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宸在穿戴好一切時,突然一陣心悸,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好的事發生,“小木……”
發聲有些哀切,讓跟在後面的保鏢一下子慌了神,“少爺,怎麼了?”
黎慕宸艱難地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搖了搖頭,“沒什麼,繼續走吧。”
“如果少爺不放心小木,又爲什麼不阻止呢?”
保鏢不解地詢問,看着悵然若失的少爺,他們覺得這樣的少爺讓人有些心疼,不知道爲什麼,看着有些可憐,慘遭拋棄的模樣,這是怎樣的奇怪想法?
保鏢搖了搖頭,不去想象這種畫面。
“她很高興,我喜歡看着她高興的模樣,流光溢彩,帶着耀眼的光芒,很吸引人,很自信。”
是啦,這是他放手讓她折騰的結果,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便越發地在意着那個人的心緒,尤其是在懷孕期間,他更是寵得肆無忌憚。
保鏢沉默了一會,擡起頭,“那麼,我們再去一個人看看小木的情況吧。”
黎慕宸點點頭,“去吧,順便照顧好她,在我沒有看到之前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不準出任何的差錯。”
“是。”
黎慕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緩往前走。
“使者,主祭已經等候多時了,這會兒需要使者沐浴更衣,使用聖水,已經備好,請用。”
主祭身邊貼身的下人來到了黎慕宸的身邊,他眉頭輕皺,“不用你幫忙,出去。”
“這個,不妥。”
那位老者斟酌着說話,小心行事,“這是歷來使者的必須的禮儀,可能要麻煩使者配合了,小的會盡快接受程序,讓使者在活動開始之前完成儀式。”
“我的人呢?”
“他們在外面等候着。”
恭敬的語氣讓黎慕宸找不到任何發怒的痕跡,很快溫潤的誰便將他的意識弄得渙散,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所謂的聖水溫度恰到好處,帶着獨有的氣息,安撫着自己躁動的心境,一下子舒緩了起來,他微微閉上了眼睛。
老者微微一笑,手法快速地在黎慕宸身上移動着,顯得神聖而莊嚴。
保鏢有些坐立不安,總覺得看着那個老者有些邪術不正,卻又不得章法,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的少爺跟了進去,他們被堵在了門外。
去打探蘇小木的保鏢在此刻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保鏢眼前一亮,“怎麼樣了?”
“小木這會兒正被綁在祭壇上,還有另外的那個裝扮夏米的女孩,兩個人都相當地淡定,對着下面一干羣衆,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有衆多的防守,加上保鏢在身邊,小木是安全的,不用擔心。”
這麼一說,衆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提着的心也稍微放鬆了一點。
很快地,黎慕宸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換上了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柳眉下黑色眼睦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保鏢看愣了,“少爺……”
早知道他們的少爺從來都是這麼的驚爲天人,而這一刻,卻像是從天上不小心遺落在人間的仙子,帶着濃
烈的俾睨天下的墨色,碾壓着所有人。
黎慕宸輕輕一瞥,“幹愣着幹什麼,走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去確認小木的情況了,他一直都有種不安。
“少爺,小木已經在祭壇那裡了,保鏢在那裡保護着她的安全。”
黎慕宸微微的點點頭,率先走在了前面。
保鏢經過了一番整理,也跟在後面。
只是,很快地,黎慕宸這一行人竟然在半路中遇到了劉安。
“黎……黎少?”
小安子穿着一身得體的西裝,在衆人的擁護中迎面而來,他是作爲望川島貴賓被邀請而來的,只是,所有的來賓中都沒有女客,這是祭天活動中必須遵循的規則,否則會被島上的驅逐離開。
黎慕宸勾脣,“原來是劉少,聽說已經自己當家做主了?”
“是,多謝黎少的幫忙。”
他的父親也就是暗帝克里斯已經臥病在牀,他們聯手將那個人置於死地,而如今也不過是苟延殘喘,成不了大事的了,只是,劉安依舊用自己原來的名字,也在短短的時間裡將盡可能地將他們的生意漸漸漂白,然而,他卻再沒能找到那個人,據說,他現在過得很好,而他卻只能聽說他在哪裡過得怎樣的風生水起,從來捕捉不到對方的步伐。
劉安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帶上公式化的微笑,衝着黎慕宸恭敬地點點頭,開口。
“既然來了,那就當作看一場好戲吧,不過,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彷彿被對方看透了心思一般,劉安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抿了抿嘴巴,笑着開口,“不敢。”
黎慕宸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不然,你可以等着爲那個人收屍。”
劉安臉色慘白,擡頭望着黎慕宸的目光有些冰冷。“你什麼意思?”
