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望月等人,一瞬不瞬地看着這一幕。
每個人的表情都噙着一絲慶幸。
終於,南洋霸主的身邊,不再是一成不變的昏黑。
黎小姐,就是那抹意外空降的顏色。
最終,商鬱還是沒有帶黎俏走進那扇鐵門後的世界。
至於中槍倒地的男人,在他們離開後,就被望月和流雲拖了回去。
死不了,頂多失血過多。
黎俏在商鬱開槍時隱晦地注意過對方受傷的位置。
他很刻意地避開了致命點,後來的三槍也都打在了對方的小腿骨上。
但那雙腿,勢必廢了。
……
回了公館,洗過澡,兩人不約而同地回到了客廳。
黎俏頭髮半乾,站在客廳入口,望着商鬱的身影,眼裡綴滿了星光。
大雨初歇,窗戶上的雨水蜿蜒下滑,留下一道道水痕。
燈影灼灼,他們相繼入座。
茶几上已經擺着兩杯熱氣騰騰的薑茶。
黎俏穿着白色的睡袍坐在商鬱身邊,交疊雙腿,露出了皙白的腳踝。
她眸光清亮,打破沉默:“衍爺,爲什麼要在今晚讓我看見這些?”
難道之前他所謂的‘還不是時候’,就是在等這一刻?
此時,商鬱喉結微滾,側目,以深邃的眸鎖着她的臉頰,“既然想離開衍皇,總要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誠然,先前黎俏試探的那番話,讓他的某些情緒不受控制地發酵,所以纔會在暗堂門口失了控。
但,終究怕嚇到她,開槍時還是選擇避開了對方的要害。
聞聲,黎俏閃了閃神,低下頭嘴角蕩着笑,一臉坦然:“有區別嘛?不管你是什麼樣,你都是你!”
是她一直喜歡的南洋商少衍。
所以,根本沒區別。
望着黎俏坦蕩的直白ꓹ 商鬱抿脣嘆息,擡起手輕輕摩挲着她的後頸ꓹ 嗓音卷着磁性,“這麼說來,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黎俏瞥他一眼ꓹ 煞有介事地挑着眉梢,“確實有點。”
未免對她太沒有信心了!
男人低低緩緩的笑音從薄脣溢出ꓹ 神情愉悅,“今晚有沒有被嚇到?”
“嗯ꓹ 一開始不知道你讓人帶我去山谷要做什麼ꓹ 不過……”黎俏話說到一半,姿態閒適地靠在了沙發上,“你連續問了我兩次怕不怕,我就大概猜到你的用意了。”
他啊,一直以來什麼都不肯說,非要用實際行動來測試她的接受能力。
幸好,結果不算差。
商鬱睇着她張揚的眉眼ꓹ 手掌下墜,落在了她的肩頭ꓹ 輕輕一帶ꓹ 就將人拉進了懷裡ꓹ 低聲道:“以後不會了。”
他口吻鄭重ꓹ 似承諾,似決心。
這時ꓹ 黎俏歪頭倚着他的肩膀ꓹ 抓着睡袍的繫帶在手上纏繞ꓹ 忖了忖,直言道:“衍爺ꓹ 我確實不能在衍皇繼續實習了。”
說出這個決定,她便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商鬱淡淡地應聲,掌心撫着她的削肩,目光悠遠地望着窗外,“因爲實驗室?”
顯然,他什麼都知道。
黎俏沒有隱瞞,定定地點頭,“實驗室決定成立項目小組,關明玉的怪病是我引薦到實驗室的,如果我不參加,確實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