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知道的。”
十幾分鍾後,粟小米的回電來了,葉揚接完電話,殘忍地笑了,那笑,彷彿包含了人世間的千百般味道:有苦澀,有殘酷,有無奈,有解脫,有緊張,也有興奮……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阿啓回來了,揹着一個學生背的書包,他進了病房,將門關好。
從包裡掏出兩把砍刀,是那種比西瓜刀略厚的片刀,“時間短,只能搞到這個了,這還是問我一個維族老鄉買的。”
【PS:看完請點頂哦。】
葉揚接過砍刀拿在手裡,心中不知是作何感想。
阿啓看得出來他很緊張,拍了拍他的肩膀,“揚子,第一次都會緊張的,克服了就好了,你要知道,我們和刀疤已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千萬不要猶豫,不要心軟,我們沒有第二次機會的。”
葉揚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我知道的,啓哥,我知道刀疤的病房在哪,一會咱們直接殺過去。”
阿啓將刀收了起來放回包裡,“我跟咱媽說過了,今晚我們都不回去,咱們就在這等着,夜裡三點多再動手,那時候是人的警惕性最低的時候,要是沒有驚動其他人最好,要是驚動了,那咱們行動就算是失敗了,到時候只能跑,之後怎麼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阿啓沒有告訴葉揚,刀疤很有可能手裡有槍。
“恩”葉揚點頭,“啓哥,給我根菸抽。”
阿啓雖然知道葉揚不抽菸,但還是遞給了他一根,給他點着。
葉揚猛吸一口,深深將煙吸進了肺裡,躁動的心頓時平靜了許多,第一次抽菸也讓他感覺腦子暈暈的,他喜歡這種感覺,怪不得那麼多的人都喜歡抽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兩人坐在病房內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眼,誰也沒有說話。
夜,越來越靜謐,周圍,越來越安靜,病房內,坐着兩個雕塑般的人,機械地抽着煙,房間裡,煙霧繚繞。
越是等待的時候,時間就越是過得慢。
房間沒靜得落針可聞,就在手機上的時間跳到3:00的時候,葉揚和阿啓同時睜開了眼睛,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葉揚從牀上爬起來,很快穿上了衣服,緊跟着,阿啓從上衣口袋裡又拿出一條絲襪,葉揚長大嘴巴看着他,爲什麼啓哥總是可以神奇地從口袋裡掏出各種東西?難道這貨有個多啦A夢?
阿啓將絲襪撕了一部分遞給葉揚,“套在頭上,沒用過的。”
無奈,葉揚將絲襪套在了頭上,然後拿起片刀藏在衣服裡,擺了個OK的手勢。
阿啓點了點頭,打開了房門,率先躬着身子出去了,葉揚緊隨其後,兩個人跟做賊一樣小心翼翼,此時整個醫院寂靜無聲,拐角處的“安全出口”路牌亮着綠色的燈光,更顯得鬼氣森森,兩個人動作都非常輕,生怕驚動了其他人,葉揚在病房時已經將刀疤的位置告訴了阿啓,兩人直接一路摸到了三樓,到了一個走廊的拐角,阿啓打了個手勢讓葉揚停下,然後自己撇出腦袋往走廊裡看了下,只見一個病房門口坐着好幾個混混,此時都睡着了,應該就是那個病房了。
阿啓回過頭衝葉揚點了點頭,又帶頭摸了過去,一直走到這間“ 301 ”病房的門口,兩人就蹲在門前,兩邊的椅子上坐着好幾個睡着了的混混,葉揚的心砰砰直跳,這種情況實在太考驗人的神經了,一旦有一個人醒來,他們就會被發現,這也就意味着他們這次行動徹底失敗了。
阿啓卻不然,他很平靜,他知道,這種事,玩的就是心跳,他已經習慣了。
用手輕輕轉動了房門,沒鎖,然後他蹲在地上,慢慢將門推開,一擡頭,猛地他就看見了一個人正拿着一把獵槍指着他,瞳孔猛然一縮,阿啓往後一抓葉揚兩人就像一邊撲了過去,與此同時寂靜的走廊響起了幾聲槍響,“嘣,嘣”,異常的響亮,阿啓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拉起葉揚,“快走!”葉揚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聽到那兩聲槍響,他才反應過來,心中無比的恐懼,跟着阿啓就不要命地往外跑。
緊跟着葉揚聽見身後一聲大吼,“給我追!”很快他們身後就響起了非常多的腳步聲,阿啓拉着葉揚拼命的跑着,他還好,不是很害怕,還保持着冷靜,他知道現在他們兩個是無論如何不能再去病房了,無論刀疤有無證據,只要發現他們必然會第一時間弄死他們,所以他們必須往外跑。
阿啓邊拉着葉揚跑邊問道,“哪裡能甩開那羣人?”
葉揚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讓自己冷靜了一些,跑到了阿啓的前面,“跟我來。”
身後的一羣人還是窮追不捨,兩人一直跑到了離醫院五公里的一個村子,這村子裡都是錯綜複雜的非常窄小的巷子,葉揚非常熟悉這裡,他帶着阿啓在裡面七轉八繞,終於把身後的一羣人甩開了。
“呼呼,呼呼”兩人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葉揚想起剛剛的場景,心中一陣後怕,如果沒有啓哥,恐怕自己又死了一次了。
歇了一會,阿啓道,“我還是小看了刀疤了,先前見他只帶了兩個沒用的小弟做威作福還以爲他只是個年紀大點沒有什麼本事的老地痞,沒想到他警惕性這麼高,手裡還有槍。”
葉揚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心裡很亂,剛剛差一點就死在刀疤的槍下了,想想實在有些後怕,過了很久,他才道,“刀疤是我們這裡最有名的一個老混混,在我們這威望很高,這裡的人沒有人不怕他的,有什麼事只要他一出面沒人敢不答應,所以就養成了他猖狂的個性,平時辦什麼事就隨便帶兩個孩子,而且他喜歡到處做威作福,那一次是他沒有想到在他的地頭竟然會碰到我家這樣的硬釘子,敢違揹他的意思,更沒有想到我竟然還敢還手,最沒有想到的是後來竟然冒出一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