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葉關掉燈,然後敲了喬櫻的門說:“開門啊。”
喬櫻將門拉開,揉着眼睛說:“你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
唐葉說:“還行,人給你帶回來了,我這個人,做什麼事情都是一帆風順,馬到成功的。”唐葉自誇了一下。
喬櫻問:“她在哪兒?”
“在大廳的沙發上,不過她不能看見光亮,否則會刺瞎她的眼睛。我去讓她洗個澡,你有好衣服給她一幅。”唐葉說。
“我去見她。”她有些忍不住了,要親眼見見自己的這個分離多年的母親,或者說是,從生來就從來沒有見過的媽媽。
唐葉笑說:“用不着這麼猴急嘛,又不是親熱。”喬櫻快跑過去,看到閻王正平躺在沙發之上。閻王聽覺非常好,聽到她聲音,站起來說:“什麼人?’
“我是唐葉的朋友,過來看看你。”
“我一個老婦人,有什麼好看的。”
“不是,我只是想目睹一下當年的亞洲第一殺手的風采。”她笑說。“現在已經成了老太婆了,不要取笑我了,我要休息了。”
唐葉卻說:“她就是你的女兒,你信嗎?”
“什麼?我的女兒?”她立即坐了起來,走到喬櫻身邊兒,盯着她上下觀看。但又感覺有些不對,搖了搖頭說:“不可能,她不是我女兒,我曾經的那個女兒,不小心打掉了,不是她,絕對不是她。”
喬櫻也不相信面前的這個老太太一般的女人,會是自己的母親。唐葉想了想,知道肯定是因爲閻王感覺到,現在女兒看到自己這幅失魂落白色的樣子,會看不起這個母親。所以才矢口否認。
喬櫻說:“我想也不是。不過我爸爸在牢獄之中告訴我,一定要找到你,把你救出來。”
“你爸爸被抓起來了?”閻王還不知道這件事兒。唐葉說:“陳正陽因爲貪贓枉法,所以被判了七年。”
“哼,關他七十年,我都覺得是對他的仁慈。本來我去找他談判,他卻爲了那張文件光碟,卻將我給迷倒了,抓了起來。他這種極端自私的男人,凌遲處死都不爲過。”她突然恨了起來。
唐葉說:“沒錯,很多人就是濺,只等到快要死的時候,才知道反省。或受到無法反抗的恐懼式的懲罰的時候,讓他們痛苦的時候,他們纔會因爲害怕,因爲想得到饒恕,纔會裝得跟忽然如夢方醒似的,幡然大悟。可惜呀,這樣的人,我就算死也不會救他們。”
“說的沒錯,陳正陽判他七年,太少了。我要快點恢復,親自去牢獄之中,殺了他。”她恨恨的說。
唐葉說:“閻王前輩,你還是去洗個澡吧,將你身上的這些破衣服,都扔到垃圾推裡面去。我給你拿幾套好的衣服,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我也很困了,這衣服給你。”唐葉將一個連衣裙扔給了她,然後拍着喬櫻的肩膀說:“走了,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想看前輩洗澡嗎?”
“哎呀,放手。”她將唐葉的手撥到一邊兒去了。唐葉笑着搖了搖頭。她回到房間,一屁股坐在了牀沿上。唐葉關上門說:“怎麼,是不是覺得她不是你媽媽?”
“我也不知道,我總感覺她很可憐。我現在倒是挺恨我父親,他爲什麼那樣自私,爲什麼?”喬櫻想哭出來了。唐葉笑着摟住她肩膀說:“別哭了,男人嘛,很多是自私的。不過也怪閻王自己,自己選擇的男人,是什麼後果,她自己當然是要去承擔。老是怪男人,卻不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眼光有問題,這樣他早晚還會遇到同樣的事情,記住,一切的問題,從自身找原因。”
喬櫻卻不喜歡聽這些大道理,而是對唐葉說:“我爸太壞了,我剛剛都覺得閻王好可憐,但是我不相信她是我的媽媽,我怎麼樣也不願意相信。”
唐葉笑道:“沒關係,這些事情一時接受不了,日久天長,慢慢會接受的。你老媽可是一個身手不凡的女人,可以說在我見過的所有女殺手中,排名第三。”
“第三,爲什麼說是第三呢?”她問。
唐葉說:“第一個,是天山上的老人希美子。第二個,是日本的陰冷女殺手三田霜英,第三個,自然就是閻王了。她殺人總是在夜間行動,如同閻王一般在半夜三更出沒,因此江湖人稱閻王。”
“呵呵,竟然是這樣子。對了,你告訴我,剛剛你是怎麼救她出來的?”
“很簡單,勇氣,勇氣,還是勇氣。”
“我讓你給我講情節,誰讓你這樣給我裝?”
“好,說白了還是運氣。”
“運氣?’
“對。”唐葉笑說。
“好,算我相信你了,我要睡覺了,明天見。”
“這麼早啊,你剛睡過一次了,這麼快還要睡?”
