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瑞只是淡淡的瞟了費斯一眼，“你也承認了，我們相愛過。我不會傷害小婭，只想知道她的情況。”
費斯冷笑，“不會傷害？方楚瑞你說的真好聽，那半年前是怎麼回事？我一開始把小婭交給你，不是讓你朝着她開槍的！”
他的語氣嘲諷，看着方楚瑞眸光如同刀子一般，恨不得要將他亂刀砍死。
方楚瑞愣神，好久，他彷彿變的有些沉悶了，抿脣道，“是我的錯，不該。”他忽然認真的看着費斯，抿脣道，“幫我，治好她。”
費斯一愣，咬牙切齒道，“你能把欠她的還她嗎？”
“如果她想，哪怕一槍將我打死，我也認了。”
費斯冷笑，“你就這麼自信她不會殺你？她恨死你了。”
方楚瑞搖搖頭，“她殺我，我也認了，是我欠她的。”
費斯一愣，忽然感覺看不懂他了，好久抿脣問道，“你當年爲什麼要這麼做？你不該懷疑她的。”
方楚瑞勾脣自嘲的一笑，“那麼久的事了，還提起做什麼。”
費斯沒有得到方楚瑞的坦白，當初他也曾那麼真心的祝福他們，可是方楚瑞竟做出這樣的事來。
他一開始還不相信，後來看到小婭的‘屍體’他瘋了。
他甚至都恨自己，當初怎麼會相信了這個混蛋，因此害慘了小婭。
“你這個連女人都保護不好的廢物！”費斯怒罵。
方楚瑞還是像以前那般全盤接受，淡淡道，“你可以說了。”
費斯蹙眉，想了一會，終於妥協。
“因爲給她用的藥，會慢慢的把她的記憶消磨，她一開始還記得全部的事，後來太過激動，我一不小心給她打了雙倍的劑量，她再醒來便說明都不記得了。”
他一開始責怪自己，不過後來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她只要一想起方楚瑞就激動，對她的恢復不好，或許失去了那些痛苦的回憶纔是對她最好的。
“什麼藥，會喪失記憶？”方楚瑞蹙眉問道。
“卡格爾說是對神經有消損，但是沒辦法，只能這樣，她只能用那藥維持生命。”
說着費斯還狠狠的瞪了方楚瑞一眼。
方楚瑞皺緊眉頭，“那記憶還有可能恢復嗎？”
“卡格爾說，刺激神經可能會有恢復的機會，可是你最好不要嘗試。刺激她，她現在很虛弱，會沒命的。”
方楚瑞點點頭，“我知道了。”
費斯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你最好說到做到，別讓我再發現你傷害她，否則我哪怕是死，也一定拉着你。”
方楚瑞抿脣，“我不想和你一起死。”
費斯蹙眉，不說話了，冷冷的看着方楚瑞，彷彿要將他看出一個洞來。
方楚瑞已經無視費斯冰冷的眸光了。
瞭解了這些他剩下的東西就只能去問卡格爾了，當然，業術有專攻，他問清楚了也沒法救小婭。
這些東西只能靠專業的人來了。
“那我去給小婭送飯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費斯冷哼，依舊不說話。
方楚瑞才懶得理他，滑動輪椅出門。
他覺得這樣實在是不方便，他要儘快的做復建，恢復才行。
否則一直這樣，無論做什麼都不方便，特別是在小婭的面前，他一直想流露出最完美的一面，而不是殘缺的。
哪怕是小婭已經失憶了。
他也該呈現給她的是完美的。
他在食堂點了幾份小婭喜歡吃的菜，湯，他還特意問過卡格爾，卡格爾說她可以吃。
可以正常吃飯，但是不要吃刺激類的食物，這樣同樣對恢復不好。
好在小婭以前便喜歡吃的清淡，方楚瑞點了好幾樣。
親自拿着去給喬婭的房間。
和想象中的一樣，熱臉貼冷屁股，不過他絲毫不介意。
哪怕是小婭現在要殺了他，他同樣不介意。
喬婭看了看方楚瑞，考慮了好久，纔開始吃飯。
可是她連拿勺子的力氣都沒有了，擡擡手，卻拿不起來。
方楚瑞心疼的拿過勺子，“我來餵你。”
喬婭一愣，以前她沒有力氣的時候，都是哥哥來做這一步的。
可是這個陌生人……
她有點排斥。
她側過頭去，毫無力量的說道，“不需要。”
“小婭，聽話。”方楚瑞的聲音平淡，卻帶着一絲溫暖。
喬婭心頭一頓，好熟悉的聲音，好熟悉的感覺。
她聽到，爲什麼這麼想哭。
她咬脣，側過臉來看向這個男人，他真的好英俊。
陌生中帶着一絲熟悉。
傻傻的看了他許久，他卻沒有惱怒，只是淡笑着看着她，眼神好溫柔。
和哥哥的感覺不同。
好像眼睛溼溼的，熱熱的。
“快吃吧，要涼了。”方楚瑞淡笑，看着喬婭一陣心疼。
喬婭也不知着了什麼魔，點點頭，配合着方楚瑞吃飯。
方楚瑞的動作輕慢，一點是要配合喬婭，一點是自己有傷，也不能大幅度的亂動。
喬婭的飯量很小，不過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了，方楚瑞無論怎麼哄騙，給她講了幾個笑話她都吃不下了。
方楚瑞才知，她是真的吃不下了。
“你會好起來的。”方楚瑞走前說了這麼一句話，他沒有繼續留下，因爲方楚瑞知道，他繼續留下來只會擾亂喬婭的心。
他該讓小婭靜靜，他離開後便去找卡格爾。
卡格爾正和蘇洛祁在實驗室工作，兩人連續一週的配合下，已經變的很默契。
而且研究進展很大。
見方楚瑞來了，一開始蘇洛祁出來，見方楚瑞不是找他的，才叫卡格爾出來。
卡格爾還是像一開始那般有些切切諾諾的，擔心方楚瑞是來找茬的。
他現在畢竟也是個階下囚，有自知之明。
“卡格爾，小婭她能通過其他方式恢復嗎？不按照你之前在她身上用的那些藥？”
方楚瑞還算是理智，抿脣問道。
卡格爾抿脣，“暫時還不知道，我們正在研究，盡力做到。”
“那小婭的記憶……”方楚瑞還是對喬婭失去記憶着一塊有些介意，他其實想要她好好的，有着完整的記憶有自我的活着。
而不是一個只會念着哥哥哥哥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