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人的樣貌什麼的,讓肖瑾恍惚間有種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其中一個人很高大,渾身都是雄健的氣息,而且看上去還很憨厚,讓人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好感,可是他又太過偉岸,有淡淡的危險的氣息瀰漫在四周讓人不敢接近;其他幾個人就不會讓人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了。那些人分別是一個瘦瘦黑黑的小個子,一個驕橫跋扈橫着走的壯漢,還有一個看起來頗爲落寞的少年,年紀不會太大,最多二十。
肖瑾正在思考他們是誰,忽然猛的對着頭拍了一巴掌,然後有些驚恐有些憤怒的趕緊走進店裡面,吩咐其他幾個人把門立馬關上。肖瑾聽母親介紹了一下前來砸店找茬的人物,立刻就把人物的樣貌和性格記得清清楚楚的。這些人,根本就是上次來把她父親弄殘的混蛋,她記憶猶新,一見便知,因爲他們和母親描述的人分毫不差。
門還沒有關上,他們就已經闖了進來。肖瑾異常憤怒,可是也沒有辦法;第一次來搗亂的時候她不在,對於父親被打這件事心懷愧疚無濟於事,現在她在這裡了,卻沒有辦法阻止他們來搗亂,實在是讓人懊惱。
不過看着他們一步步走過來的氣勢,雖然是霸氣展露,可是似乎沒有惡意。肖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是她還是一臉擔心的看着他們的動作,以防他們突如其來的又砸了一次店。
高進看見肖瑾即是畏畏縮縮又有種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表現真的差點就要笑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惡名這麼大,會讓一個瘦弱的少女懷恨在心欲除之而後快,這實在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高進打了個哈哈,用自認爲和善溫柔的笑容問道:“你好,請問這裡是記憶酒肆麼?爲什麼整條街都和原來不一樣了呢?”
肖瑾看着高進那“猙獰”的笑容,她的眼睛咕嚕嚕的轉了好幾圈,賊賊的說:“這裡纔不是什麼記憶酒肆呢。原來開在這裡的那家記憶酒肆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己關閉了,被我家買了下來,現在正開着呢。”他們聽完顯然是不信的,尤其是一項暴躁的張三爺,舉手投足說話之間全是濃濃的不耐煩:“別想蒙我們,這裡絕對是記憶酒肆。真是奇了怪了,才幾天啊,擦,居然都搞成這個鬼樣子了,真是奇蹟。”
肖瑾很是激動而不客氣的大吼:“你纔是這個鬼樣子,你全家都是這個鬼樣子,居然敢說這個廣場是鬼樣子,我去你大爺!”說完之後立馬捂住嘴,她最怕這四個人向打她父親一樣上來就砸她的頭,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因爲一兩句頗有骨氣卻不應該在這裡說的話就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多不值得啊!
可是四個人並沒有惱羞成怒上來砸人的舉動,肖瑾也有些驚奇:“不是說這樣的流氓混.混都是很混蛋的人麼?不是說他們通常都是一言不合就開始毆打對方麼?不是說他們都是凶神惡煞面帶猙獰肆意打砸搶燒的麼?怎麼他們就不動手了呢?按常理,他們不是應該像上回打我爸一樣,拿着酒瓶子就往我頭上掄過來麼?”
高進自以爲和睦的笑容並沒有博得肖瑾的好感,反而讓她有些驚嚇和害怕。高進覺得不要再拖這件事情了比較好,早些道歉早些回去,讓躲在暗處的同一個組織的人拍照片送回樂小米那裡,樂小米再把照片給樂德,就算是完美搞定任務了。他們自知上回打得老男人是樂德老大的朋友之後就一直很後怕,想要來道歉,現在道歉完了之後就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兒了。
這幾個都心有靈犀,一下子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泥猴兒吳磊道:“你叫什麼?是這裡的員工麼?我們也不想多說,趕緊把上回被我們砸的那個老男……”泥猴兒差點說出來“老男人”三個字,趕緊換個詞兒:“把上回被我們砸的那位先生請出來,我管你這裡是不是上回那個破酒肆,我管你是新店的店員還是客人,反正你就是得馬上把他請出來,不然,哼,有你好果子吃!”這半是威脅的話語讓肖瑾很是不爽,差點拍案而起。
“你們想見麼?想見也可以,還是先說清楚來意吧,我是這個店的暫時管理者,有什麼事情我能解決。”肖瑾恢復常態,慢慢悠悠的坐回前臺售貨的地方,睜着一雙人畜無害的眼睛,臉色平靜,淡然處之,緩慢的詢問他們想幹嘛。肖瑾已經想好了,橫豎就是死,反正他們是來搗亂的。幹嘛要把自己爸爸交出去?萬一他們再砸一次……
都怪那四人幫不能說一聲自己是來道歉的,可能就是因爲他們覺得沒有面子什麼的,纔沒有當着肖瑾的面說出來,反正肖瑾聽沒聽到都是一定不會相信的,誰知道這羣混蛋是想幹嘛的呢?高進看她這個渾然無懼做好一死謝天下的表現,強憋着不笑,臉皮都抽搐了。
陳辰淡然地說道:“因爲上次的事情讓你對我們產生顧慮真的很是抱歉。我們這次來並不是尋找麻煩。你似乎和那位先生有很大關係,莫不是他的女兒?相信你也知道我們的身份,以我們的個性來道歉是件很難的事情,我們不想讓別人知道。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接下來,你是打算怎樣處理?”
肖瑾看到這個比自己還淡然的人,眼睛不自知的眯了眯,這是她感到有對手的感覺。肖瑾聽完陳辰的話,雖然覺得不太可信,但是轉念一想,確實是十分有道理的,可能真的是來道歉的。她沒有過多阻攔,和氣的笑了笑。父親暫時不在店裡面,這裡雖然是分店總部,可是也已經招聘了店長,肖瑾父親也只是時常過來檢查一遍叮囑一番,再適時進貨就可以了,所以父親通常是不在的。
肖瑾給父親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在總店有人尋找。
陳辰看到這番舉動就知道一切搞定,呵呵笑着:“你叫他爸爸?看來你們真的是父女了,只是這脾氣,很不相同。”肖瑾聞言不置可否,沒有解釋。若是真的和他們急起來,只怕肖瑾比肖爸爸還要猛呢,脾氣這東西,被她很好的遮掩住了,相信陳辰也知道,能看得出來。
他們棋逢對手般的會心一笑,卻被其他幾個人在心中誤解爲了“一見鍾情”“一笑傾心”“不打不相戀”,以至於他們在心中紛紛感慨:“當了一次月老牽紅繩了”,不由自主的猥瑣的笑了起來。肖瑾皺了皺眉頭,看出來他們在想什麼了,陳辰也有些尷尬,急忙偏轉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