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兒多年未見,你過得還好嗎?”邱何打破平靜道。
女子撇嘴下意識想要說什麼,頓了頓嘆了一口氣,道:“孩子已經有三歲了。”
說完,她便呼喚着孩童名字:“小栓子~”
“孃親~”只見一個穿着肚兜孩童屁顛屁顛跑出來叫喚着。
邱何爲之一愣臉色黯然,心如刀絞般疼痛難受,這女子是他初情之人,不算青梅竹馬也相差無幾,當初狸兒哭求邱何放棄七興街勢力跟她一同到四同街過平凡幸福的生活,奈何邱何志在權勢,不甘爲兒女私情耽誤前程,外加整日在客棧尋歡作樂歌姬蠱惑。
終於有一天狸兒前去華來客棧找到了他,堅決要邱何做抉擇,可邱何卻回答:“我愛你,可也放下不了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最終狸兒傷心欲絕揮淚離去,再也沒有與他相見過。
往事隨風,曾經的美好讓人眷戀,回顧最近所知曉一切真相,原來他一直都活在別人陰謀詭計中,想到這裡所滋生悔恨情緒刺激着他淚腺,如果上天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一定會帶着狸兒遠走高飛,權力什麼的他不要了,他只要與心愛之人在一起,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爲什麼不等我......你爲什麼不等我!你就這麼輕易嫁人了。”邱何彼此起伏情緒激動。
狸兒眼神發怔撫摸着孩童臉龐,沉默着沒有說話,而一旁掌櫃眉頭緊皺,似很是憤懣。
“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始終都回不去了,我也受到應有懲罰。”邱何喃喃自語,又道:“狸兒看在我們多年情分上,幫我最後一次,我想離開這個城池。”
“發生什麼了?爲什麼突然想要離開。”狸兒沒有繼續沉默,“難不成...你今天是來告別的......”
一炷香之後,邱何已把所有事情來龍去都脈敘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以前是我辜負了你,我也沒臉見你,如果你不願幫我,這便離開此地不連累你,我祝你幸福。”話罷,邱何已轉身準備離去。
狸兒起身上前握住邱何的手,道:“你還能去哪裡,現在城門肯定已經被封鎖了,你去只能自投羅網。”
正當邱何想要說什麼時,狸兒捂住他的嘴,道:“留下來,我想辦法讓你出城。”
“狸兒!”掌櫃語氣很重,有些怒意叫道。
“爹,女兒不孝,我明白你是不會幫忙的,但女兒只求你這一次,不要泄露何哥哥的事情。”
狸兒撲通向掌櫃跪下滿目淚花渴求着,邱何一驚立馬把她扶起,炙晝看着眼前這一幕有些感慨,想不到鐵骨錚錚邱何也會有這麼一段悽美陳年舊情。
藥鋪掌櫃原本緊繃的表情,閉上雙眼鬆弛開來,道:“你想怎樣就怎樣,你們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說完,便準備關門打烊,他指向坐在一角炙晝,道:“這小子和你一路的?”
“嗯。”邱何應了一聲。
“既然如此把他的住宿費用也一併交了,還有飯錢!”掌櫃毫不客氣開口要錢。
邱何一愣,有些尷尬道:“我身上所帶物囊早被執法堂的人搜身扣押去了。”
“難不成你們想白吃白住不成,你們又不是沒看到我這藥鋪生意慘淡,整天不見個人影來看病買藥,我們都是些凡夫俗子,如果不是靠着狸兒繡布洗衣那點微薄收入,我們自己都快餓死了。”掌櫃滿腔怒火。
此時邱何沉默着不知如何說纔好,炙晝看着他閉口無言,便道出心中疑惑:“怎麼是靠着女人微薄收入養家,這娃的爹呢?去哪了。”
“誰知曉是誰拉了屎又不擦屁股......”
“爹!!”正當掌櫃譏諷地說着,狸兒大聲呵斥打斷了接下來的話語。
隨後狸兒露出一絲笑容,道:“我爹就是這樣,由於藥鋪生意不太好,所以脾氣有些怪異。”說完,她頓了下,又道:“不如這樣吧,我去外面多拿一些衣物回來一起洗賺些銅板,我想生活不會太過艱難。”
“狸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你過的這麼艱辛,我不該責備你什麼,現在我落魄成逃犯,這是報應上天爲懲罰我所造罪孽。”邱何內疚責備着自己。
狸兒挽着邱何的手,露出滿足地微笑:“只要你沒事就好,這就已經足夠了。”
邱何感受着手掌上的溫度,流下了一滴淚水。
炙晝在一旁看着如此感人一幕說不出話來,他着實沒想到邱何也會有如此柔情一幕,畢竟他還小才十五歲不太懂患難見真情這些事,他糾結了好一會才說出他一直想說的話:“打擾一下,我說...其實我們不用洗衣服什麼的。”
此時屋內三人都一臉茫然轉頭看向他,炙晝被這麼一注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因爲我有錢啊。”
說完,他便從身上拿出一個儲物包,隨即打開拿出一顆只有四分之一大小元石碎塊。
“夠了麼?”炙晝道。
此刻三人驚得瞠目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半晌後掌櫃收回目光,開口道:“我不過是個凡人,要你武者用的玩意幹啥。”
“拿去當掉換錢掉呀!”
