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兩人一見如故,一直聊到了目的地,葉揚給錢的時候老大爺還連連推辭,“小夥子,老頭子我看好你啊,好好去拼,沒文憑沒經驗那些都是次要的,只要你下決心去拼,這諾大的WH市,總會有你一席之地的,這點車費錢就算了,我也不缺這點錢,去吧。”
“大爺,謝謝你了。那我們走了,再見。”
老大爺揮了揮手,開車離開了。
下了車,林冉對葉揚豎了豎大拇指,“你還真有能耐,我在WH這麼多年坐車就沒人給我免費過,今天算是新鮮了一回。”
葉揚笑了笑,“你家裡條件那麼好,幹嘛還要總是去坐的士呢?自己開車不就好了。”
“我不喜歡開車,我只喜歡坐車,但是家裡的司機太囉嗦了,還是坐的士好。”
“好吧,你到了。”只見前方二十米處,一個高大的鐵門,鐵門上“香林別墅區”五個大字閃閃發光。
“啊,好快啊,呆子,你一會回賓館麼?”
“我就不那麼早回去了,把時間留給啓哥吧,一會我就隨便逛逛。”
“那好,那我進去了哦。”
“恩,拜拜。”
“恩”林冉說着踮起腳尖在葉揚嘴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呆子,拜拜,等我出來我再給你打電話。”
葉揚幸福地傻笑,揮了揮手,“好的,等你電話。”
葉揚看着林冉蹦蹦跳跳地離開,心裡充滿了甜蜜,開心地笑了笑,看着WH並不明朗的夜空,指着天,“終有一天,我要在這裡,取代你,一手遮天。”
旁邊一個婦人帶着自己的孩子從旁經過,那孩子很驚訝地看着伸手指天的葉揚,對自己媽媽道,“媽媽,那個叔叔是不是奧特曼啊,耶,變身,奧特曼叔叔就是這樣的。”
婦人看了眼葉揚,拉了拉自己不斷變身的孩子,“快走,別管他,那是神經病。”
葉揚聽得小孩子稚嫩的聲音嘴角一陣抽搐,再聽到那婦人嫌惡的聲音,頓時羞愧難當,這他媽也太坑爹了,我長得像奧特曼嗎?再說了,至於跟我叫叔叔麼?還神經病!
葉揚心中暗罵一聲,飛也似的逃了。
到了馬路旁邊,葉揚想來想去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幹嘛,他對WH並不熟悉,不坐車連回到酒店都是個難事。
揮手攔了一輛的士,司機問去哪,葉揚想了想,“去一個可以安安靜靜地看看天的地方。”
司機道,“那你不就是要去公園了,去哪個公園?”
“隨便吧。”葉揚心說,我總不能說我不知道究竟有哪些公園吧,其實還是知道一些的,WH的有些公園還是挺有名的,例如中山公園,江灘公園,但那些地方人太多,即使是晚上也很難找到一個安靜的不受打擾的地方好好淨化自己的心靈。
WH的夜景也是挺美的,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家鄉那個小縣城跟這完全沒得比。
霓虹燈從街頭亮到街尾,馬路上不時穿過一撮撮來去匆匆的人,最多的還是年輕人,他們在這繁華而瑰麗的都市燈光下,盡情地揮灑自己的活力,無情的放縱自己的青春,他們或是迷失了自己,或是在苦苦堅持,但在周圍一羣羣欲男慾女的影響下,他們也漸漸在人類最原始的慾望中迷失了自己。
穿着城管制度的小混混和濃妝豔抹的站街女的搭訕不知亮瞎了多少人的眼睛,他那猥瑣的笑,是在討論二十塊錢一晚上還是五十塊錢一晚上麼?
各種高檔的酒店,會所,娛樂場所層出不窮,平時那些所謂的社會上流人士,在這裡,展現出他們的下流,與無數的社交名媛,**進行最爲高尚的射交,風流過後,禽獸穿上華麗麗的衣服,再次變身爲社會的楷模,日復一日地重複着他們不斷撈錢又不斷揮灑金錢的骯髒舉止,而名媛和**則又去尋找下一位願意同她們進行射交的社會精英,心裡數着錢,逼裡插着J8,一夜又一夜地不斷向千人騎,萬人胯的目標進發。
葉揚冷眼看着這一切,所有穿着平凡的外衣下的一幕幕醜惡似乎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的雙眼,在內心寧靜時,反而變得愈發犀利,彷彿能洞穿一切僞裝,直達本質。
當心靈達到一種高度,看問題的角度也會完全不同,站在比較高的位置往下看,才能縱攬全局,把握最核心的本質。
的士繼續前進,葉揚看了一會,葉揚還是那麼定定地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司機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不禁好奇問道,“年輕人,你一直盯着窗外看什麼呢?”
“看這座城市。”
“那你看出了什麼?”
“我看出了,這座城市已經沒有希望了。”
“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我看到的這座城市,如同一個妓女,出賣自己的肉體,被無數人強姦,還不戴套,以健康爲代價,只爲獲得那幾十塊錢。”
司機笑了笑,繼續道,“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因爲這座城市裡的人。”
“人如何?”
“人墮落了。”
“墮落?”
“是,墮落了。他們已經沒有理想了,他們在這座城市漂泊,他們沒有屬於昨天的記憶,他們不知道明天會是在哪裡,他們沒有根,沒有根的人,就沒有動力,沒有動力,也就沒有希望,一座城市裡的人沒有了希望,這座城市還談有什麼希望呢?”
“說的好啊,你年紀輕輕,怎麼就有這麼多感慨?”
“這跟年紀沒有關係。”
“也是,這年頭用年紀來衡量一個人的確是很愚蠢,那麼你呢,你有根麼?”
“我自然有根。”
“你的根在哪裡?”
“在我心裡。”
“是什麼?”
“是羈絆。”
“你的羈絆是什麼?”
“是親人,是愛人,是兄弟,是朋友。”
“說的好,說的好。人是該有羈絆的,該有羈絆的。”
葉揚無語,你感嘆就感嘆,說話還帶那麼多回聲幹嘛。
“年輕人,剛剛來這座城市?”
“是啊。”
“那你看了這座城市的本來面貌,你對自己還有希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