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惠姐姐,哥哥……”李瑞謙搖晃着李瑞謙的手,大聲喊,她的眼睛盯着前面。
李瑞謙像是被嚇到,怔怔的看向小希,有些不敢相信。
“看那!”小希指着前面,嚴肅的對李瑞謙說,他沒有說話,擡頭看向前面。他驚呆,似乎真的有個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動,單看背影他就能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他丟下小希,一個人衝上前去,激動的衝上去,可是就在轉角,那個身影突然不見,他緊張的四下打量,都沒有那個身影,彷彿剛纔只是幻覺,他失望的停下腳步,身體無力的震了震,他吐了口氣,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
“哥哥,追到小惠姐姐了嗎?”小希跑到哥哥跟前,氣喘噓噓的問,她從沒見哥哥如此慌張失常過,有些吃驚,她好不容易纔追上哥哥,顯得有些累,只是呆呆的注視着李瑞謙。
“小希,你真的看到小惠姐姐了嗎?”李瑞謙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看到,仍有些迷惑。
“嗯……”小希重重的點頭,似乎沒有力氣再說什麼。
李瑞謙失落的看着前方,心裡藏滿了傷痛,不屬於他的東西他有又怎麼能抓住呢?也許一切只是一個夢,幻滅了的夢。當初是他傷害了小惠,是他選擇來到這座城市,選擇報復而放棄小惠,現在這樣又能怪誰呢?
瑞謙,你給我記住,這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再也不會回來,我恨你……
這是小惠臨別時對他說的,當時她是哭着說的,對他她心裡充滿的也許只有恨,她是那麼的愛他,而他卻無情將她推開,是不想她看到這樣的自己,還是沒有膽量去面對自己的愛他也不知道,李瑞謙心裡在不停的思考,這些對他似乎又是一個噩夢,令他一生也無法忘卻,小惠,這個名字在他的生命裡也許再也不會出現,永遠只能是一個回憶。剛纔肯定是他和小希看錯,她去美國了,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那是不可能的事,又怎麼會發生呢?他牽着小惠失望的走向另一個方向,頭也沒回的走了,那些不該留戀,那些不需要提及的過去在怎麼在乎也沒有用,一切只是枉然。
人來人往的街道,每一個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朝着自己想去的方向前行,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這就是生活,簡單的生活。
空氣裡滿是塵土的氣息,乾燥的氣息裡隱藏着讓人難以忍受的煩悶,有些逼人,路旁,樹上的黃葉都在悄無聲息的飄落,飛舞,秋不經意間就快過去,短暫的季節似乎發生許多,有相逢,有相知,也有離別……平靜的日子總是會正常的運行,不會停止,也從未停止過。
“對不起,我們來晚啦!”走進世紀明典,李瑞謙就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他們依然坐在上次的那個角落,那已經是很多天前,他走近他們不好意思的說,剛纔在路上因爲那個小波折所以他們才耽擱,纔會遲到。
“小希,你來啦,想姐姐了嗎?”楊紫依笑着對小希說,看到她她似乎很開心。
“當然想姐姐!”小希走過去,走到楊紫依的跟前,她抱起她。
“坐啊!”樸永宇微笑着對李瑞謙說,他沒有出聲,在楊紫依的身旁坐下。對面坐着的安成俊死死的盯着李瑞謙看,眼神裡不自覺的流露着一股醋意,似乎還有一股惱意,自從那次對他那樣他沒有再那樣對任何過,他不想讓楊紫依不開心,也害怕她生氣,可是每次看到李瑞謙他還是會有種衝動,他還是不能容忍,儘管他很努力。他的眼神轉向楊紫依懷抱裡的小女孩,她們看上去很熟,很親密,他從來沒有聽楊紫依提起過這個小女孩和李瑞謙的事,也許在他們之間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事,那隻屬於他們,安成俊不想再想下去,他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另一個方向,他愛她,也許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將這些做好就足夠。
