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彼此冷靜
夏桐無語,這次直接下了整整一鍋,“你們不夠就自己加,別再吵我了。
“OK!”兩個人虎視眈眈的對望一眼,又開始低頭,埋頭苦吃起來。
……
半個小時後,客廳沙發上多了兩個圓滾滾的身影。顧顥然躺在沙發上,肚子已經飽的說不出話來,夏乖乖枕在他的肚子上,不時的哼哼唧唧。
夏桐則回到廚房裡,淡定的收拾碗筷,洗鍋。
等她走出來時,夏乖乖忽然眼淚汪汪的說:“媽咪,乖乖覺得好惡心……嘔……。”
被她枕着的顧顥然直覺上感覺不妙,本能的想要將那個小圓球給推開,可惜還是晚了。只聽見“哇”的一聲,自己的肚子上便多了一灘泛着滾滾惡臭的不明物體。
夏乖乖很耐心的在他身上吐完,隨後滾了下來,笑眯眯的對着顧顥然說:“蜀黍,我把媽咪的愛都給你了喲,你很感動吧……。”
夏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半秒後,終於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
顧顥然不得不承認,這是他有生以來最狼狽的一次經歷。剛剛發生的災難,對於有潔癖的他,簡直稱得上滅頂。
直到走出浴室,夏桐依然在原地樂不可支的笑。
“有那麼好笑嗎?”顧顥然拉了拉身上的粉色T恤。
“不好笑不好笑……。”夏桐掩着嘴,明明說着否認的話,面上卻歡樂極了。目光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點點頭:“不錯啊,我這件衣服你穿着倒挺合適。”
這件粉色T恤是夏桐前段時間參加一個商場抽獎活動抽到的禮物。因爲是均號,所以做的比尋常T恤要大一些,夏桐平時只是拿來當睡衣穿穿,此刻穿在顧顥然身上倒剛剛好,正好將他其下流暢的身材線條突出的很完美。
只是——夏桐捂着嘴,繼續樂不可支。只是這活動是一個內衣品牌舉辦的,所以衣服的正中間寫着大大的廣告詞:“XX牌內衣,做女人,就該挺好。”
顧顥然順着她的目光看下去,崩潰的抱胸:“不準看!”
“好好好,不看不看……。”夏桐朝浴室走去:“我還是先幫你把衣服洗了,否則顧總明天恐怕一天都得賴在我們家了。”
顧顥然哼了一聲,走到客廳。見夏乖乖正在看動畫片,他又湊了過去:“在看什麼?”
夏乖乖正看在興頭上,根本懶得回答,只簡潔的蹦出兩個字:“羊、狼!”
“噢……是那個啊……。”顧顥然翹起兩條腿,狀似不經意的說:“這個動畫片是蜀黍的人做的哦……。”而且。他壓低了聲音:“而且蜀黍手上還有明年才上市的第六部。”
夏乖乖的胃口被成功的吊起,回頭眼神晶亮:“真的麼?”
“嗯哼……。”
“帥蜀黍,我要看!”夏乖乖諂媚的拍馬屁。
“那你要先回答蜀黍一個問題,蜀黍纔給你看。”
“嗯嗯嗯……。”
“你媽咪到底是更愛你呢,還是更愛蜀黍呢?”顧顥然始終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
“愛蜀黍!”懂得趨炎附勢的孩紙纔是好孩紙,夏乖乖眼神真摯。
“嗯……。”顧顥然點點頭,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那你是愛蜀黍呢,還是更愛媽咪呢?”
“愛蜀黍!”
夏乖乖睜眼說瞎話,還怕他不相信,將手撐在他的大腿上,撅着小屁股,朝他的臉啵了一口:“乖乖最愛蜀黍了!”
“孺子可教也。”顧顥然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頭。
“那蜀黍,乖乖的羊羊和狼狼……。”夏乖乖提醒。
“噢……那個啊……。”顧顥然無辜的朝她笑,聳聳肩膀:“不是明年才上市嘛,到時我肯定會給你看的……。”
“……。”夏乖乖淚奔,憤怒的指控,“蜀黍你騙人!”
夏桐洗好衣服準備拿去陽臺上曬,正好就看到兩個一大一小窩在沙發上嬉笑的身影,不禁微微一愣。
NES門口,剛剛舉辦完記者發佈會的沈吟有些疲倦的上了車。秦慕抉面無表情的繫好安全帶,正欲開車。
她忽然說:“你今天爲什麼不幫我?”
秦慕抉沒說話,啓動了發動機。
“她的女兒就那麼了不起嗎?慕抉——。”她側身看向他:“我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孩子,是姓秦的!難道還比不上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
“joey我很累。”秦慕抉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讓我們心平氣和一點好不好?你不是也早就知道這個孩子不過是一個意外?”
“意外?”沈吟笑,略帶悲哀:“慕抉,如果不是伯父逼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了?”
秦慕抉抿着脣沒說話,他的沉默更加深了她的不甘心:“慕抉……爲什麼?我哪裡比不上她?我……。”
秦慕抉打斷她:“joey不要胡思亂想了。我是個男人,是不可能逼着你打掉孩子的,我只是需要時間而已,需要時間去學着如何做一個父親。”
“那你今天爲什麼要那樣當着所有人的面給我難堪?”一想到今天他寧願聽信一個孩子的話也不信她,沈吟只覺得心如刀割。
“後面的記者發表會上我不是已經承認了我們之間的婚訊嗎?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還要斤斤計較這些?她不過是個孩子……。”
沈吟沉默了,她也不懂。以前的她,只要能在他身邊有一個安然的角落就會覺得無比的滿足與幸福。可現在,似乎再多的愛與溫情,她都覺得不夠……還不夠……
人,果然是貪心的生物。
“你先下車吧。”秦慕抉忽然說。
“什麼?!”
“我想先彼此冷靜一下。”
沈吟忽然感覺到害怕:“慕抉,我……。”
他揮手打斷她:“《織心》專輯上市以後,你就安心回家養胎吧,其他的事由我來解決。今天我已經和夏桐說了全職保姆的事,她同意了。”
秦慕抉握着方向盤,看着窗外黑沉的夜色,忽然不知道該去哪兒。
冷冽的目光微微一轉,便落到了車座前的一張支票上,那是下午她狠狠甩到他臉上的兩百萬。男人伸手,將其攥在了手心裡。急打方向盤,朝另一個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