的話,我去……”
“他不在就行,我不找他。”段淑媛很嫌棄地撇着嘴,“盺盺,你下個月十七號有沒有時間啊?”
“那肯定有,伯母找我,沒時間我也要抽時間。”
段淑媛欣慰地笑道:“哎喲,這孩子嘴真甜。那你下個月提前回來一趟,家裡正好有個聚會,你也來熱鬧熱鬧。”
南盺有些猶豫,“您跟黎承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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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說什麼,他愛回不回。”段淑媛哼了兩聲,又叮囑:“那你別忘了提前安排好時間,先掛了啊。”
南盺來不及拒絕,通話就斷了。
她摩挲着手機屏幕,蹙眉思索着八月十七號是個什麼日子。
然而,身後突兀響起的諷刺,打斷了南盺的思路。
“不怪人家說邊境火玫瑰有好幾副面孔,果然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南盺不需要回頭都知道來者何人,“你羨慕啊?”
嶽玥和其他三個女人結伴而來,她們繞過單槓,呈四面把南盺圍在了中間。
“南盺,你有什麼值得羨慕的?靠身體換來的成就,我們沒笑話你就不錯了,你還好意思說羨慕你?”
南盺目光睥睨地看着單槓下方的嶽玥,“你可以用身體換,要不要我把老大叫過來?”
“嗤——”嶽玥雙手環胸,後退幾步儘量平視着單槓上的女人,“你還真是不要臉,能說出這種話,估計是個慣犯吧?老大也不嫌你髒?”
南盺搭着腳腕晃了晃腿,平靜地挑眉,“建議你去問老大。”
很多人都說,現在的世道對女人太不友好。
但其實,爲難女人的往往都是女人。
好比眼前的這一幕,她們不敢在黎三面前胡說八道,所以只能將憤懣和不屑發泄到南盺的身上。
嶽玥輕蔑地擡腳踹了下單槓,“南盺,別以爲你仗着和黎俏的關係好就能獨佔老大,天高皇帝遠,她也不可能永遠幫你。
識相的就趁早滾回你的分工廠,別整天在老大面前賣弄風騷,讓人噁心。”
南盺不以爲意,這種嘲諷聽得多了早就無關痛癢。
但嶽玥提及到黎俏的剎那,她眉目浮現了寒霜,“你在說俏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