李瑞謙注意到安成俊,也注視到他那可怕的眼神,當兩種不同的目光深深的觸碰在一起,一個是燃燒的火焰,而另一個卻是平靜的湖水,註定不能融合,註定只能是敵對,他們不可能同時存在。
“瑞謙,這是紫依的男朋友,安成俊!”楊紫昕給他們介紹,像上次一樣儘管他們認識,看上去也如同陌生人一般,沒有任何的表情和話語,一旁楊紫依也只是沉默不語,什麼也沒說。
“這個是我弟弟,楊梓謙!”楊紫昕望着自己懷裡的小孩說,小男孩正望着李瑞謙在微笑,天真的臉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悅,也許是因爲熱鬧,也許是這樣的氣氛他很喜歡。
李瑞謙看向小男孩,狠狠的盯着他,他早就知道他,很早就知道,看着他他的心緊緊的擰成一團,猶如刀絞,很痛,很痛,無法表現的疼痛,就像隱藏在心底的什麼被挖掘,再次浮現。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盯着小男孩視線無法離開,眼神犀利可怕,他沒有想到第一次見到他會是這樣的感受,心會這麼痛,對他他似乎都充滿恨意,無法掩飾的恨意。
“瑞謙,你怎麼啦?”樸永宇見李瑞謙有些異常,問他。
片刻,他回過神,沒有說什麼,只是對着樸永宇笑笑。
“姐,你看,小希和小謙還挺像的,特別是他們的眼睛還有嘴巴簡直一個樣!”楊紫依不經意間發現,笑着說。
楊紫昕看看楊梓謙,又看看李瑞希,有些不解,表情很怪,她皺着眉頭說:“是啊,是有點像,好奇怪!”她有些疑惑。
聽到他們的話,一旁的李瑞謙表情顯得更加凝重,身體彷彿都在顫動,他們確實有些相似,就連常人也會發現,也許這些都是與生俱來的,怎樣也無法改變,他也是一樣,還有那熟悉的名字,小謙,很多年沒有人叫他,曾經也有人這樣親切的叫喊他,可是現在已經不屬於他,他瞟了一眼仍在微笑的楊梓謙。
“宇哥,你們什麼時候會回來?”李瑞謙問樸永宇。
“嗯……一年後吧!”樸永宇想了想回答,他知道楊紫昕一定會想家,每年他們應該至少會回來一次,這樣她也不會覺得那麼寂寞也不會那麼想家,他握緊楊紫昕的手,他們面對着面互視着微笑。
“祝你們在那邊過得幸福快樂!”李瑞謙祝福他們,這些似乎是離別時必須說的一些話,很官方的語言。
“你也是。”樸永宇說,他知道今天以後他們就很難再見到,他走的那天他要考試,他看看李瑞謙,似乎有許多的不捨,在這過了這麼久,多少對這的人和物都會有一些感情,只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麼不捨,即使楊紫依會陪他去,他的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像是牽掛,像是擔憂,又像是害怕,就像會失去什麼,會有什麼從自己身邊溜走一樣,心裡很失落。
“瑞謙,你很有音樂天賦,一定要堅持自己的夢想,勇敢的走下去!”楊紫昕鼓勵李瑞謙,他確實很有音樂天賦,彷彿只要沉寂在音樂中他纔會感受到一絲的輕鬆和快樂,纔會放肆的做自己。
“謝謝紫昕姐,我會的!”李瑞謙禮貌的回答。
“不如今天就給我獻上一曲吧,等你以後成了大明星就很難單獨給我們彈奏了!”楊紫昕笑笑,期待的看着李瑞謙。
“去吧,走之前很想在看你表演一次!”樸永宇也笑着說。
一旁楊紫依也看着他,只有俺成俊一個人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在思考着什麼,也許是因爲他沒有聽過李瑞謙唱歌,沒有聽過他彈奏的鋼琴曲。
李瑞謙點點頭,走向鋼琴那邊,李瑞希高興的直拍手,她最喜歡看哥哥表演,也是最早看到的。
鋼琴架旁,李瑞謙在和剛纔彈鋼琴的人在說些什麼,那人呆呆的看着他,又是那天彈奏的那個人,他知道李瑞謙,因爲他彈奏的實在是驚人,他們老闆曾經想邀請這個男孩來這工作,那人轉身離開,而李瑞謙沒有很快開始,站着在等待着什麼。
