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用其極，苦苦尋覓到的萊爾汀重臨真相，真的有意義嗎？
對於剩下不到一天時間內，尋找到魔女這個目標？
答案是有。
比如自己此行的任務目標，有了更高的壓榨價值。
這是個從末日來臨前就存在的噩夢，而代理人作爲力量之源的匯聚，甚至還擁有自我意志，無疑是個上佳的現實世界最觀察者。
它知道的應該遠超教團，血族，乃至自己都分不清的墮星一族和覺醒者們。
而對於這樣一個風格謹慎的存在，最好的壓榨方式，莫過於讓它爲了生存而奮鬥。
比如說分享自己的倒計時。
“另外這份力量，很可能源於一個月前，古老萊爾汀重現的那一刻。”
甚至不僅沒有反駁古老萊爾汀這個說法，還提到了律法的“重生”。
果然這兩個東西都有問題。
“你真以爲我不能直接毀滅你？”
讓人欣慰的是，在提出一個可能的篩選條件後，獲得指導方針後的代理人，居然是飛速執行出了結果。
“不要輕易下論斷，沒有什麼問題是不能解決的。”
“太微弱沒法追蹤，不會想辦法把它搞得強一些？”
因爲他的身體幾乎發生了同步變化，與迷霧的聯繫變得緊密。
可惜付前的迴應依舊無情。
被影響進入類棄子狀態的付前，同樣已經體會到了那特殊的感覺。
至於現在的話，上鉤的魚要付出代價了。
具體表現就是在付前的提醒下，它及時糾正了“無理智報復”以及“死也要死個明白”的兩條錯誤路線，開始集中力量謀求一線生機。
代理人兄聽上去，似乎對剛纔不是瘋子的論斷後悔了。
“根本沒有辦法，太微弱了，到我們死都找不到。”
十拿九穩的致命突襲，轉瞬之間變成這樣的大坑，即便音調詭異，依舊能聽出其中無盡怨念。
一時間付前聽得更感滿意。
付前也再次做了思想指導工作。
沉默兩秒，代理人終於是再上正軌。
“羣星……重生的律法。”
這份瘋狂的失血，鎖定的是最本質的自我，也正是自己剛纔被侵蝕掉大部份的東西，自己送給對方的東西。
“知道，並且知道你有了思路的情況下，還在浪費時間到表達情緒上。”
他選擇非常有實幹精神地分享了成果，雖然實際上甚至不需要他分享。
“源於位格極高的力量，從你來的世界。”
在原本計劃裡，如果這個任務幫不上忙放棄的話，下一步就是從迷霧入手。
簡潔高效的交流，成功讓代理人陷入了沉默，再開口時已經隱有大徹大悟之像。
……
不愧是噩夢觀察者，不僅隨手打穿與現實的通道，對那個世界也很有掌握的樣子。
“但位格太高了，短時間內我沒有辦法追蹤甄別它的本質。”
當然爲什麼做出同樣的判斷，代理人兄此刻明顯沒有分享的興趣。
不過並沒有一步跨越維度之類，下一刻卻見代理人的身體，居然是一點點變得難以辨識，最終融入了濃霧裡。
付前毫無情緒波動。
但還不夠，依舊微弱，無法鎖定指向何方。
而隨着這個動作，居然是有一蓬熟悉的灰白之霧憑空浮現。
付前的姿態堅定到如同失去人性。
當然了，就算是加上色號，霧明顯也是沒什麼辨識度的。
否則出手的力道拿捏要更講究才行。
吞噬，偷襲，被看破藉機下套，爲脫身不惜代價放大招。
這個籠罩全世界，渾然一體的存在。
但人依然在原地，付前相當明確這一點。
迷霧居然跟律法有直接關係嗎？
快速分析着這一幕，付前沒有提出異議。
“你這個瘋子！”
對此付前隨口作出指導，示意不要慌，善用方法論。
“我現在相信你果然是有求生欲，而不是真正的瘋子了，看上去你提供了一個有價值的建議。”
而果不其然，代理人兄再次強調起了困難性。
“我相當熟悉它，所以也相當能理解你這會兒的感受。”
“真以爲，先不說這種情況下殺掉我的難度，你需要有人分攤這份詛咒。”
“而你需要找到這份毀滅的源頭，用任何你能做的。”
因爲這本就是他認可的備用方式之一。
“說了停不下，因爲我甚至不能鎖定這份聯繫。”
“你確定要浪費時間在這種問題上？”
有人性化的求生欲就是最好的。
付前的迴應連猶豫都沒有。
不過這並非源於他的個人意志，而是同樣傷痕累累的代理人伸出了右手。
“你在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你根本就不貪圖聖物的力量。”
當然壞處是也會有惡向膽邊生這種情緒。
付前之所以說熟悉，是因爲某個剛剛見過的廢墟也隨之若隱若現——萊爾汀城外小鎮。
是以付前果斷示意戒驕戒躁，百尺竿頭。
身上抽出的血，在迷霧中蕩起陣陣漣漪的感覺。
考慮到時間有限，面對聖物保持瘋狂吃貨人設，讓人感覺有機可乘無疑是個好選擇。
“同意。”
而它們已經變成了污染源，徹底讓代理人也成爲了抽血對象。
“繼續努力。”
這是早在吞下碎片後，感受到自我不穩定的副作用時，就設想過的美好應用之一。
讓人欣慰的是，聽得出來對方確實很急。
看得出來，對於形勢之危急，代理人認識得很成功。
棄子化了？
付前分析這其中信息量時，下一刻右手獨臂前伸。
“……這纔是你的目的，對嗎？”
同時整個過程最好自然一些，比如跟墮星四人組的博弈。
生命的流逝更具現化了。
“那種情況，確實有可能讓追溯變得容易，但死亡也會以快得多的速度來臨，並且一旦開始就沒辦法解除，你真的確定嗎？”
“找到什麼？馬上停下這種自我毀滅，我直接放你走。”
鑑於當前形勢以及他一路的表現，付前倒也相信他不是故意偷懶。“那就猜，我相信你對那個世界是很瞭解的，列舉出可能的選項，然後用排除法。”
“……雖然沒辦法阻斷聯繫，但放大流逝我確實可以做到。”
可惜這隱含悔恨的明悟，除了表達自己在威懾度的比拼中敗下陣來外，毫無意義。
可惜代理人似乎有些不經誇，下一刻就強調起了客觀困難。
其中霞女士是最給自己驚喜的，讓這個過程失控得是如此自然。
而付前也毫不猶豫地表現出對專業性的尊重，認可了他的判斷。
而要想做到這一點，第一步得把人先引出來。
……
可惜威懾度這種東西，語氣詞永遠是影響最小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確定。”
付前的回答沒有一毫秒的猶豫。
“放手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