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歌到了F市,從機場出來,因爲是半夜了就先去了陳涼家,薛阿姨早早的做好了宵夜就等着迎接何以歌。
何以歌一整天都沒好好的吃飯,現在吃着薛阿姨做的熱騰騰的飯菜,聽着薛阿姨把最近的事情說清楚。
“何先生,您不在吃點嗎?”薛阿姨問道。
“薛阿姨,叫我小何就可以了,謝謝您,辛苦了。我行李先放這裡吧,我去趟醫院。”何以歌起身,說道。
“小何,你等等,小姐下午讓我幫她收拾一套衣服,她要換洗,你帶過去吧。小姐,從那天直奔去醫院都還沒回來呢,都好幾天沒休息了。麻煩你了,小何...我等明天再過去。哦,現在也不好打車,第一醫院會去嗎?夫人的車在家裡,這是鑰匙。”薛阿姨把收拾好的東西交給了何以歌,又拿着一大串鑰匙問道
“導航認識,謝謝阿姨,那我就先過去了。”何以歌不客氣的接過鑰匙和陳涼的衣物,離開了。
到了醫院,何以歌把車停好,站在住院部樓下,還想着這麼晚了不知道這醫院還讓不讓探病...要是不準,他該找什麼理由呢?正想着,他瞥見旁邊的樹下有人,看着身影...那部就是陳涼嗎?看着瑟瑟發抖的身子,何以歌不知道這是冷的還是哭了,他慢慢的靠近。
“陳涼...”何以歌輕呼出聲。
陳涼聞言轉身,先是一愣,隨後就奔向何以歌的懷裡,放聲的盡情大哭......那聲音好像又說不盡的心酸苦楚,累積的委屈與害怕猶如洪水一泄而出...
“傻瓜,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一個人承擔呢,你還有我...我們,不管將來如何,我和葉青永遠都在你的身邊。我們不僅僅是好朋友、好哥們,我們更勝似親人...然道,你都沒把我們當做親人嗎?你別忘了,我還是個孤兒呢...你別不要我...我們。”何以歌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的說道,希望能以此慰藉陳涼,也讓她知道她並不是一個人,她還有他、他們。
陳涼聽着何以歌的話,終於哭着說道:何以歌,,,媽媽生病了,還出車禍了...醫生說已經是胃癌晚期了,全都擴散了...媽媽這幾天已經不怎麼吃飯了,也許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相依爲命的媽媽她要離開我了。是我不好,是我以前太任性了、太自私了,就只管着自己的心情,忽略了媽媽...那麼久那麼久纔回來看媽媽...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大概着是陳涼現在的心情吧,何以歌能夠體會。抱着陳涼,何以歌勸說着:阿姨會明白你的,不然就不會隨你的意思了,阿姨的良苦用心,你就不要自責了,要是讓阿姨知道了,她又該要多心疼...傻瓜,別哭了,我陪你上去看着阿姨,衣服我都幫你帶過來了,你先收拾一下自己吧,都快有味道了。
何以歌突然退後一大步,捂着鼻子嫌棄的樣子。這樣的動作與神情,成功的把陳涼都笑了,帶着還沒幹掉的眼淚,陳涼說道:不好意思,第一次來我家,我沒能好好的陪着你走走,卻還要麻煩你來幫忙照顧我們。
“還是不是好哥們了?阿姨就是咱媽,是我們鐵三角共同的媽媽,好不好?”何以歌誠懇的說道。
看着從小就失去雙親的何以歌,陳涼點了點頭,再次抱過何以歌,說道:好...咱媽,我們三鐵角不分彼此,只是這件事還是先瞞着葉青吧,她現在還大着肚子,不方便知道這麼多,要是被她知道了我現在的狀況,她肯定要飛過來。葉青要是知道了,鬧一下動靜...我跟肖羨有點矛盾,我也不想讓他知道了,我不想因爲此事...讓他有同情的感覺存在,誰都可以,唯獨他。
“傻瓜,你要試着敞開心扉多去接納一些人事物,要試着去相信、去了解多面,有時候很多事情往往都不只一面。不過這些事情,你要自己去感受、去體驗,這種事我們還真的是局外人,幫不了你什麼。既然你想瞞着他們,那就瞞着吧...沒關係,至少還有我。”何以歌忍住自己的心,說道,他又何嘗不痛。
兩人正準備上樓,手機卻想起了急促的鈴聲...
“喂...何以歌你怎麼回事兒啊?找到涼涼的家了嗎?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報個信啊,我很擔心你們的好不好?”葉青的聲音像個炮彈一樣,炸了過來。
何以歌這纔想到葉青的囑咐,說道:不好意思,見到涼涼太激動了,忘記...(話鋒一轉)我沒忘記給你打電話,只是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去休息啊,你還是不是孕婦了,對得起我的乾兒子嗎?
