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倫威爾指令下去,戰艦齊鳴,轟向了那兩臺反戈的爬行者,在一些聖堂、猛龍和飛魚的配合下,迅速將他們擊沉,湮滅無蹤!至於留個活口問問情況?根本無暇顧及那麼多!
但令人無比震驚的是,幾臺原屬於天堂鳥的猛龍兩棲甚至是一臺聖堂戰甲,竟然也趕在這個時候暴起反戈!幾艘剛剛整頓好的炮艦,也朝着陣勢的方向發出猛烈的炮擊!猝不及防之下,嚴密的包圍圈豁然撕裂!這,誰能夠解釋?鮑威爾心旌劇震,選民,這一定是選民!如果說之前還只是懷疑,那麼現在已經能夠確定了!議會天堂鳥,每個都精挑細選,不可能有這麼多南大陸的釘子,更遑論有組織的暴亂!
既然是選民,他們爲什麼一定要破壞議會的行動?鮑威爾冷冷地看着這羣叛逆,下達了格殺勿論的指令。不論你們是什麼原因,阻攔聯邦者都得死!
禍亂來得快,鎮壓得更快,畢竟天堂鳥主力盡數在此,除了最初的亂仗,迅速彈壓過去。議會天堂鳥超高的戰鬥素養,由此可見一斑。那些自殺式襲擊的選民,顯然是爲了創造某種機會——破網!
克倫威爾不失時機地大聲道:“報告中將!要火力支援嗎?”
鮑威爾才罵過對方廢物,自己這邊卻馬上出了問題,他知道克倫威爾這是要故意找回場子。要不要打,還用問嗎?但現在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道:“全力封堵!”
克倫威爾迅速收攏被颶風吹得散亂的各種戰艦,艦炮瞄準轟擊,配合議會的戰艦一起,形成一道道火力封鎖,協助天堂鳥封堵鯨鯊領主,並重新構建戰甲陣勢。但此時已然太遲,自殺式襲擊的目的已然達到。鯨鯊領主再一次發出高頻率的嘶鳴,火炮尚在半空便紛紛炸裂!龐大的軀體衝開血路,面對猝不及防的散亂對手,形如碾壓!
但是才突破這重重防禦,一座鋼鐵堡壘驟然橫亙在鯨鯊領主的身前,若論體型,竟然半點不小!正是超級蒸汽戰甲,亞瑟王!
如果是困獸之鬥,鮑威爾的波塞冬和教官的紅蓮均能與半步傳奇的鯨鯊領主相持作戰。但是當鯨鯊領主真正起勢的時候,唯獨亞瑟王能夠與他正面硬撼,不落下風!
可若是亞瑟王到了這邊,淳于徽因呢?誰來阻擋?十多臺爬行者組成新的陣勢,集結應對。但要這種笨拙的爬行者來對付淳于徽因,無異於緣木求魚,哪怕是換了十多臺猛龍,效果也比爬行者好了太多!
沒有了亞瑟王的阻擊,淳于徽因輕易躲開爬行者的圍堵,白衣飄飄,徑直向鯨鯊領主這邊過來!她要在天堂鳥形成新的戰甲陣勢之前接應鯨鯊領主,對抗亞瑟王!
目標簡直不能更加明顯。
此時此刻,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少議長?爲什麼會是她?
那道白色的身影來得極快,轉眼接近亞瑟王,試圖與鯨鯊領主合力應對。
可令人疑惑的是,鯨鯊領主似乎並不領情,反而將淳于徽因也納入了攻擊範圍!
淳于徽因目中含淚,慟聲輕吟道:“和叔——”
和叔?鮑威爾終於聽到了這聲呼喚,難道那位控制鯨鯊領主的,竟然是索隆堡的管家,魏和?沒人能夠看見,在那巨大的波塞冬戰甲之內,鮑威爾的臉色漆黑如墨。玩笑開大了啊!魏和怎麼攪進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卻也不難理解。如果真是選民,除了魏和之外,似乎再找不到如此強橫的人物了!自從前任議長去世之後,選民勢力大不如前,高手寥寥,而魏和作爲前任議長的忠實僕人,索隆堡的第一高手,七階巔峰甚至是八階的實力是有的。
但是,縱然你是魏和,索隆堡的管家,也不能對抗聯邦!你由始至終沒有出示自己的身份,也沒有得到南大陸的接應,就只是一味地隱瞞頑抗,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所有的選民都瘋了嗎?
此時此刻,鮑威爾依然沒有公開選民身份的想法,只是把人當成南大陸變異人在對付,天堂鳥所有的命令口徑都是如此。如果沒有選民與南大陸勾結的確鑿證據,鮑威爾不敢擅自對他們動手。
少議長淳于徽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身份卻極爲敏感。哪怕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只要還有挽回的可能,鮑威爾都不敢輕易冒犯。
鮑威爾駕駛着戰甲波塞冬,和紅蓮一同貼了上去!
叫喚之後卻沒有得到迴應,反而引來了對方的攻擊,淳于徽因心痛若死,她再次叫了一聲:“和叔?”
這一聲過去,卻迎來了艱澀地顫動。
海水好似沸騰了一般,巨吻將開而未開,無數呢喃又從鯨鯊領主的嘴裡吐了出來。沉悶的鼓點從未間斷,他的動作變得僵硬而緩慢,甚至硬捱了亞瑟王一記重創!猙獰慘嘶,無窮無盡!
看到自己的呼喚竟然引來和叔的險境,淳于徽因眉心大蹙,額上汗落如雨!緊握着的右手忽然癲狂顫抖,一柄血色巨刃若隱若現!
右眼是燃燒着的離火,左眼是乳白色的聖光,身體半邊猩紅,半邊純白!
陡然一聲暴喝,火影兇猛燃燒,她再度變得一身猩紅!血色巨刃凌空落下,直劈在亞瑟王的頭頂,斬開一道深深的金屬槽口!破碎的齒輪、機括紛紛爆裂開來!亞瑟王將巨劍橫移,血色巨刃再斬,幾乎要將那20多米長的巨劍生生劈下一塊!
猩紅戰甲,血色巨刃,終於顯示出它真正狂暴的一面!
鮑威爾還在半路,心中卻自震駭,救贖與毀滅之種,竟然強到了這個地步!天賦血脈,果然是不能複製的奇蹟!
亞瑟王回身急救,不得不停止對鯨鯊領主的攻擊。只聽到那鯨鯊領主的體內傳來嗡嗡咳嗽,感覺正有一個新的意識醒來,然後一個人類的聲音直接落到淳于徽因的耳內:“小姐?”
“和叔?不明白你們爲何如此愚蠢!我早就說過不需要什麼血脈救贖,我就是我,她就是她,我們不是不能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