“是啊,我好睏了。等了你大半夜,剛剛睡着你就回來了。”她笑說。
唐葉說:“你不是說要以身相許嗎?”
“好哇,來呀。”她說着將睡衣從上身一下脫了下來。在幽暗的金色的燈光下,那肩膀上的肌膚如同黃金一般。唐葉忍不住的咕咚的一聲嗯了一口吐沫說:“哇,我要將你全身肌膚一寸寸的全部親吻過來。”
“好哇,來呀。”喬櫻冷冷的說。好似她早就準備好了這一時間,也有可能是,她對唐葉本來就心存愛慕,所以趁這個機會,獻身於他也是不無可能。
但唐葉是一個喜歡征服的男人,如果對方太主動,他就沒有了那種征服的快感。而且,更有一種自己主動上套的感覺。所以唐葉感覺有些不妙,站起來說:“不用了,我還是早點休息,明天見。”
唐葉回到大廳,等了一會兒。不一會兒閻王穿着衣服出來了,渾身上下煥然一新,體味兒也好多了。唐葉說:“前輩,你住我房間裡吧,我睡沙發。”
“那怎麼可以,讓你住沙發,我心裡很愧疚的。”
“去吧,別見外。咱們之間雖然有些嫌隙。但是這件事之後,我相信你會對我的態度,有很多的改觀。”唐葉非常自信。
“嗯,謝謝你唐葉,我以前對你確實做了很多不人道的事情。”她帶着歉意說。唐葉笑說:“不用道歉,晚安。”
“安。”
次日中午,喬櫻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唐葉起來後,拿起盤子的雞腿就要吃。卻被喬櫻叫住說:“叫上前輩一起吃。”
“好。”唐葉叫起閻王來,她一出門,立即說:“快把窗簾擋一下,我受不了強光。”
唐葉迅速將窗戶全拉上簾子,三人這才坐上了桌子上吃了起來。唐葉說:“我會想個辦法,將你手上的鋼環,還有項圈全部取掉,前輩放心吧。”
“嗯,多謝唐葉你的好意。”
“客氣什麼,你缺什麼直接告訴我,我去給你買。”唐葉說。
喬櫻打開電話,正播放着上海新聞。上面說:“昨天晚上,在上海的監獄,有一個女子越獄成功,現在警方正在全力追查。”
閻王說:“我在你們這裡,會不會連累你們?”
唐葉笑說:“怕什麼,我進警察局已經無數次了,不怕再進去一次。”
閻王卻笑產:“如果以後,你有什麼事情,用得到我的。你直接開口,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幫你完成。”
“別說自己老,你才三十多歲。用不着這樣子,都是同道中人。如果我唐葉哪天被關進牢記裡,你可一定要去救我,怎麼樣?”
“沒問題。”閻王十分高興。唐葉幾人吃過了飯,門突然響起來。唐葉嚇了一跳,還以爲是誰?所有幾個人,都愣住了,以爲是警察來查房。唐葉噓的一聲,將食指放在嘴脣之上。
拉開門時,卻看到陳虹站在外邊兒。她穿着個黑黑的褲子,頭髮在頭頂,露出額頭。她將三千塊錢遞給唐葉說:“這個月的房租。”
唐葉這才鬆了一口氣說:“怎麼這麼自覺呀?”
“省得被你催房租唄,好了,我要上班去了。拜拜。”陳虹走起跑來,屁股一掉一掉,飽滿而有型,看得唐葉想伸手去摸一把。拿着錢放在了桌子上說:“不用害怕,是房客交房租的。”
喬櫻一直盯着閻王的面孔觀看,發現她的臉上皺紋很多,而且瘦骨早。肩膀上的骨頭,露得非常明顯,簡直就像是一個得了癌症晚期的病人。
閻王突然看着她說:“你爸爸有沒有告訴你,你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沒有。”她搖了搖頭。“陳正陽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十分的風流。跟過他的女人,成千上萬,他的私生子女,至少也有幾百個。我不一定是你的媽媽,不過論輩份來算,你叫我媽媽,也是應該的。”
喬櫻並沒有吭聲,輕笑說:“我相信如果是真相,早晚會浮出水面的。這件事情,只有我爸知道。”
“嗯,我們去探監。”
“不行,你是去不了的。你剛從監獄出來,如果去探監,就會被抓起來。現在唯一的辦法,是等我爸爸出來,讓他將真相告知我們。”喬櫻笑說。
唐葉看他們母女二人聊得天心,並不有想插句話。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張嘉予已經被日本人劫走。如果是這樣,他們很可能就會立即去金龍潭,然後挖出那價值數萬億美元的寶藏。這樣的話,日本國力會迅速增強,對大陸是十分不利的。
“對了,閻王前輩,你想不想殺日本人?”唐葉突然插一一句。閻王笑說:“在我眼中,人們是沒有國界的。只要是能夠於我有利的,不管是哪個國家的人,都要殺。如果於我無利的,即使他是日本人,是恐怖分子,我也絕對不會動他一根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