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傷被來人突如其來的懷抱驚怔住了,身旁同樣被這一幕給驚住的許諾也愣了好一會兒。直到她看清楚來人的面孔之後,許諾也顧不得自己低落的情緒,衝上前一把拽着閔瑾瑜後背的衣服,大聲地嚷道:“死色狼,你放開夏夏!”
本想好好抱着夏傷溫存一會兒,以慰自己最近幾日相思之苦的閔瑾瑜被許諾叫囂地實在耳疼,最後只能鬆開抱着夏傷的手臂。轉過身對着許諾怒吼了一聲“閉嘴”,許諾被這臭男人頗有氣勢的一吼,頓時瞪大着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閔瑾瑜見她安靜下來,才轉過身看着夏傷,一臉焦切地看着夏傷追問道:“怎麼一個多禮拜你一點消息都沒有,手機也打不通,你真是急死我了?”說着,他又捧起夏傷的小臉蛋,聲音放柔放輕了很多,“臉色怎麼這麼憔悴,你到底幹嘛去了?”
許諾站在旁邊看到閔瑾瑜一臉深情款款地看着夏傷,還扮深情地對着夏傷說這些噁心話,在旁邊張嘴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不過,當事的兩人卻完全不管她。
夏傷仰着頭,見閔瑾瑜一臉關切的模樣,勾脣微微一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找不到你,當然只能在你家門口守株待兔了?”閔瑾瑜理所當然地回道。
“呵呵,夏小姐,瑾瑜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精彩,我們陪着,那叫一個苦不堪言!”這時,閔瑾瑜的身後突然間傳來一個聲音,夏傷側過頭看過去,只見陸金瑞正笑意盈盈地朝着自己這個方向走過來。
夏傷有些不解地轉頭看向閔瑾瑜,正當她想開口詢問的時候,閔瑾瑜卻突然間轉過頭看向夏傷,低聲問道:“你吃飯了沒有?”
夏傷聞言,緩緩地搖了搖頭。
她之前一直在趕路,也就在飛機上吃了一點東西。不過因爲跟許諾心情都不好,沒什麼胃口,到了京都機場也沒吃什麼,直接就往家裡趕了。
“我請你吃大餐!”閔瑾瑜二話不說地對着夏傷說道。
夏傷沉吟了一下,也沒有拒絕。反正她最近也真的累壞了,想好好休息,出去吃也行。不過……夏傷看了看身旁的許諾,許諾奶奶剛死,她最近一直在戒葷腥。
“能不能吃齋,許諾奶奶剛去世,我們想吃齋!”夏傷解釋道。
“那有何不可,別忘了帝國最大的餐飲業少董在這裡,問美食他是包打聽!”閔瑾瑜笑着摸了摸夏傷的頭髮,寵溺地回道。
“我知道有家很有用的專門做齋飯的齋堂,夏小姐可以去試試?”站在閔瑾瑜身後的陸金瑞,熱心地對着夏傷說道。
“那好,我先去放下行李!”夏傷看着陸金瑞微笑着點了點頭,接着拿着行李箱,對着閔瑾瑜柔聲說道。
“我幫你拎進去吧!”閔瑾瑜說着,想湊上前幫夏傷拎行李箱。夏傷瞧見了,微笑着推開閔瑾瑜伸過來的大手,柔聲說道:“閔少爺,我自己來吧,你在樓下等我即可!”
“這行李箱這麼重,還是我送你吧!”閔瑾瑜還想堅持。
“不用了!”夏傷不加多慮地就拒絕了閔瑾瑜的好意,見閔瑾瑜在自己的嚴詞厲色中有瞬間的愣神。她面上又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調皮地對着閔瑾瑜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力氣很大的!”
這一次,閔瑾瑜沒有再堅持。而夏傷上前一把拉住正站在那邊的許諾,對着她說道:“走吧!”
“恩!”許諾還記恨着閔瑾瑜的那一吼,走時狠狠地瞪了一眼閔瑾瑜。
在穿過閔瑾瑜的之後,夏傷才發現,路旁除了停了陸金瑞和閔瑾瑜兩個人的跑車外,還停着一輛眼熟的黑色豪華房車。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是駱夜痕的豪車,看來他也來了!
