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姐妹說悄悄話的時候,奧萊利帶着幾個相當精美的盒子走了過來。見此情況,Elizabeth立馬對Emily作出警告,Emily爲了自己的生日禮物着想,還是相當明智地噤聲了。
“我想這幾個娃娃比較適合這位小姐。”奧萊利將幾個盒子非常小心地放在茶几上,然後戴上了放在一旁的白手套,再緩緩地依依將盒子打開。
隨着盒子的打開Emily就將自己的未來姐夫計劃拋到了腦後,這幾個娃娃真的是非常可愛精緻,讓人幾乎移不開眼,即使是非常不喜歡這類娃娃的Elizabeth也禁不住感嘆。
“那個,我可以拿起來看看嗎?”Emily難得地小心翼翼地問道,這種情況在活潑大方的Emily幾乎很少見。
“當然可以,不過還請小姐戴上手套。”奧萊利說着拿出了另兩副手套,顯然是爲客人準備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Emily迫不及待地就戴好手套,學着奧萊利的動作將娃娃從盒子裡拿了出來。Emily拿着各式的娃娃左看看右看看,捨不得放手,似乎每一個都很滿意,看了半天,Emily終於一副用水汪汪的大眼看着Elizabeth,意思就是她拿不定主意了。
其實Elizabeth也不是很懂,於是她將目光轉向了奧萊利,“這麼多娃娃我們也拿不定主意,我們想聽聽你的建議。”
“好的,這幾個娃娃的價格適中,非常適合普通的愛好者收藏。”然後奧萊利挑出了其中的三個娃娃,繼續說道,“我個人推薦這三個,這三個娃娃是這一批裡做工最好的,雖然並不是全手工製作,但是已經稱得上是精品了。而且這三個娃娃的風格比較多變,有維多利亞時期風格的,有哥特式的,還有華麗的巴洛克式的,您可以根據自己的喜歡挑選。”
奧萊利非常專業,從兩姐妹一進來他就知道兩人可以接受的價位是多少,有針對性地挑出了幾款合適的娃娃,既不會讓兩姐妹無從下手,也不會讓兩人的選擇太少。
“Emily,你喜歡哪一個呢?”這三個娃娃Elizabeth覺得都不錯,而且現在Emily的喜好轉變的太快,就好像昨天還喜歡PS3但是今天就喜歡上了古董娃娃,所以Elizabeth一時也不能爲Emily做什麼決定。
“呃,我喜歡這個巴洛克的娃娃。”Emily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個娃娃在Elizabeth看來感覺是要好一些,並不是說其他兩個娃娃不好看,只是另外兩個看起來有些陰沉,在Elizabeth這樣的娃娃再怎麼精緻,她也不會買回家。相反,Emily挑中的這一個就看起來亮麗很多,至少是讓人感覺心情會明媚一些。
“那好,就這個吧。”
“好的,一共是450美元,請問是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吧。”Elizabeth相當的爽快,不同於知道價格後有些吃驚的Emily,因爲Elizabeth事先就查閱過資料了,知道這和自己預算的差不多。
“好的,請稍等。”說完奧萊利就拿着所有的娃娃離開了。
“姐姐,你真的捨得?這個很貴啊。”Emily一開始也沒想到這個娃娃會那麼貴,一下子讓姐姐破費那麼多,Emily心裡小小的不安了一下。
“當然沒問題,本來就答應你了,這點錢我還承受得了。”Elizabeth覺得讓自己的妹妹開心花點錢也沒什麼,沒必要讓妹妹有什麼不安。
“哦,那我就放心了,不過說起來要是讓老爸知道你用這麼多錢買個娃娃給我,你說他會有什麼反應?”有的時候Emily真是想不通,爲什麼在某些方面自己的老爸會這麼吝嗇。
“呵呵,應該先會大驚小怪,然後跟你說這個娃娃有多麼的不好,把你說得想退貨。”Elizabeth當然清楚自己的養父有的時候對錢是有些執着,也猜到了她們兩姐妹回去之後,Lightman博士會有什麼表現。
“那你說我們要不要瞞着老爸這個娃娃的價錢?”想到自己老爸的極品樣子,Emily有些糾結了。
“你覺得你能瞞得過他?”Elizabeth並沒有說好或者不好,只是提醒了一下Emily這麼做成功的可能性。
“哦!不!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沒事的,是我買給你的,到時候老爸嘮叨也是嘮叨我。”
“兩位就等了,請這裡刷卡。”不一會兒奧萊利就拿着刷卡機和包裝好的娃娃回來了。
“這是您的消費單,請收好。”
就在兩姐妹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Elizabeth發現奧萊利並沒有要起身說什麼“謝謝您的惠顧,歡迎再來”之類的話,似乎奧萊利還有什麼話要說,只是礙着什麼不好開口。