一會兒,那人拿來話筒和話筒架,他將他們都放好,和鋼琴交織在一起,這是專用於在鋼琴上邊彈邊唱的話筒。
李瑞謙像那人點頭致謝,然後坐下,手指輕輕的放在鋼琴上,閉上了雙眼,沒有馬上彈奏,似乎在醞釀着什麼,臉上的表情很輕鬆,很平靜。
輕輕的旋律,美妙的旋律響起,很柔和,很低緩,全場頓時變得安靜,沒有了任何其它的聲音,只能聽到動聽的音樂聲,李瑞謙沉醉在其中,他開始演唱了,投入的,充滿感情的在演唱,那聲音聽了不由得讓人跟着一起悲傷,一起走進那音樂的世界,音樂有節奏的響着,每一個人都被震住,無法不跟着走入其中。
如果這最後的結局爲何我還忘不了你時間改變了我們告別了單純如果重逢也無法繼續失去纔算是永恆懲罰我的認真是我太過天真難道我就這樣過我的一生我的吻註定吻不到最愛的人爲你等從一開始盼到現在也同樣落的不可能難道愛情可以轉交給別人但命運註定留不住我愛的人我不能我怎麼會願意承認你是我不該愛的人如果再見是爲了再分失去纔算是永恆一次新的記憶爲何還要再生……
……
這首張信哲的傷感情歌,被李瑞謙唱得很傷感,甚至更傷感,彷彿可以讓人淚下,觀衆席上似乎真的有人在落淚,他又給了大家一個震撼,他不禁能將搖滾的歌曲節奏很快的歌曲唱好,就連這樣富有情感節奏很慢的歌曲他一樣能唱得很好,彷彿一切不可能的事到他那都會變成現實。
他依然在投入的演唱,眼角的淚珠不自覺就流出,在臉頰上慢慢流動,這首歌也許就是爲了祭奠他和小惠的愛情,也許是因爲剛纔的事所以他會唱這首歌,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像歌詞裡說的,如果這是最後的結局,可是爲什麼他依然無法忘記小惠,是他錯了嗎?他更傷感的演唱,眼淚流的更兇猛,鋼琴上滑落的的淚水滴落在上面,發出悶響,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晶瑩剔透。
楊紫依,他們所有的人都專注的聽着李瑞謙的演唱,就連安成俊也不例外,他似乎也而被他震住,吃驚的看着他,從他的歌聲裡彷彿能感覺到他傷痛的心,受傷的心,像是經歷一段刻苦銘心的愛後,被深深刺傷。
另一個角落,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那兒,也在靜靜的聽着李瑞謙的音樂,他就是那天邀請李瑞謙的經理,現在他在後悔,他應該早點,應該主動的去找他,將他請到這兒,不僅是因爲他可以給這兒帶來客人,同樣他也被這個年輕的男孩吸引,被他的歌聲吸引,也許他應該做些什麼,而不是坐着等待,他轉身離開。
音樂的聲音沒有停止,它更肆虐的侵蝕每一個的心,甚至讓人無法自拔,也許這就是音樂的力量,可以掀起人內心的狂潮,但不是每一個都能做到,可以說李瑞謙就是個奇蹟。
難道愛情可以轉交給別人但命運註定留不住我愛的人我不能我怎麼會願意承認你是我不該愛的人如果再見是爲了再分失去纔算是永恆一次新的記憶爲何還要再生……
……
每一個節奏,每一個音符都是那麼的有力量,似乎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被感染,都被眼前的男孩吸引,聽他唱歌是一種輕鬆的享受。
李瑞謙的指尖在輕輕舞動,隨着最後一個音符的彈出,他的喉嚨也變得乾枯,如果再唱下去,他可能無法唱出,喉嚨都沙啞,眼淚將鋼琴都滴溼一大塊,閃閃發光的淚水在慢慢流動,他僵硬的面容映入眼淚中,清晰而痛楚,他的心似乎都在寒顫,如果可以,如果這是最後的結局,他多希望時光能倒流,回到很久以前,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
轟隆的掌聲響起,一波接一波在他的耳邊響起,而他只是在自己的世界裡愣愣的出神,彷彿忘卻周圍的一切,這兒只有他一個人。
刺眼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臉部有些微顫,他眉頭緊鎖,眼淚仍在安靜的滴落,鋼琴上,淚水裡,他似乎又在輕笑,哭着輕笑,痛苦的輕笑,內心複雜的情感再翻滾,撞擊,身體裡的血液都在沸騰,在燃燒,從內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