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等了多久,孟姜已經昏昏欲睡。
突然一陣騷動,驚醒了孟姜。
不知道誰喊了句:“容與辰出來了!”
話音未落,之前還懶懶散散的衆人。扛機器的扛機器,拿話筒的拿話筒。一個健步衝到了封騰的門口。
孟姜不幹示弱,跟在衆人後面圍了上去。
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身材修長的男人衆星拱月般,從門裡走了出來。
霎時間記者爲了個水泄不通。
剛反應過來的保安,已經不知道被擠到哪裡去了。
估計也是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場面吧?
“容先生,您和天后何晴的新聞是真的嗎……”
“容先容,聽聞您和何晴早就認識,更是秘密交往了很久……”
“容先生,有人說何晴是倒貼,您認同嗎……”
“容先生,您說兩句吧……”
“容先生……”
“容先生……”
饒是同爲記者的孟姜,也是頭疼。這些記者怎麼什麼都敢問,沒想要娛樂記者能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
嘰嘰喳喳感覺世界快要爆炸了。
自己可真是接了一個大活。
爲了何晴,孟姜依然決然的往最裡面擠。費勁九牛二虎一般的力氣,孟姜已經站到了人羣的中心位置。擡頭看到了一輩子也忘不掉的畫面。
“手伸過來,我帶你出去……”
彷彿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個暴雨肆虐的地下車庫,彷彿又見到了那雙包含溫度的雙眼。
如果昨天只是遠遠一見無法確定,那麼今天這個人就站在自己眼前。
這雙眼睛自己怎麼也不會忘的,在自己最絕望,最難過的時候,正是這雙眼的主人給了自己希望,救了那個如野貓一樣的自己。
當年那雙眼睛的溫度,被冰冷的涼意取代。
孟姜仍是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人,正是那個救自己的解放軍。
原來他已經退伍了!
原來他長的這麼好看!
原來……他就是帝都人人都想高攀的容與辰!
男人二十幾歲,他有着白皙的皮膚,長長的睫毛,像一把扇子微微上卷。目光帶着讓人琢磨不透的深邃。高高的鼻樑下,薄脣輕抿,給原本俊朗的身姿增加了幾分王者之氣。他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周圍的記者,彷彿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仙花。
周圍的喧囂也沒能打破容與辰身上這種獨特的氣質,這怕是世間最好的男子了吧。孟姜想着。
集團保安隊已經衝過來穩定了局面,容與辰不再停留大步向外走。
記者們都被保安圍住,堵在門口兩側。
孟姜這纔回過神,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從保安腋下躥出,幾個快步跑上前攔住了容與辰。
“容先生,請等一等。是何晴小姐讓我來拿手札的!”
容與辰沒有回答,背後的張遠接了話:“昨天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何晴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不該再胡攪蠻纏。”
“就算分手了,也該好聚好散不是嗎?你們把手札還給她,這事就扯平了。”不理會張遠,孟姜盯着容與辰,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的表情。可惜那人神色淡淡,沒有反應。
“誰給你說的這些,無理取鬧。”
張遠上前想要推開孟姜,卻被孟姜察覺先行閃開。
“你這樣會傷了何小姐的心,既然決定要分開,爲什麼還霸佔着人家的東西!”孟姜認定了容與辰對不起何晴,薄情寡義。
“我們沒有在一起過。”容與辰靜靜看着孟姜,開了口。
“怎麼可能?何晴明明說……”
“傻子,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張遠感嘆,何晴從哪弄來的這麼個傻子幫自己出頭。
不願意再理會孟姜,容與辰帶着張遠繞過。
孟姜這才懷疑何晴讓自己來找容與辰的目的,自己之和何晴見過一面,沒道理她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去做。
能何況自己昨天偷聽到了她的秘密,她不可能也沒有理由讓自己……
原來……是被利用了嗎?
是爲了讓自己難堪……是爲了懲罰自己昨天偷聽……
呵,自己可真是一個傻子。
竟然會相信何晴的話!
看着容與辰快要走遠,孟姜想起自己收藏許久的手環。自己今天不能白來,至少要把手環還給他。
“等等——”孟姜跑到路邊,截住了想要上車的容與辰。“五年前……你……去過,南城嗎?就、就是……南城遭,洪水、那次。”
想到容與辰就是那人,孟姜沒了剛纔的氣勢,結結巴巴。
“沒去過。”
容與辰不明白一個剛剛還盛氣凌人的女孩,怎麼突然變成了一個結巴。不想與眼前的人有過多的糾纏,矢口否認。
“不、可能,我、記得你。我叫孟姜,你,還記得嗎?是你救得我。”雖然不知道容與辰爲什麼否認,孟姜十分確定容與辰就是五年前救自己的人。
孟姜看容與辰沒有回答的意思,想着他可能是真的忘了。
對於他來說,那可能是他所執行千百件任務中,最平常的一件了。
“當時……我是想問,你是不是、丟了一個手環?我在醫院醒的時候,手裡握着一個手環,我在想會不會是你落下的。”
空氣靜謐,容與辰沒有回答,孟姜低着頭也沒敢擡起。
想着今天雖然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上一秒自己還態度異常惡劣,容與辰怕是對自己沒有什麼好印象了。
幻想了無數種與他見面的場景,甚至設想了有可能會在監獄裡碰見。孟姜仍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弄的彼此這麼難堪。天哪,怎麼才能改變這種尷尬。
“扔了吧。”
上天似乎沒有聽到孟姜的祈禱,容與辰冰冷的甩下一句話走了。
手環果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虧得自己還保存了這麼久。
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容與辰手握財富無數,什麼樣東西買不到;怎麼會留意一個大街隨處可見的手環呢。
孟姜啊孟姜,你可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