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前,靠城北興字街區七興街突發大火,火勢難滅,損失慘重,據現場武者判斷,此火應該是某種秘法凝聚而成,定是武者縱火所爲。”
此時一名身着黑衣一角七脈秋葉男子,正低頭向一名老者彙報着。
“損失如何?”
在他面前是一位面容森然可怖灰髮老者,他身着似暗夜般黑袍,而黑袍之上一角秋葉已是圓滿。
十脈秋葉!
這竟然是位鍛體境十層頂階強者,他渾身上下散發着淡淡恐怖氣息,整個人不怒自威,像是會爆發地小型火山。
而他體內所蘊含的力量,根本不是尋常鍛體境武者能夠相比的,兩者力量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這屬於鍛體境極限最頂峰層次。
鍛體境十層巔峰。
只差一步便能超凡脫俗跨入入真,可惜以他此時的年齡段以是無望。
要知道武道之路越是年輕就越好突破境界,而那些年老體衰者除藉助外力以外,根本無力再行突破。哪怕境界再高也是一樣,只會一直卡在那個瓶頸直至大限來臨。
雖然突破希望渺茫,但實力擺在那裡,可以說除鍛體境十一層也就是半步入真以外,是最強的存在。
盛溪城是一座由家族獨大城池,邱家現盛溪城勢力最大家族,而其他周家、李家要差一點,兩家實力也都差不多。原本邱家,周家,李家實力都在伯仲之間,一直維持着某種平衡規則。
在某天邱家突然打破平衡,勢力極速擴張,卻又很快便鎮壓了負面影響,令人唏噓。
傳聞是邱家某位不今問世老祖宗突破了,纔會如此強勢作爲。
在邱家階層中,家族子弟都身穿一襲黑衣,衣服上都繡着一片泛黃秋葉,鍛體境族弟秋葉上共有十脈葉莖,每個境界對應着葉脈數量。
家族中管事都是鍛體境巔峰老一輩強者擔任,而各類長老階層都是超脫了鍛體境界之上超級強者,他們衣物上秋葉會多出一條葉莖,是一片兩角秋葉。
“現火勢已把七興街完全燒燬,雖然燒燬的商戶民房不計其數,多數都是些平民商戶罷了,七興街並不繁茂,我們並無什麼損失,就怕火勢蔓延...恐怕會對其他街區造成一些影響。”
灰髮老者眉頭逐漸舒展開。
“你去組織當地一些街區勢力參與滅火,我當做任務發佈,待完成之後那三枚丹藥便名正言順歸於你。”
“至於起火原因......反正我邱家也沒什麼損失,略查一下便可。”灰髮老者道。
“是,是!謝大伯......不!謝管事大人,屬下這就去辦。”黑衣男子面露喜色,隨即消失不見。
看着黑衣男子消失的身影,灰髮老者嘴角揚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
靠城北執法分堂。
此時執法分堂之中有一幫人被捆綁吊了起來,這些人大概有十幾人的樣子,多數都是一些身強力壯凡人,和少數鍛體境一層武者,此刻他們渾身傷痕累累像是被用了酷刑。
“代大人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如實說了,真的沒有了啊!”此時其中被綁得最結實傷痕最多的一人開口道。
仔細一看他竟然是邱何,而這些被捆綁吊起的這些人,都是他的一幫手下。
“哼!老實給我交代出來,是誰縱的火,還有那十幾批貨物的去向。”邱代狠狠問道。
“我真不知道是誰幹的,還有那十幾批貨物也是被人裡應外合給弄走的。”邱何反駁。
“還敢嘴硬,誰知道那十幾批貨物是不是你自己與他人裡應外合捲走。”
“你認爲我有那膽子打進貢之物注意?”邱何反問。
“你們這些飯桶幹啥吃的,玩忽職守、疏於防範,給我等邱家造成巨大損失最該萬死,待我上奏管事大人嚴厲懲處,識相的給我全盤托出!”邱代義正言辭誇大其詞威脅道。
“你!”邱何閉目,隨即開口道:“邱代,我知道你在怨恨我沒有及時去營救你那華來客棧。你是看到的,當時進貢貨物被人劫走,我要已大局爲重,不得以才放下七興街。”
“而那起火原因定是那夥人所爲,你不應該只認我,找出真兇纔是關鍵,纔可報仇。”
“你放屁!你是故意的對吧,是你放火燒的華來客棧!”邱代眼神森寒。
那十幾批貨物原本就是他與六興街老大邱力聯手設計栽贓陷害於邱何,現在邱何竟然把事件全部推向他們,要知道華來客棧可是他妻室岳父岳母所開,也就是的自己的家,他怎麼可能會放火燒自己的老窩。
他事後調查是華來客棧最先起的火,以那時間點來看,怎會有人那麼巧在那時放火燒華來客棧,而且此火還是武者用秘術所凝聚的。