“四同街沒有當掉元石的當鋪,只有一同街纔有,而在那裡可都是地痞老大聚集地,我肯定還沒進去就被搜身搶劫了。”掌櫃苦笑連連。
“呃...好像是哦。”炙晝尷尬摸了摸頭,隨後把元石丟進儲物包,繼續伸手翻找着。
“咦?你這個窮小子,無依無靠哪來的元石?嘖嘖,竟然還有儲物包,這玩意我就只在黑衣男身上看到帶過。”邱何好奇感嘆道。
“以前我可窮得很,吃一頓餓幾頓的,不過最近執法分堂一日遊之後就發財了。”炙晝摸出一張銀票,道:“一千兩銀票夠不夠?”
“你小子竟然在我生死奮戰之時,竟把執法分堂給洗劫了!”邱何不得不佩服這傢伙。
“剛開始府邸裡有好多禁制,結果突然就沒了,我慢慢找到了庫房,發現在那裡就一個大木箱子放着,在上面也沒了禁制,我隨手一掀就開了,只見裡面就一個儲物包躺在裡面。”炙晝晃了晃手上儲物包。
“一定是在邱代啓動禁制那時,需要大量禁制能量,所以府邸把禁制一併撤除聚集到一起。”邱何分析着。
“把銀票給我看看。”掌櫃從炙晝手上拿過銀票看了看,皺眉道:“你看這銀票上的章印,這可是邱家專用秋葉章印,誰敢用這張銀票買東西呀,這不是找死嗎。”
“唉,廢紙一張嗎...那你還揣兜裡去幹嘛!”炙晝看見掌櫃隨手就把銀票揣進兜裡很是無語。
“這種贓物不好好處理怎麼行,我怎能安心放到鋪裡,還是放到我這裡比較安全。”掌櫃臉不紅心不慌辯解道。
看着掌櫃如此口是心非不要臉皮,炙晝也是唏噓不已,“切,藉口!臉皮真厚。”
隨後他摸出一錠銀子查看,發現其側面刻有秋葉圖案,翻手往下看竟也刻有秋葉章印,他焦躁着連續摸出幾錠銀子發現其都是這樣。
隨後他又摸出一錠金子,滿懷期待着查看,結果又是跟之前銀子一樣情況,把他氣得立刻把金子扔了出去。
“咚咚~~”邱何把滾落在腳下的金子撿了起來,開口道:“喂!醜小子你咋就不開竅呢,我覺得你腦袋的任督二脈我應該幫你打通打通。”
說完,他手指運轉元力隨手抹去了金子上的刻痕。
看着漸漸飄落到地上金粉炙晝拍了拍腦袋,“哎呀!是我太過急躁了,一時之間忘了可以這樣刮掉。”
“哼!”邱何白了他一眼。
“啊!一羣敗家子呀!金子元寶竟然拿來這麼糟蹋。”掌櫃竄了過來,把用來撮藥物小撮箕,鏟地上的金粉。
看着掌櫃如此惜金,炙晝白了一眼,道:“喂!這些夠了麼。”
說着便晃了晃手掌上已弄好的幾錠銀子。
“夠!當然夠了~你們住幾年都沒問題。”此時掌櫃臉上的笑容如一朵菊花般燦爛。
“你們都跟着我來,我帶你們收拾房間。”狸兒含笑叫着他倆,她終於能給栓兒吃上好的食物了。
......
二天之後。
“給我說!那兩個人往哪處跑了。”此時在執法分堂廢墟外,黑衣男子手拿長鞭兇狠鞭打着一名男子問道。
只見此人滿身傷痕奄奄一息,微微**道:“大人饒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聽聞後,黑衣男子青筋暴起眼神閃爍兇戾之芒,厲聲道:“本大人要聽的不是這句話!”
說完,他便揮起長鞭連續殘暴抽打這名男子,伴隨淒厲哀嚎聲消退,兩個手下上前熟練把男子拖走丟到一處,而往此處仔細一觀,竟已經堆積了十幾具新鮮屍體,這些屍體有男有女都是附近居民圍觀分堂之人,他們都是在被黑衣男子審問時活活抽死的。
“大人...大人我知道好像有兩個奇怪的人,不久前在我家旁邊的水缸周圍轉悠,而其中一個人還去洗了臉。”一名瑟瑟發抖中年男子見黑衣男子正向他走過來惶恐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