夏傷不動聲色,與許諾並肩地朝着樓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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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傷和許諾一前一後地消失在擁擠的樓道里,陸金瑞走到閔瑾瑜的身旁,見他臉上還帶着一縷失望之色時,陸金瑞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閔瑾瑜的肩膀,笑道:“臭小子,我和夜可是放棄賺錢的時間陪你找你女人找了一個多星期?你回報的就是這樣的苦瓜臉啊!”
“待會兒我買單!”閔瑾瑜不假思索道。
“切,真夠摳的!”陸金瑞看着閔瑾瑜一臉鄙視,緊接着又說道:“我去問問夜要不要同去啊,你也真夠缺德的,明知道夜最近手頭上有大項目,還拉着他到處陪你瘋!”
陸金瑞說完,轉身朝着那輛黑色的豪車走去。站在豪車的車旁敲了敲車窗,沒多久車窗就自動落下。車裡,正忙着看文件駱夜痕緩緩地轉過頭,看着車外的兩人問道:“什麼事?”
“夜,我們馬上去吃齋,你有沒有興趣同行!”閔瑾瑜看着駱夜痕,詢問道。
駱夜痕沉吟了一下,接着不加多慮地點了點頭,“恩,我也餓了!”
話落,不待兩人反應,豪車的車窗再一次徐徐地往上伸上去。等兩人的面孔消失在車窗戶前,一直看着屏幕的駱夜痕這才移開視線。兩隻眼睛裡,是閃爍着一抹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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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樓,許諾將行李放下之後,就轉過頭對着夏傷說道:“你在跟閔瑾瑜交往嗎,爲什麼你不告訴我?”
“糯糯,你想在京都買房嗎?”夏傷臉色凝重地看着許諾,低聲問道。
“當然!”許諾幾乎是不加多慮地就點了點頭。
錢誰不愛,她最近一陣見多了因爲利益廝殺的事情。如果她早點有錢,早就可以把奶奶接來京都了,奶奶也不會死!
想到奶奶,許諾就哽咽起來。擡起頭,眼圈有些紅彤彤地看着夏傷,大聲地說道:“可是,如果靠的是男人的話,我寧可不買。夏傷,錢不是這樣賺的!”
“我不會靠男人的,我只是借他們的勢力!”夏傷轉過頭,看着窗外,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認真,“我想功成名就,糯糯,只要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證明我不是天生下賤的,我並不比那些出生豪門的人差。錢和權,我會自己去爭取,總有一天,我也會得到這些!”夏傷說着,轉過身走到許諾面前,目光堅定地看着她,問道:“你可不可以幫我?糯糯,你幫我在娛樂圈闖出一番成績,好不好?”
“夏傷,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許諾深深地看着夏傷,喃喃道。
人生有無數種選擇,有些選擇可以回頭,但是有些選擇,是沒法回頭的!如果夏傷選擇在娛樂圈出人投地的話,這條路並不好走,也有可能是條不歸路!
“除了這樣做,我已經不知道,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方向可尋了?”夏傷聞言,眼眶中漸漸蓄滿眼淚。
“那好,我幫你!”許諾看着夏傷,微微一笑,認真地說道:“反正從今天開始,我也是孤身一人,也沒什麼放不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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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的時候,夏傷專程回房間重新換了一身衣服。一套類似於波西米亞式的印花大長裙,淡藍色的印花與米色的底色互相融合,下襬略微收緊的,勾勒出她婀娜的身材。素淨的顏色在這樣的夏天,猶如一道流動清泉一般。
遠遠地就看見夏傷從樓上下來的閔瑾瑜立馬從自己的跑車上下來,繞過車頭給夏傷拉開車門,在夏傷走近的時候,他立刻湊上前吻了吻夏傷的臉頰,讚歎道:“真漂亮!”
夏傷微微一笑,矮身坐進副駕駛座。
許諾尾隨着夏傷,在看到夏傷坐下之後,才發現閔瑾瑜的跑車是雙人座的,她沒地方坐了。最後自己主動跑到陸金瑞的那輛跑車前,要求搭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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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車後,由陸金瑞打頭陣。另外兩輛車尾隨其後,朝着約定的地點疾馳而去。
車上,夏傷從後視鏡上,看到了尾隨着的黑色豪車,夏傷有些驚訝地轉過頭,看着閔瑾瑜問道:“駱少爺也來了嗎?”