現在看來八九不離十,定是邱何所爲,他肯定知道了,那十幾批進貢貨物是他們所劫,見追不回來,索性放火燒了華來客棧,讓然後把所有的事情推向他們。
他曾記得邱何派了三個小弟前往六興街,還成功攔截住了車隊,雖然六興街的人都已蒙面,但六興街與七興街距離如此之近,平常擡頭不見低頭見,難免不會認出六興街的人來。
想到這裡,邱代渾然一凜,“對,一定是這樣,在那時就已經露餡了。”
定是那三人在臨死前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告知了邱何,待邱何得知此事後,這才燒了華來客棧。
收回思緒,邱代眼中閃過兇戾之芒,“燒死老子全家,還都推給我,真狠毒呀,算盤打得不錯,可惜我是官,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故意的?老子燒你那華來客棧幹啥!如果不是你們把我抓了起來,說不定我還能救你妻兒岳父岳母。”邱何道。
“哦?那你在當時爲什麼不告訴我,讓我快去救人呢?”邱代眸中寒芒閃爍。
“我......你也是知道的,當時情況緊急,十幾批貨物被盜,我所有思緒都在貨物上,一時忘記了......七興街起了大火。”
“你!”邱代惱怒。
“好一個忘記了,你給老子等着!”邱代轉身離去,不知去幹什麼了。
見狀,邱何不由升起一絲不好預感。
沒過多久,邱代手拿火把,返回了這裡。
此刻他面容平靜,向邱何開口道:“這是焚燬七興街的火焰,據說是武者用秘法凝聚出來的,你要不要試試?”
“你要幹什麼!想濫用私刑?沒有確鑿根據,你沒有資格對我用刑法!”
邱代用意味深長眼神注視着邱何,隨即一笑,道:“你還裝什麼裝,都到了這地步了,虛與委蛇還有意思嗎?”
“還是,你認爲你還能活命?”邱代眸中露出殺意。
“你要殺我?爲什麼!”邱何難以置信。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邱代竟然會對他起殺心。
就因爲他沒有及時營救華來客棧?還是他當時忘記告訴他七興街大火的事,間接害死他家人。
然而現實讓他想不了那麼多了,此刻邱代手拿火把滿臉猙獰向他走來。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
“夠了。”一道縹緲之意不知從何傳來。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邱代東張西望有些後背發涼,在他手中的火把也隨之熄滅。
忽然,在他身旁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黑衣男子,這名男子渾身上下散發出莫名威壓,似乎只要他動一動手指所有人,便可瞬間身殞。
“好......好可怕。”邱代感受到此人氣息都快要嚇暈過去了,這起碼要比他高好幾個境界吧。
“難道是鍛體境後期?”邱何腦海中浮現出一可怕想法,他這半輩子就只在和鍛體境四層左右的武者打交道,鍛體境五層就只見過爲數不多幾次,而且都很強,實力比他高几倍。
至於鍛體境後期那種可怕的存在,他還沒有資格臨幸仰望。
此時黑衣男子衣物無風拂起,渾然映現出一角七脈秋葉圖案。
“鍛體境七層?!”衆人嚇得快要尖叫出來。
這可是已經邁入鍛體境後期的可怕存在,竟會突然出現在這小小分堂裡,一般分堂子弟都是傳信上報給上級。
而高階上級根本不屑屈尊前去下級分堂,哪怕有事處理也是派下屬跑腿。
黑衣男子擡起了頭,雙目開瞌,周圍似要凝固,絲絲寒意隨之向衆人襲來。
“總堂管事大人責令我徹查此事,而此人便由我帶走審訊。”黑衣男子指向邱何。
“是...是...大人你突然屈尊臨下寒堂,有失遠迎...”
黑衣男子擺了擺手,單手抓住邱何一晃,兩人便沒了身影。
而此刻邱何原本所在之處,只剩下一條已經斷掉的繩子在左右搖晃。
邱代目光呆滯看着眼前繩子,臉色逐漸陰沉下來,片刻之後他仰天怒吼:“好你個邱何,難怪你還這麼有恃無恐,原來你早就上報給上級了。”
想到這裡他也是後怕不已,這邱何實在是太可怕了,他本以爲可以很輕鬆的設計除掉他,沒想到被邱何反設了一個局。
他差點就當着上級的面開口承認那十幾批貨物是他安排人劫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