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黑天因爲看到百年血蓮而驚詫萬分的時候,他剛纔劈出的白色刀氣,已經華麗麗的將百年血蓮的莖給斬斷,連帶着斬斷的,還有血蓮後邊的灌木叢。
當灌木叢自由落下後,一張因爲壓抑而憤怒的棕熊腦袋便清晰的映入眼簾,那雙狠戾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瞪着蕭黑天,滿腔的怒火,在熾熱的燃燒起來。
“四階棕熊?”
蕭黑天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先前是五階應龍,這回又換成了四階棕熊,雖然四階棕熊相當於人類天階高手,可因爲玄獸體質強橫的緣故,四階棕熊遠遠比人類的天階高手強得多,堪比一隻腳踏入靈階修爲的強者。
“我##¥%……,那小雜~種又把老子給耍了!”
蕭黑天頓時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因爲隱的動作使然。想到又被擺了一道,蕭黑天差點被氣得吐出一包鮮血。
他左顧右瞧,發覺在剛纔他愣神間,小雜~種和小美人早已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額頭因爲怒火而青筋暴起,蕭黑天不由得衝四周的密林大吼大叫。
“小雜~種,老子發誓,一定要把你宰了!一定要把你宰了!”吼聲之中,夾雜着無盡的憤怒和憋屈。
吼!
然而,四階棕熊這時直起身子,仰頭嘶吼,涎水四濺,嘯聲震天,剎那間將蕭黑天憤怒的咆哮蓋了過去,連整片山林都在其吼聲之中動盪,驚起一羣又一羣飛鳥。
隨後,它立即朝蕭黑天衝撞過去,龐大的身軀,猶如一座大山,在其利爪之下,大地塌陷,數不清的裂痕,如蜘蛛網一般朝四周延伸而去。
雙眼赤紅,已經將蕭黑天當做了死敵。
可不是嗎,四階棕熊從小就生活在血蓮的旁邊,血蓮會散發出一種促進它修煉的精氣,讓它修煉進階事半功倍,可以說是它的親人,眼見親人被一個人類斬斷,它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有多深了,恨不得立刻活活撕碎前方可惡的臭人類。
吼!
又是一聲咆哮,聲震九天,強大的煞氣自棕熊身上而出,方圓百里的動物,全都嚇得四下逃竄。
蕭黑天臉色一陣煞白,還沒反應過來,一張血盆大嘴,便朝着他的腦袋咬合而下,這要是咬實了,整顆頭顱就直接得脫離身體了。蕭黑天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倉惶凝結出玄兵,代替他抵擋這一可怕的攻擊。
轟!
憑空一陣炸響,蕭黑天和其玄兵,一齊往後方快速飛去,同時,一口鮮血從其嘴裡噴了出來,灑向空中,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小雜~種,該死的小雜~種!”
蕭黑天將隱恨到了極致,睚眥欲裂的臉上,佈滿無盡的仇恨。
四階棕熊龐大的身影如影而至,蕭黑天立即轉身逃竄。然而四階棕熊已經把他當成了死敵,不死不休,在身後緊追不捨,數不清的龐大古樹,被棕熊輕而易舉的撞倒在地,陣陣熊吼,如驚雷閃現,振聾發聵。
“哈哈……兩頭狗熊在打架,蕭狗熊落荒而逃嘍!”
伴隨着一聲輕笑,小公主上官鈺從灌木叢中跳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雜草,隨後便去拿百年血蓮,結果剛一伸手,一隻男人的手,比她更快一步,將百年血蓮拿在了手上。
“啊,怪人,你幹什麼呀,這是本公主想出來的法子,而且又是本公主先發現的,這株血蓮就該是我的啊,你給我,你快還給我!”
上官鈺急得在原地又蹦又跳,最後伸手朝隱索要。
隱回都沒回她一聲,心神一動,整株血蓮,就被他放入了儲魂戒之中。
“你……”
這個動作,已經夠說明問題了。上官鈺貝齒緊咬,罵道,“你這個強盜!”
隱沒有理會她,而是將目光,投向蕭黑天和棕熊消失的方向。他和蕭黑天已經結下了不解的仇恨,腦袋被人惦記着總是一件極其不爽的事情,不管如何,這一次,他要主動尋上門,擊殺掉蕭黑天。
不知道玄界有沒有殺手這個職位,若是沒有,那他就是玄界有史以來的殺手!
沒錯,明面上的實力無法跟蕭黑天抗衡,可是,對殺手來說,實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精妙的計算和突然的襲殺,如同鬼面安妮一樣,實力沒有達到神級修爲,卻能讓神級修爲的高手爲之顫慄,爲之發狂!
自從修爲抵達神級之後,殺手這個老本行,已經悄然褪去,因爲隱的實力,足以碾壓任何人,而如今,該是再次讓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殺手光芒重現天日的時候了。
“莫小子,你難道想殺掉那個蕭黑天?”
發覺他身上的殺氣驟增,唐老驚問道。
就連身邊的上官鈺,都不自覺的退開了好幾步,驚詫道:“怪人,你想幹嘛,你身上的氣息怎麼變得這麼可怕了?你……你該不會是想殺了本公主吧?”
隱目光一動,所有的殺氣,便又都收斂回了體內,他此時看起來平淡得如同一壺清水,配合着他那淡淡的淺笑,怎麼看就怎麼像一個人畜無害的陽光男孩,只是在這陽光的外表下,是一顆冰冷的必殺之心。
“我的天啊,你竟然真的決定擊殺掉蕭黑天!”
看到隱嘴角的淺笑,唐老完全確定下來了,覺得這實在是太瘋狂了,根本就難以想象。
……
在一條小河邊上,蕭黑天坐在了一棵倒在地上的古樹上,正處理着渾身被四階棕熊的鋒利爪子留下的一道又一道猙獰的傷痕。
“該死的小雜~種,老子非殺了你不可,老子要把你的頭完整的割下來,給老子當尿壺。”
“還有那百年血蓮,都是我的。小雜~種你給我等着,等老子恢復了一些元氣,你的死期就到了!”
到了此刻,上官鈺在蕭黑天的心底所佔的分量明顯更輕了,他現在將隱恨之入骨,如果只有兩條路讓他選擇,他寧願捨棄上官鈺這個小美人,也要將隱擊殺,以報心頭之恨。
就在他自顧自的朝天發狠話的時候,孰不知一雙冰冷的眸子,正在他後方不遠的灌木叢中一眨不眨的凝視着他。
所有的氣機,都被壓制到了最低,甚至連心率,都變得異常的緩慢。人影一動不動,彷彿和密林融爲了一體,讓人根本就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他的手上,是一把散着冰冷寒光的匕首,就像蟄伏的毒蛇的獠牙,等待着最佳機會,給予獵物致命而恐怖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