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老爺子睜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妖狐嘴巴嗡闔,“因爲我老大是……”
沒有人知道妖狐說了什麼,可是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老爺子的臉色驟然一變,猛地擡起頭,死死盯着王五,一臉的駭然。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身軀開始微微顫抖,緊接着,抖如篩糠,額頭溢出一層虛汗,嘴角哆哆嗦嗦竟說不出一個字。
這……
他究竟說了什麼?
沒有人知道。
幾乎下意識的,人們的目光也看向場內中央的王五。
他仍然靜靜佇立地上,平淡無奇的臉頰沒有一絲波動,那雙細長的丹鳳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縫隙,彷彿眼前一切都與他無關。
足足過了十幾秒,古老爺子終於清醒過來,他仿若失去了所有力氣,眸子中只有濃濃的絕望,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完了,古家完了,古家完了,這是報應,報應啊……”
他對天哀嚎,兩行渾濁的淚水流淌……
沒有人針對古家。
究其原因,是古風綁架並毆打王五的三個同學。
就這麼簡單。
但是,不論古風也好,還是古海瀾也罷,甚至是老爺子自己,都沒有想到,王五竟然有着如此可怖的身份。
這就是典型的不做死就不會死。
“他是首長最信任之人,私下裡,很多人都戲稱他……欽差大臣!”
欽差大臣!
只是這四個字,徹底令古老爺子陷入了絕望。
古家能夠成爲青海第一大家族,自然有着深不可測且盤根錯節的背景,而老爺子在京城更是認識許多寡頭與高官。
他自然聽說過關於‘欽差大臣’的戲說與傳言,不,不是聽說,而是如雷貫耳!
傳言此人十分神秘,擁有衆多身份,乃是首長最信任之人,甚至在一次拜訪中,那位高官還苦笑着道出了一個隱秘。
那位‘欽差大臣’隨性灑脫,甚至直接稱首長爲‘老闆’,而首長亦是欣然應聲……
由此可見,他們彼此間有多麼的信任。
在京城中,不知有多少人在探尋這位欽差大臣,想要與他拉關係套近乎,可惜的……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老爺子作夢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相貌普普通通只有二十多歲的青年,竟然就是傳說中的……欽差大臣。
而且有傳聞,這位欽差大臣手中掌握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一旦運轉起來,那就是國家機器在轉動!
怪不得……怪不得古家這些隱私之事,能夠在這麼短時間被查的清清楚楚,怪不得那些人不敢接自己的電話,一個個如避蛇蠍。
完了。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古家徹底完了,但是,有人卻不甘心。
例如,特警大隊隊長,張華。
常年和罪犯及法律打交道,張華比誰都清楚,一旦自己被抓回去是怎樣的下場,參與黑幫收受賄賂且不說,僅是他曾經殺過人這一條,就已經是死罪。
沒有人能夠保得住他,沒有!
想到這裡,眼中冒出狠色,看到四周人都在望着王五,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當即,他一個箭步竄出,閃電般伸出雙手,就要去奪身旁一名特警的05式微衝。
他的本意很簡單,用槍劫持這名特警,也是自己曾經的手下,然後想辦法離開這裡。
只是,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在他動的一瞬,只感覺胸口一陣酥麻劇痛,緊接着天旋地轉,整個人橫飛了起來,還在半空,喀嚓喀嚓脆骨聲響起。
轟地一聲,重重砸在了牆壁上,張華只覺得呼吸困難,頭暈眼花,強忍着不適,努力擡頭望去。
視野中,一個人緩步走來。
正是妖狐。
他的嘴角仍然噙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這一刻落在四周人的眼中,猶如惡魔,剛纔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嗖。
下一刻,殘影閃動,妖狐已經到了近前,伸手一握,單手扣住張華的脖子,而後往牆壁上一靠。
“饒……”
“呵呵。”
妖狐笑着點點頭,眼神似欣賞,旋即五指一握,只聽喀嚓一聲脆骨響,張華的頭顱隨意耷拉在一旁,如同一隻睜着眼睛的布偶,瞳孔瞬間擴散。
四周,寂靜無聲。
所有人的腦子一片空白,古海瀾及古家弟子,田氏兄弟等人都有些發懵。
王猛那張冷峻的面孔,沉默的注視着妖狐,直到現在他才隱隱明白,爲什麼徐司令要讓自己這些特警聽從對方調遣。
下一刻,古家年輕的子弟忍不住一陣騷亂,一個個臉色蒼白不堪,神色之間更是充斥着濃濃的駭然。
而一直如木樁般靜立在天井石桌旁的葉少楓,不怎怎地,此時此刻他竟然有失禁的跡象。
他祈禱着這些惡魔不要注意到自己,可偏偏他所在的位置卻尤爲矚目。
因爲他知道,比之古風,他也強不到哪兒去,葉家同樣有許多黑暗與齷蹉。
後悔。
極度後悔來這裡。
妖狐轉身,拍了拍雙手,然後走來。
“呵呵,大家不要害怕,偉人教導過我們,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寒冬般嚴酷,所以,大家千萬不要亂動。”
這一刻的妖狐笑的異常和藹可親,可落在四周人的眼中猶如惡魔微笑。
頓了頓,他似想起了什麼,瞟了一眼天井旁邊的葉少楓,“你叫葉少楓是吧,葉家之人,既然如此,就捎帶着讓葉家一併消失吧,對了,還有田家……”
噗通。
噗通。
葉少楓臉上煞白,再也堅持不住,癱軟在了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一併跌倒的還有田鍾雲和田鍾海兄弟倆,臉上充斥着恐懼和絕望。
對方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古家完了,田家完了,葉家也跟着倒黴。
這一切,只因爲古風的肆意妄爲。
“王五,饒,饒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就在這時,只見王五腳下的古風忽然跪在地上,那張腫脹的臉頰寫滿了惶恐,“饒命,饒我一次,請放……放過一次,就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