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霸天的足踝的骨頭,硬是被唐葉給打折成了九十度角,他滿頭大汗的崩着臉說:“唐葉,你,你殺了我吧,不過,就算你殺了我,早晚也一定會被鄭幫主所殺掉。”
“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嘴硬了。我這個人比較仁慈,今天,我放你一馬,你走吧,告訴鄭太,以後不要再來跟我找麻煩,否則下次我就取他的人頭,掛在長江大橋上面喂蒼蠅。”唐葉看到陳霸天這種任人宰割的樣子,本來非常仇恨的殺機,頓時煙消雲散。
“你,你不殺我?”陳霸天強忍着劇痛,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自己要來取他的性命,他卻要放過自己,這是他狠毒的內心所無法預料的。
“你走吧,別再叫人來找我,你們真正的敵人不是我,是日本人。現在,還有恐怖分子,你們小心點吧。”唐葉說着,用手捂着脖子,拐着腿朝石榴園中走去。
血液沾紅了唐葉的手掌心,脖子裡傳來刺痛的感覺。走了石榴園的時候,發一有一個穿着比較土氣的女子,正站在那塊石碑前。
“賈秋,你來了。”唐葉拐着腿走了過去。賈秋扭過臉來,看到唐葉後,猛的一驚,嚇得連退幾步。“你,你,葉哥你怎麼了?”
唐葉搖頭笑說:“沒什麼,就是流了點血,不要大驚小怪的,石榴葉子帶刺的,割破了脖子,還好沒有割到氣管。”
“真的嗎,我看看?”她這纔有些小心謹慎的走過來,給唐葉察看傷口。這時,身後一陣聲音:“你挺快呀,這麼快就過來了?”
兩人扭頭觀看,發現閻王和黃萱莉走了過來。他們毫髮無損,閻王的臉上還帶着笑容。
賈秋不認識二人,便問唐葉:“這兩位是?”
“這位是閻大姐,這位是黃妹妹。”
“閻大姐好,黃妹妹好。”他笑着說。
“嗯。”閻王回答。黃萱莉點頭示禮。唐葉問:“你,你們倆不是更快嗎?怎麼擺脫那三個傢伙的?”
“這不容易,一石榴一個,他們有槍,我有石榴。”閻王笑說。黃萱莉接着說:“那三個人,被打昏迷了。”
“怎麼打的?”
閻王說:“我倒吊在果樹上面,擲出去,擊在幾個人的太陽穴上面。”
“精彩,你們沒事就好,走,跟我到我賈秋妹妹的外婆家去看看。”
“嗯,請跟我來。”行程約半小時,一路上,全都是果樹。唐葉伸手從園內摘了一個紅色的大圓石榴,一拳將石榴打開來,一人分了一小瓣兒說:“來,嚐嚐。”
賈秋說:“葉哥,你不要亂摘人家的東西,石榴很貴的,十五塊錢一個。這裡的人收入都不高,如果被發現,他們會罰你錢的。”
“那我就給他們錢。”唐葉笑說。這時地頭上,兩個老頭老太,突然走了過來,看到唐葉數人。大聲說:“是不是摘我們的石榴?”
唐葉當即愣了,笑着從口袋中掏出二十元錢來,遞給老頭老太說:“不好意思啊,大叔大嬸兒,剛剛口渴難耐,真是不好意思。”
老太婆收住了錢,這才罷休。唐葉幾人往山內走,一直到了山間的破村子。村子裡約有三四十戶人家,大都是黑色的瓦房,老們人成羣結隊,坐在村頭閒聊。
一羣羣的鵝和雞鴨,在空地上走動。唐葉幾人跟着賈秋向後走一直走到村的最後面,發現有個五間瓦房的院子,全是土壞牆壁,院內比較骯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拄着拐仗,約有七十餘歲。
她正坐在院子裡看着唐葉幾人,眼神裡表現出歡迎的神色。“這是我外婆,她耳有些聾,不過她人很好,喜歡熱鬧,不喜歡清靜。”
唐葉說:“孫恆對我說,你在上海找了份工作,爲什麼不幹呢?”
