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更)
直升機到達堡壘時,已經是晚上了。這讓許風和孫柏亮兩個人無法在空中俯瞰一下堡壘的全景,對於堡壘內城到底是怎樣的一番壯觀場景,也只能在心裡臆想臆想罷了。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堡壘的機場竟然是建在建築物上的,而且在數百米的高度的內城牆上,竟然停靠了數十架的直升機。這其中,還不乏裝載了機炮和導彈的武裝直升機,運輸機更是比比皆是。
這個情況,讓來自於南京軍區的兩人也是暗暗讚歎不已,他們過去只是聽說在廣播裡聽說過堡壘,覺得一個敢在末世宣稱自己廣招倖存者的勢力必然是不弱的。可是從今天看到的情況來看,堡壘的實力何止不弱,甚至還要更強。如果只比較直升機的數量,可能南京城內都沒有堡壘的多。
當直升機停穩,螺旋槳停止了旋轉後,就有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將整個飛機都包圍了。就在兩人以爲這是來“接待”自己的隊伍時,士兵們卻登上了直升機,直接開始往下搬運物資。物資都是密封的大箱子,看不出裡面裝的是什麼,也許是軍火,也許是食物。但是從士兵們搬運時的吃力表情來看,應該更像是整箱的鐵皮罐頭。
“喂,我們,恩,怎麼辦?”孫柏亮眨巴着小眼睛,一時間沒有弄明白情況,現在兩人兩眼一抹黑,真不知道下一步要幹什麼了。於是,他只能開口詢問正在搬運貨物的士兵了。
正在搬運貨物的是個小夥子,因爲一個人扛起了一個大箱子,氣喘吁吁的,但是態度卻是不錯:“你們是倖存者吧?恩,是華夏人不?”
孫柏亮一愣:“是華夏人啊,爲什麼這麼問?”
“哦,是華夏人能交流就好,剛纔剛有一羣朝鮮人來了,除了有兩個會說點漢語的,剩下的都沒法交流。你們等會吧,馬上就會有人來接你們了”士兵將腦袋在胳膊上擦了擦,將臉上的汗珠弄掉,留下這句話直接下了飛機。
孫柏亮聽到這裡也只能將許風扶了起來,過去猜測李良會親自迎接什麼的估計也只能是猜測了,人家的堡壘這麼大,哪會因爲自己兩個落難的小人物而大費周章呢。
就在兩人剛下飛機後,遠遠的又來了一隊士兵,很快就列好了隊伍。在其中走出來一個長相平凡的軍官摸樣的人,不是李良還有誰
“哈哈,因爲接待一批外國友人,來晚了,實在不好意思”李良微微一拱手,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
許風和孫柏亮在這個時候,心裡還是好受了一些的,畢竟作爲前來投靠的人,能得到李良的親自接待,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已經爲兩位安排好了晚飯,我們邊吃邊談。哎?許公子受傷了啊,趕快叫醫生”沒等對方說什麼,李良就看到了許風肩膀上的不妥,馬上向後邊的士兵下了最新命令。
許風沉默着沒說話,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險些被自己算計死的男人,會以這種方式,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面。
孫柏亮這個猥瑣的傢伙,自然樂開了花,畢竟他們可是斷糧兩天了,現在就算給他點乾草,估計他都能直接嚼了。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折騰,兩名醫生終於給許風包紮完畢,並且要求明天一早就做一下手術,將腐爛的肉切掉,同時對傷口進行縫合。
之後,晚宴也終於開始了。但是跟孫柏亮猜測的宏大晚餐不同的是,晚宴竟然是在堡壘的食堂舉行的。
參加這次晚宴的,全都是最近一段時間趕到堡壘的倖存者們。這些倖存者們分別來自不同的地方,有的就來自於黑龍江,是在堡壘的擴張行動中被救下來的。有的則來自距離更遠的地方,典型就是來自於朝鮮的那十幾人。如果不是剛剛聽說,沒有人能夠相信,真的有人能夠帶領數十人跋山涉水,穿越了上千公里的距離,就爲了趕到堡壘。
桌子擺成了一條長龍,很快就有穿着雪白工作服的服務員們端上了熱乎乎的飯菜,基本上每個人都是四菜一湯的標準,還有肉,米飯更是管夠。
這樣一頓飯放在文明時代,就是很普通的一餐,可是在末世,卻是一下子就彰顯出了堡壘的慷慨大方。可以這麼說,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比李良更大方的軍閥了。
