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址的位置並不偏僻,位於南印度中部重鎮莫霍納的西北部。
順着17號公路一直往北走,就是一處風景還算是比較秀麗的淡水湖。
哈讓畢讓湖。
至於爲什麼取了個這麼個鬼名字,沒有人知道。就連本地人也不清楚,只是標註着自古傳下來就是這麼個名字,不重要。
“這個活兒我們不能接,接了就是去送死!”
邢傑吊着菸捲在小會議室裡咆哮道。
巴桑點了點頭,老王以及五人衆也是緊皺眉頭,看着手中的資料不說話。
數據實在是太過於駭人了。
這個遺蹟早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就已經被阿舍將軍所屬的勢力發現了。但是這麼多年以來,零零總總的探索了六次,死了將近有一千人左右。可是每次連大門都沒有進入就已經全部死絕。
不,也不是全部死絕。
死的全部都是士兵,軍官倒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這很不科學。
雖然這印度部隊裡等級森嚴,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是號稱印度虎的阿舍將軍親自領導的挖掘行動,這都敢臨陣脫逃的話,難道就不怕被槍斃嗎?
邢傑坐在椅子上,把腿翹到了會議桌上,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後,直接就按下了通訊器。
“將軍,你給的資料根本就不全,除了一個地址外什麼都沒有。視頻資料呢?對於環境的分析,溼度,熱度一概都沒有。甚至連周圍機關的佈置情況,機關的種類,殺傷性,是否有毒,也統統用了威力很強來模糊處理!你這樣的所謂資料讓我很是大開眼界啊。我還不想死,所以請召集上六次負責挖掘行動的所有負責人,我需要更加詳細的資料。”
大屏幕上的阿舍將軍有些沉默,一改昨天那種咄咄逼人的氣概,甚至眉宇間還流露出一絲絲的尷尬。
這讓邢傑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將軍,你總不會告訴我,你的那些所謂的精英根本就沒有去過現場吧。”
沉默,仍舊是尷尬的沉默。
“法克,你可真是一名愛兵如子的好軍官啊。真是難以想象你是怎麼做到將軍這個位置上去的!這次的任務我不接了,這不是探尋寶物,這完全就是送死!”
“六名剎帝利高種姓軍官被處以極刑。十二位中層軍官被清除掉所有個人信息,全部家族被打落至首陀羅!怎麼樣,你滿意了吧?”阿舍將軍臉色鐵青,冷冰冰的說道。
邢傑恍然。
如果說六名剎帝利高種姓軍官被處以極刑,這倒沒什麼好說的,作爲軍人臨戰畏縮不前甚至帶頭逃跑,槍斃你一萬次都沒有人爲你求情。即便是國際上得知這一消息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實屬正常。
但是這六名軍官雖然死了,但是他們的家族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換一個人過來依然可以從軍隊高層開始做起。不過他們的那些屬官可就倒了大黴了,由剎帝利高種姓直接被抹去所有信息,打成首陀羅這種賤人階層。
作威作福這麼多年,猛的一下跌落到賤民層次,生不如死就是他們最真實的寫照!
不過,能夠逼着一名將軍說出了他們最不願意承認的種姓制度,也能算得上是意外之喜吧
“邢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東瀛的出雲地宮?”
“當然記得,那處遺蹟天知道怎麼回事能和東瀛皇室扯上關係。必須要用到皇室的血脈才能夠開啓,那種奇怪的開啓方式到現在爲止我只是遇上了那麼一處。難不成?”
“當初你在東瀛的挖掘視頻被我們研究了很多遍。最開始的開啓部分經過我們的研究,發現和我們這裡的這處遺蹟可以說是非常相似。”
“那你們可以尋找最古老的皇室啊。通過他們的血脈來開啓,這樣的話沒準就會很方便的。還有啊,根據我的經驗,這樣的遺蹟基本上都是幾千年前的東西,可是真正的印度本地土著,也就是你們嘴裡常說的首陀羅戰敗,真正的土著皇室基本上已經被雅利安人殺絕了吧?
還有啊,我記得這裡就是南印度。此處的名字是叫克塔克沒錯吧?而這一代正是當初羯陵伽國的勢力範圍,在公元前261年,被你們歌頌了數千年的阿育王帶着軍隊和羯陵伽國的大打了一仗。這一戰下來成就了阿育王的不世威名。當然,代價則是整個羯陵伽國基本上被屠殺殆淨。二十萬人被當場砍頭!他成了無憂王,不過羯陵伽國的皇室應該是徹底死絕了吧?(注1)
這樣一來,兩條最有價值的線索就這樣被你們自己人硬生生的掐斷了。想要開啓遺蹟?要麼強行炸開,但是會不會出現數千平方公里的生物大滅絕,這種賭注你們不敢下。要麼就在茫茫人海中尋找數千年前留下的守護者血脈吧。”
面對邢傑的冷嘲熱諷,阿舍將軍無言以對。雖然他們現在已經沒表面上廢除了種姓制度。但是傳承了幾千年的習性怎麼可能一朝一夕的就改掉?
這是不可能的。
邢傑說的兩種方法,他們也是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尋找。最開始的土著這一點還是算了,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
但是羯陵伽國的遺民倒是並不是很難找,畢竟後來的阿育王死後,羯陵伽國的後裔死灰復燃,甚至奇蹟般的繁盛一時。一直到了1100年左右才併入了東恆伽王朝。但是作爲具備皇室血脈的剎帝利高種姓,傳承下來還是很有可能的。
這還是比較簡單的。最難的地方在於,這一次的挖掘並不是印方國家挖掘,而是印度軍方私下的行動。也就是說,一旦鬧騰的動靜過大,很可能直接就被姓祝的老頭還有阿舍將軍所放棄,然後邢傑他們就會被定性爲恐怖分子。
當然,根據昨天晚上王少將電話裡的指示,龍亭那邊對這個遺蹟也非常感興趣,準備狠狠地撈上一筆。這次的支援將會是三支最頂尖的海軍陸戰隊,那幾首僞裝成貨輪的船早已經停在了孟加拉灣,全船戰士枕戈待旦。
“邢傑,你的幸運真的很讓人羨慕。剛剛和你合作,索拉達,甘賈姆,斯里古加蘭三個方向就傳來了好消息。整個羯陵伽國的皇室三個分支在那裡邊竟然都還有存留。不過由於不清楚血脈的純度,所以我們全部都給抓了過來。一千多人總有幾個認得血液純度能夠達標。”
夠狠。
夠果斷。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阿舍將軍果然就顯示出了他的梟雄本色。
說的很好聽,只要血脈純淨的幾個人就行。但是一旦純淨度都不夠呢,還不是要像東瀛皇室那樣,用人命堆吧!
既然如此,邢傑就重新站了起來,揮了揮手。
一行人就開始準備出發。
對付那些印方士兵不用太過客氣。又不是自己的戰友,反正他們也都是炮灰,就當作探路器吧。就算是死光了和邢傑他們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