“我想陪陪我的外婆,她年齡大了,所以就回到山村來了。”
“嗯,這個地方真可謂是世外桃源,我都想在這裡永遠住下去。”唐葉讚美。
“可以啊,你可以一直住下去,不收你房租。”賈秋笑說。唐葉說:“我的這位妹妹,先在這裡住上幾天。我呢,每三天過來看望你們一次。”
“沒問題。”
黃萱莉笑說:“我小時候,就非常喜歡這些田園生活,山村風景,現在來到這裡,我非常的開心。”
閻王問唐葉:“我也挺喜歡這地方的,我也住下來生活,省得在你那破租房裡,天天心驚膽顫的。”
“好哇,這地方,日本人總不能進來吧。所以,你們幾個安心在這裡呆着,準保養得白白胖胖的。這裡的糧食,野菜,都是天然無污染的。”唐葉笑說。
“你呢,你不是要殺日本人嗎?”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策劃,你們不用擔心。”唐葉笑說。
這時只聽到雞鴨嘎嘎直叫,鬧得院子雞飛狗跳。唐葉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只聽到啊的尖叫,賈秋嚇得指着廚房的外面的壓井前,只見一條粗如小腿的黑色蟒蛇,正在嗞嗞的吐着半尺長的蛇蕊。
尾巴盤起盤子,正高昂着頭,朝唐葉吐芯。女人大都怕蛇,唐葉走上前去,伸手抓住蛇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原來是條大花蟒蛇,約重二三十斤,被纏在了胳膊上,足有三米多長。
“快扔掉它,快扔掉它。”黃萱莉嚇了一大跳,唐葉握着蛇頭說:“今天晚上吃蛇肉,燉蛇燙。”
閻王卻用力一甩唐葉的胳膊,整個花蟒直接甩出院牆,落入到了外面的果樹林裡。
“來,進屋面坐吧。”數人走進房間內,裡面氣味比較刺鼻,散發出的木頭的氣味兒。
唐葉說:“麻煩你了秋妹,這是一萬塊錢,你先拿着,改善一下生活。”唐葉從錢包中掏出錢來,遞給了賈秋。賈秋卻推辭說:“不用了,孫恆哥哥已經給了我兩萬塊了。”
“拿着。”唐葉硬是將錢塞到了他手中。她還是接受了。
下午,殺雞宰鴨,做了一大鍋香噴噴的美味兒。衆人吃了個痛快,直到傍晚,唐葉才準備要離開。賈秋說:“葉哥,你不如就住在這裡吧,天色已經很晚,現在玉米地很多,晚上經常聽到有狼的叫聲。”
“哈哈,你覺得我怕嗎?”唐葉笑着反問。“嗯,我知道你不怕,但是我又擔心你的安危。”
“放心,我死不了的,回去我給你回短信。”唐葉輕微一笑,拍了一下賈秋的瘦薄的肩膀說:“注意穿暖點,看你穿得這麼薄。”
“嗯。”她狠狠的點了點頭。
唐葉轉身邁出大門,黃萱莉追出門來說:“唐葉,我送你。”
“不用,你好好休息吧。”
“不,我就是要送你。”唐葉無奈,只得允許她將自己送到村口。此時,已經近九點半左右。村裡的燈,大都已經滅掉。山村裡的人睡得早,所以只能聽到冷風嗖嗖的聲音。
“就送到這裡吧,不要再送了,你回去也不太安全,回去吧。”唐葉轉過身來,溫和的說。
“謝謝你。”
“謝我幹什麼,其實我倒是覺得對不住你,讓你跟父親反目。這件事情,讓我很內疚。”唐葉歉意十足。
黃萱莉搖頭說:“這沒有什麼,我,我跟我父親從小就不是很合得來。我很不同意他的想法,我知道他是幹什麼工作的。”
“嗯,回去吧。我相信要不了幾天,你爸爸就會在電視臺上面尋找你,到時候,我就告訴你,你再回去就是了。”
“可是我擔心?”她急道。“嗯?擔心?怎麼講?”唐葉問。
“我怕我父親,被古風給殺了。”
“你多心了。你老爸屬下能人輩出,古風只有他跟霍英東那頭兩個,他們有多大的本事,能殺他?”
“我希望你也可以勸勸我爸爸,讓你們之間,不要再有誤會。”
“呵呵,你哥哥的事,我很抱歉,那確實是我所爲。”唐葉想了好一會兒,覺得應該將真相告訴她。
“什麼?我哥哥真的是你害的?”
“不錯,但不能怪我,是他太過分了。”唐葉認真的說。“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她本來平靜的情緒,一下子變得衝動。
唐葉撫摸着她的雙肩膀說:“這是真的,是我害了你哥哥,不錯,這場衝突,不是我起的導·火·索,但是害你哥哥,確實是我所爲。”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唐葉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嗥!”不遠處傳來一陣狼嗥。
這聲音讓唐葉的身上,頓然汗毛立了起來。“爲什麼會這樣?”
“我也想知道,爲什麼這樣子?但是,世界就是這樣。我不想爲自己辯解什麼,這就是命。”唐葉覺得越說越理不清,還是不說爲好。
“你回去吧。”唐葉緊接着關心的說了一句。
她沒有應答,而是轉身向村內走去。走出五米開外,唐葉突然叫一聲說:“阿莉,無論是何結局,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謝謝。”她的嗓音帶着些哭泣。
唐葉轉身朝城市內走去,他要走十多裡的路途。山路比較泥濘,晚上沒有半點燈光。因爲已經到了秋季,天空連星辰都很難看到。一路漆黑,唐葉藉着微弱的光線,往城裡走去。
對於殺人如麻的唐葉來講,這樣的環境,根本算不上任何形式的威脅。他見過的死人堆,屍首坑,還有血流成江的場面,已經數不勝數。
他繞過幾個彎子,穿過一個楊樹林,從墳園中穿過,滿地的墓碑,密密麻麻的,約有一百多個。真不明白,這裡的人修路,怎麼將路修到了墳園中間。
墳中間還有一個機井房,十分黑暗。唐葉能聽到自己走路的踩在路面上發出的哧哧的聲音。剛到墳園邊兒,聽到哇嗚哇嗚,似女人低聲哭泣的聲音,唐葉頓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