李良自然是和許風,孫柏亮,還有朝鮮人裡面的兩個代表人物做到了一桌,原本李良害怕語言不通特意找了一個翻譯站在一旁,卻發現這兩個韓國人簡直就是華夏通,不但漢語說的十分流利,對於華夏的文化也是略知一二。
當整個食堂洋溢着歡快的氣氛時,李良估摸着在座的幾位也吃得差不多了,這纔開了腔。
“這是一頓歡迎餐,無論是誰,標準的都是一樣的。華夏最強的特種部隊雪豹的人,加入堡壘時,吃的也是一樣的飯菜。我這麼說,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告訴大家,我是一視同仁的。我知道,在末世可能會有窮兇極惡之徒,但我一直認爲大多數的善惡是由環境決定的。所以,我要在末世建立一個穩定的環境,儘量讓人們發揮出善的一面,這就是爲什麼,我要讓所有幸存者都知道這裡有一個堡壘的原因。”李良本來想說點輕鬆的東西,結果一開口就談上了爲什麼要廣招倖存者,也許是感慨許風和孫柏亮能夠來投奔自己,或者是被千里跋涉來到堡壘的朝鮮人感動了,李良竟然少有的長篇大論起來。
許風的臉依舊有些蒼白,但是明顯比之前要好多了,聽到李良這麼說,開口道:“過去,我一直認爲堡壘是在作秀,但是現在我覺得,如果是作秀的話,這個成本倒是有些太大了。”
李良微微一笑道:“許少將軍的厲害,我可是早就知道了,這次你能來,是我求之不得的。本來,我是應該單獨歡迎你的,但是堡壘的規矩在這呢,是不能破壞的。當然,以後也得按照規矩辦,所有的倖存者,都是做多少工作吃什麼待遇,這個就是堡壘對待倖存者的基本態度了。”
聽到李良說到規矩,在座的幾人都是有些明白了的,因爲堡壘的廣播早就已經將這個廣而告之了,這也是大多數倖存者願意來到這裡的原因。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朝鮮人終於開了口:“我叫樸永山,這個是金小魚,十分感謝您的款待,十分感謝以後我們願意在堡壘努力工作,這實在太美好了”
樸永山說完,在一旁的金小魚也是不住的點頭,一副夫唱婦隨的樣子。
說實話,剛纔李良可是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到了許風和孫柏亮身上的,畢竟他們兩人來自華夏最大的軍區,都是老牌的軍人,如果對他們安排得當,定然能夠起大作用的。這些來自朝鮮的普通難民,李良還真就沒怎麼在意,只是知道這兩個人竟然懂得一些漢語。當然,懂漢語的朝鮮人其實是不少的,朝鮮的一些地方與華夏就隔了一條鴨綠江,在江中游泳都能看到對方的炊煙了,懂點漢語也沒有什麼稀奇的。
但是當這個大概三十多歲的朝鮮人說出這些感謝的話,不知道爲什麼李良卻覺得這個朝鮮人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能把漢語說的這麼好的朝鮮人,恐怕還真是不多。這樣一分析,也許這個叫樸永山的,還是個有點墨水的人呢。
“不用這麼客氣,我們的敵人是非人類,那麼所有人類就都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你說是吧?”李良微笑着說道,心裡卻總是想起抗美援朝的故事,如果論交情,朝鮮人民和華夏人,倒是應該是親近的。
看着男人們說話,金小魚卻是一直保持着微笑,微微低着頭看着。但是李良還是察覺到對方應該沒吃飽,只是不好意思繼續動筷子了。
“繼續吃啊,我們可以邊吃邊聊,雖然以後我就是你們的上級了,但是也不要有什麼心裡顧忌嘛。”李良大大咧咧的說道,已經儘量不讓這頓晚餐變得過於正式了。
一邊的許風沒什麼表情,只是一直往嘴裡塞着米飯,可是孫柏亮卻是拿着一隻雞腿一邊啃,一邊觀察着李良,心裡暗暗發現,對方的成功也許真的不是偶然。這個世界上,有的人非常的優秀,但是無論多麼優秀的人才,大多數情況下卻總是在爲一些看上去並不怎麼優秀的人打工,這是爲什麼呢?是優秀的人運氣不好嗎?其實不是的,那是因爲真正的領導者可以讓自己不優秀,卻一定要懂得發掘出優秀的人才,現在的李良,無疑做到了這一點。從他如此重視人才的這一點上來看,堡壘的未來就是光明的
“李司令,老許受傷了不方便說話,但是我們有個共同的問題一直想問,以後你準備怎樣安排我們。”孫柏亮知道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現在要是再不談待遇問題,以後被扔到小兵堆裡當炮灰可就慘了,雖然這種可能性接近於零。
聽到這裡,樸永山和金小魚也是一臉的緊張,這種對未來的擔憂,幾乎是所有到堡壘來的倖存者所共有的了。
對於這個,李良可是見多了,臉上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