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局在前面開路,一邊跑一邊喊,“醫生,救人,救人!”
這時一個醫生過來攔住了他,“劉局長,這裡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譁。”
“好,好,快,快救人!”
“請你到那邊掛號。”
“我掛你媽個逼,急救,他媽快點,草。”
這時又迎出來幾個醫生,“快送急救室,快!”
一行人匆匆將葉揚和阿啓推進了急救室,林冉想要跟進去,被一個醫生攔住了,“你們就在外面等着吧。”
林冉坐在急救室外面的凳子上,哭得稀里嘩啦的,心裡極度懊悔,如果自己沒有回去就留在這裡照顧他就不會發生這一切啊。
林冉悲痛欲絕,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劉波在一旁安慰道,“林小姐,你不要哭了,放心吧,他們會沒事的。”
兩個小時前,睡在牀上的林冉突然驚醒,下意識地拿起手機,就看見葉揚兩個小時前發的消息,“老婆,對不起,我愛你。”還有一條阿啓的消息,“弟妹,哥求你一件事,幫忙照顧揚子的父母。”她看了之後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給葉揚打過去發現已經關機了,打給阿啓也是關機,知道很有可能出事了,焦急的她趕緊就讓人把她連夜送到DW縣,在車上不停地給自己的爺爺打電話,打了很久纔打通,“喂,爺爺。”林冉語氣非常急促,打了葉揚好多個電話都關機了,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怎麼了?冉冉?”老人的聲音還有些模糊,顯然還在睡覺。
“爺爺,長話短說,我有一個朋友,DW縣的,叫葉揚,如果他有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哎,冉冉你……”
還沒說完林冉就掛斷了電話,老爺子這下也急了,孫女的脾氣她非常瞭解,氣急敗壞地叫了一句,“都是你們給慣的。”雖然這樣老爺子也不敢疏忽,趕緊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也是打了好久纔打通,讓助理以最快的速度把DW縣公安局局長的電話發給他,助理一見老爺子如此着急趕緊爬起來就找,十幾分鍾後又給老爺子打了過去,將劉波的號碼給了他。
老爺子立馬就撥通了劉波的電話,此時劉波正抱着他的小情人睡得正香,電話響了N久才聽到,拿起電話一接,“喂,誰啊?三更半夜的。”
“我是林江!”
劉波迷迷糊糊嘀咕了下,“林江?”隨機一屁股坐了起來,“林書記?您老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怎麼了?”
“我只跟你說一句話,你們那有個叫葉揚的孩子,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等着坐牢吧,我孫女已經趕到DW縣去了,我把她電話給你,一會你聯繫她,他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林老爺子說完就掛了電話。
劉波驚出一身冷汗,“草,葉揚是誰?”
他趕緊打電話給局裡的人,讓他們連夜查,半個小時後有了消息,得知葉揚就是上次把刀疤弄進醫院的人,他就知道了肯定是刀疤報復來了。
這個葉揚到底是什麼人?來不及想這個,劉波又把電話打給了刀疤,可是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這個時候只能去醫院看看了,他又把電話打給林冉,林冉此時已經到了DW縣轄區了,“喂?林小姐麼?我是DW縣公安局長,恩,哦,你往這邊來,我去接你。”
然後劉波開着警車就去接林冉,接到後兩人立馬就趕到了醫院。
幸虧還算及時,不然葉揚二人已經命喪黃泉了。
半個小時後,一個醫生從急救室出來,解下口罩,“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我。”林冉趕緊站了起來,“大夫,他們怎麼樣了?”
“搶救的還算及時,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失血過多,需要慢慢調養。”林冉聽到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遠處的粟小米聽到醫生這話也長出了一口氣,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了。
醫生又道,“你去那邊把費用交一下吧。”
“我去。”劉波趕緊站了起來,給刀疤使了個眼色。
兩人一先一後就去了。
這時幾個護士將葉揚和阿啓推了出來,林冉趕緊跟了上去。
劉波走到繳費窗口,這時刀疤也過來了,“劉局,這怎麼回事?那女孩是誰?”
“別問那麼多了,那女孩是林書記的孫女,你要殺的那個葉揚跟她關係很好,我現在長話短說,這事還沒過去,那小丫頭受了這麼大的打擊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現在只有兩條路,一:等着坐牢,二:現在立刻跑路。你自己選吧,時間不多。”
刀疤聽他這麼說皺起了眉頭,“這麼嚴重?”
“你說呢?我還會騙你不成?”
“好,那我現在就去收拾收拾跑路,劉局,承你這個情了,他日必有厚報。”
劉波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快走吧。”
刀疤衝着劉波一抱拳匆匆離開了。
劉波交了費用之後又回到手術室外面,“人呢?”
“送那個病房去了。”一個刀疤的小弟道。
劉波哦了一聲,“沒你們事了,都走吧。”
然後轉身進了病房。
病房內,林冉站在葉揚旁邊看着他蒼白的臉和被包紮得跟木乃伊一樣的身子,咬着嘴脣眼淚又忍不住了。
林冉見劉波進來了,擦了擦眼淚,咬牙切齒地問,“劉局長,是誰把他們害成這個樣子?”
劉波心道一聲,來了,“是刀疤他們。”
“你現在去把他們給我抓住,讓他們坐牢,快去。”
“好,我這就去。費用我已經給繳納了,一會我再讓人送點生活必需品過來。”
林冉沒有再理劉波,她現在還不敢告訴葉揚的父母,二老見兒子這樣一定會很傷心地,只能先瞞着了。
這時葉揚微微醒來,張着乾裂的嘴脣說了句什麼。
林冉趕緊把耳朵貼過去聽,“水。”
“水。”林冉趕緊去打了一杯水,用勺子均勻地塗在葉揚的嘴脣上。
葉揚喝完水之後又睡過去了。
林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淚無聲地流了出來。
“呆子,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