“我有事,他能不來嗎?”閔瑾瑜笑着回道。
“陸少爺說,我離開幾天,你過得很精彩?”夏傷多少了解一些閔瑾瑜喝駱夜痕的兄弟感情,於是換了個話題又問道。
“呵呵,這個沒什麼,就是我讓夜去挑了飛龍社!”
飛龍社?夏傷憶起上次放高利貸的那羣人,夏傷記得好像他們那羣人就是一個叫飛龍社的黑社會團體。聽到閔瑾瑜這樣說後,她不由得好奇地問道:“爲什麼?”
“我以爲你被那羣人抓了啊,所以就去那找你了!”閔瑾瑜簡單地回道。
錢芳雪欠的高利貸是一個叫做飛龍社的,閔瑾瑜是查到的。而之前幾天夏傷一直失蹤,手機也打不通,最好的解釋就是被高利貸抓走了。所以他擔心之下,只能跑去飛龍社找人了!
“你們去找黑社會單挑嗎?”夏傷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閔瑾瑜,追問道。
“那是!”閔瑾瑜見到夏傷這副表情後,男人的自尊心開始迅速膨脹起來,他洋洋得意地對着夏傷講起以前的豐功偉績起來,“我們三個十幾歲就混京都黑幫了,你別看夜現在好像沉默寡言,沒啥攻擊性,但以前狠着呢!整個京都黑道上混的人都怕他,還給他起一個綽號,叫‘夜皇’。要不是後來發生了一件大事,他外公很惱火地把他丟到英國去修身養性了幾年,他的性子絕對不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
“是嗎?”夏傷聞言,心裡想多聽一些有關駱夜痕的爆料。於是她一臉崇拜地看着閔瑾瑜,追問道:“你說說,你們當年的英雄事蹟呢,我很好奇!”
閔瑾瑜見她這樣,呵呵一笑,解釋道:“混黑道的人,打打殺殺的還是不說了,你一個女孩子聽了不好。其實夜能在黑道上吃的那麼開,有很大的原因是他爸爸。他爸爸以前就是混黑的,不過現在已經洗白了!”
“夜還有爸爸?”夏傷回憶起自己收集過駱夜痕的資料,正式的資料好少。除了知道他的母親是駱怡如外,其父親的資料知之甚少!
“呵呵,這個一般人不知道很正常!以駱家在帝國的名聲,自然不會允許女兒與黑幫的人有什麼牽扯!”閔瑾瑜正想說話,而這時,前面傳來“喇叭”聲,原來陸金瑞在示意閔瑾瑜到了。
“對了,你別告訴夜,我對你說這些。夜不喜歡別人提他的家事,這是他的禁忌!”下車前,閔瑾瑜對着夏傷低聲提醒道。
夏傷對於閔瑾瑜的爆料,說實話她聽着很鬱悶,畢竟她根本沒聽到重點。只知道駱夜痕有個牛掰混黑社會的老爸,不過他老爸現在已經不混黑了,但是她壓根不知道他爸到底叫什麼啊?
夏傷從車上下來後不久,果然看見從那輛黑色豪車上面下來的駱夜痕。她勾脣微微一笑,朝着他矜持地點了點頭,接着挽着閔瑾瑜的頭也不回地朝着齋堂走進去!
駱夜痕看着夏傷與閔瑾瑜並肩的身影,眸光越發的森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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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素食餐廳非常的雅緻,進門就聽見“叮叮咚咚”的古箏琴曲,仿古風的裝潢看着十分愜意舒適。店裡客人並不多,陸金瑞直接帶着他們問服務員要了一間包廂。
入座後點餐時,閔瑾瑜拿着菜單殷勤地問夏傷意思。夏傷也不推辭,挑了幾個自己喜歡的之後,遞給一旁略顯拘謹的許諾。
“糯糯,你挑吧!”
“恩!”許諾似乎還沉浸在之前與夏傷的那番話中,神色不自然地接過。
等待上菜的時候,夏傷與閔瑾瑜渾若無人地貼着耳光講着情侶間的悄悄話。直到菜臨近上來時,她才站起身,俯身在閔瑾瑜的耳邊說道:“我先去趟洗手間!”
話落,夏傷下意識地側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駱夜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