“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這位小姐能不能答應我?”終於奧萊利開了口,這是兩姐妹進來之後,奧萊利第一次說與買賣無關的話。
見此情況,Emily不禁又開始遐想了,難道真的有可能?在Emily看來,現在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真的很養眼,於是Emily拉了拉自己姐姐的袖子,示意她不要急着離開,先聽聽人家怎麼說。
“要不你先說說有什麼事吧。”Elizabeth覺得奧萊利給人的感覺還不錯,如果可以的話她也願意幫幫他。
“這個,我覺得您的五官長得很特別,氣質也很完美,所以你能不能讓我畫一張速寫,我想給我以後做的娃娃做一個參考。”奧萊利說得非常誠懇,而且似乎看起來目的很單純。
“呃,這個。”這讓Elizabeth非常的猶豫,也許是因爲自己接觸的事物的關係,Elizabeth做事情非常小心謹慎,自己的任何個人資料、肖像、信息,她都不會泄露出去,即使是現在非常流行的Face和Twitter她都不玩,她總是覺得這樣會給自己帶來各種危險。
“這個你放心,肖像權完全屬於您,這僅僅是給我的娃娃做一個參考,並不是做一個和您完全相像的娃娃。”見Elizabeth很是猶豫,奧萊利趕緊解釋道。
“姐姐,你就答應吧。”在Emily看來能夠幫到帥哥,而且還能看到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娃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在她看來這就是Elizabeth的機會。
Elizabeth有些爲難,不過看着這個奧萊利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有對藝術的熱愛,最後Elizabeth還是爽快地同意了。
“那好,真是太謝謝你了。那就請您坐下吧,只要十分鐘就好。”奧萊利非常高興,甚至可以說是帶着一種孩子一般的天真,不是公式化地面對Elizabeth的時候,還有點害羞,“嗯,你可以挑一個舒服的姿勢,不用擔心,我不需要你一動不動。”
按照奧萊利的吩咐,Elizabeth坐在沙發上,雖然有點緊張,不過在聽過Emily的建議之後,Elizabeth就輕鬆地和Emily一起繼續享用茶几上的紅茶和小點心了。
奧萊利在作畫的時候,非常認真地凝視着Elizabeth。這種視線讓Elizabeth有種奇怪的感覺,如果要形容,那就是感覺到有一個人完全把你當做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但是卻用一種欣賞藝術品的熱情看着你。
Elizabeth一直試圖通過和Emily聊天,吃小點心,來緩解這種視線給她帶來的焦慮。事實上Elizabeth非常不喜歡有人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奧萊利這種對藝術和作品的執着,沒來由地讓Elizabeth有些不安。雖然這些不安都是沒有任何根據的,但是Elizabeth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就在Elizabeth坐立不安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嗯,好的。……一小時後見。”
“你有工作嗎?”Emily有些不高興,明明姐姐說好要給自己過生日的。
“嗯,不過你的生日是在後天,我想我是不會錯過的。”Elizabeth拍拍Emily的頭,對付鬧彆扭的妹妹這一招最好用了。
“那你一定要說話算話。”
“嗯,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嗯,奧萊利先生,請問現在我可以離開嗎?我突然有工作。”Elizabeth覺得這個電話來得正是時候。
“好了,我正好畫完。”奧萊利的眼神似乎再度恢復了溫度,他微笑着對Elizabeth說道,“謝謝你的幫助。”
“不謝。”
Elizabeth並沒有如Emily所期望的那樣和奧萊利有更深層次的互動,Elizabeth向奧萊利告辭之後,就離開了。只是她們離開的匆忙,Elizabeth並沒有看到奧萊利對她的異樣眼神,奧萊利的眼神帶着讓人毛骨悚然的火熱,配合着店裡復古的裝飾,他就像是一個吸血鬼一般,渾身冰冷卻又有着矛盾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