“別瞎給我扯淡,沒得到你們安好的消息,我休息的了嗎我?”葉青氣不打一處的說道。
陳涼拿過何以歌手中的電話,深吸一口氣,笑着說道:我這幾天都跟咱媽在一起呢,陪她四處遊玩,手機沒電關機了都沒注意到。這幾天幾乎都沒在家住,家裡的電話是不是也沒人接,你該着急了吧?沒事...現在多了個何以歌在,我就更忙了,要是沒能準時接你的電話,你可別怪我,怪...怪何以歌吧...哈哈哈...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怎麼滴了,你沒事就好。”葉青松了一口氣說道,隨後又嫉妒的說道:要不是我現在給你懷着乾兒子,我早就飛去找你了,真羨慕何以歌能找你玩,我也想陪你們一起玩、一起瘋、一起...真好。
“你還是別感慨了,回頭要是被林西辰聽見了,指不定怎麼吃醋、怎麼恨我們了。廢話就不多說了,你還是好好的去休息吧,別打擾我們相聚了,掛了...”何以歌看着陳涼比哭還難看的假笑,就從陳涼手中拿回手機跟葉青說道。
掛了電話,就和陳涼一前一後的上樓,在陳涼沒注意的時候,何以歌給葉青發了一條信息:我在涼涼這裡的事,還是不要讓你家老公知道了,要是肖羨也知道了,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葉青看到信息的時候,嘆了一聲氣,她還小人的覺得何以歌可以趁虛而入,看來自己是真的想太多了,如果他們可能的話,早就沒有肖羨的事情了,緣分這東西還真是狗血啊、折磨人啊。身爲三角她都這麼想,何況是被肖羨知道了呢,何以歌真的好好、也愛慘了涼涼,什麼事情都幫她顧及到了。
“這麼晚了,你嘆什麼氣啊?”林西辰突然進門問道。
“咳咳咳...沒什麼,你今晚怎麼回來了,不陪着你的團隊嗎?”葉青問道。
“你家涼涼不在,肖羨也終於良心發現,讓我回來多陪陪你...”林西辰笑着說道。
“那還這麼晚回來,還滿身的酒味...”葉青像一隻警犬一樣,把林西辰按在牆上聞,突然有些噁心。
“肖羨這不是心情不好嗎?在酒吧陪他坐了一小會兒,我錯了,我馬上去洗乾淨...”看着葉青難受的樣子,林西辰一邊說、一邊想浴室走去。
說來也奇怪,葉青的孕吐在快五個月了姍姍來遲...只要一聞到不舒服的味道就立馬噁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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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病房,這是一個挺大獨立房間,在陳涼媽媽牀邊還放着一張牀。陳涼指着那張牀,對着何以歌說道:我媽剛纔疼了好一會兒,我實在忍不住所以都在樓下...這會兒她也睡着了,你也去休息會兒吧,我去浴室整理一下。
“是咱媽,鐵三角的媽...你去收拾吧,我在沙發上眯會兒就好。”說着,何以歌從小牀上拿走一條薄被,走向沙發,躺着。
看着小牀上的另一牀厚被,陳涼轉身去了浴室。
第二天,陳涼媽媽醒來的時候,何以歌就買好了熱騰騰的早餐,看着他幫陳涼拉好被子,放心的笑了笑。
因爲有點開心過頭了,笑的時候不小心就咳了起來,陳涼聞聲,跳了起來。
“媽,你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
“咳咳咳...媽、媽沒事,咳咳咳...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陳涼的媽媽掙扎着要坐起來,陳涼就費力的扶着媽媽,卻被何以歌拉開,上前一下子就把陳涼的媽媽抱着坐起、靠好。
“這位是...呵呵,家裡還是有個男人好啊,這種費力的事情,你看,一下子的事情...真好。”陳涼的媽媽說中有話的道。
陳涼明白媽媽的意思,看了何以歌一眼,爲了讓媽媽放心,便順着媽媽的話說,含糊其詞的介紹着:媽媽這是何以歌,以歌這就是咱媽...
何以歌又怎會不懂陳涼的意思,不過她就他們的媽,上前誠懇的道:媽好,我叫何以歌,早就想來拜訪你了,只是一直被工作綁住了手腳,這纔來遲了...
他是何以歌,這她名字一直在她耳邊圍繞着,她也一直以爲這是涼寶的男朋友。不過之前聽葉青說什麼肖羨的好像...但是看着何以歌望着陳涼那麼有愛、神情的眼神,笑着搖了搖頭,大概是自己沒弄清楚情況吧。這何以歌,她看着就很好...她很滿意也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