“他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當然了,即便我放過他,他也不會離開。”黎慕宸勾脣,帶着濃烈的諷刺,在路過劉安的瞬間,在他耳邊輕描淡寫地開口,“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讓他心寒了,你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可是,偏偏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奉勸你一句,好好查一查你手下所謂忠誠的人,還有,找你談話的人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心。”
說完,黎慕宸悠悠然地離開了,完全沒有去理會震驚中的人兒。
嘖嘖,活該找不到那個人。
劉安僵硬地轉過身體,“黎少,你說清楚,到底什麼意思?”
他顫抖着聲音,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才陡然想起了什麼,難道在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的後來,等到他終於瞭解了真相之後,才發現,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此刻的祭壇已經人山人海了,來自各個地方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都陸陸續續地到達了現場,因爲島上明文規定,不會入住外人,幾乎所有人都是在這一天到達的,道路到顯得那樣的狹小。
黎慕宸到達的那一刻,主祭已經遠遠地站在了祭壇的最高處,手裡拿着獨屬於望川島的信物,餘光掃到人羣中笑得風輕雲淡的人兒,瞳孔陡然一縮,蹦射出凌厲的光芒,都是那個人!
手上用力收
緊,臉色變得猙獰。
左右長老看着不對勁的主祭,紛紛露出擔憂的神情,“主祭,冷靜。”
“使者到……”
一瞬間,劃破天際的男聲在喧囂的人羣中顯得格外的響亮,主祭陡然放鬆了下來,“沒事兒,我什麼場面沒有見過,放心吧。”
所有人的目光隨着話音的落下,紛紛東張西望。
而黎慕宸就在衆星捧月的情形之下,從祭壇的深處神秘地獻身了。
而他的背後便是假蘇小木和諾爾假扮的夏米,臉上帶着驚豔。
所有人都忍不住地被吸引,如果說,黎慕宸此刻如同純白的百合花,那麼一身同款衣服卻是全黑色的主祭就是那黝黑的黑色蓮花,同樣帶着神秘。
兩個人並肩站立着,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對黎慕宸大爲驚訝,各種言論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是質疑,是幸災樂禍,更是嘲諷,各種各樣的討論卻讓他面不改色,在接受使者的任務,他便想到過這樣的結果,更何況,他做事,從來都不會顧及別人的流言蜚語,從來都是那麼狂妄,任性,是別人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
此刻,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後趕來的趙冷然和花七朵的身上,他綻放一笑,他知道,已經成功了。
他的帝國已經再一次地回到了他的手上。一個小廝走到主祭的面前,低聲說了些什麼,主祭微微點頭,稍微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人,然後站在了他應該在的位置上。
主祭利用自己本身的功力,緩緩開口,帶着得體的笑容,莊嚴的肅穆禮,啓動了祭天的活動。
黎慕宸衝着假蘇小木寵溺一笑,對方投以羞澀的笑容,微微避開了他的目光,它眼裡閃過一絲困惑,隨即被對方的俏皮一笑所吸引了,絲毫沒有注意到站臺下靠近皇甫雄位置的人的憤恨目光。
他大爺的,她在這兒,看個假貨笑得像個白癡,真的是她的老公嗎?
她氣得咬牙切齒,卻無能爲力,因爲她的腰間被一把冰冷的槍抵住,同時,從花七朵一進入場就已經被瞄準了,她只能放棄掙扎,任由他們威脅,站在這裡看上面的一出好戲。
懷裡的小東西睡了一覺之後,終於醒了過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聞到了別樣的氣味,迷濛地眨巴眨巴眼睛,“主人,有奇怪的味道。”
蘇小木心念一動,這個小東西還在她身上!
這是意外之喜!
“不,這是我的味道,寶兒,好寶兒,快有事找你幫忙了。”
蘇小木微微退開了與皇甫雄的距離,儘可能讓對方不要發現她的小動作。
“唔?什麼事兒呀?”
小東西打着哈欠,哎,還沒有飽。
“看到臺上的那個穿白色衣服的男人沒,上去告訴他,我被皇甫雄調包了,讓他趕緊發現,來救我。”
寶兒擡起頭,有些懵懂,“可是,我去不了。”
“爲什麼?”
蘇小木錯愕。
“我不能離開主人太久,不然,我會死的。”
蘇小木臉色一白,不是吧?
“小木,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好。”
人羣中突然響起夏維的聲音,帶着擔憂詢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