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了,你爲什麼還不肯放我,難道我一個錯誤念頭,就必須要拿一生來償還嗎?”一道沙啞沉悶的聲音從那句乾屍猙獰的嘴裡發出。
佐藤木叄放下手中的手術鉗,悶哼一聲道:“哼,要不是你設計害我,我怎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身後的朋友,出來吧!”那個乾屍突然陰沉的朝後面說道,這着實嚇了佐藤木叄一跳。
“誰?”佐藤木叄訝異的朝身後大聲喝道,他不敢相信,外面有哨兵守衛,還能有人進他房間。
唐葉冷笑一聲,從牆角走了出來,他沒想到僅僅因爲鼻息聲就將自己暴露了,可見這個乾屍在底上沒白受二十多年的折磨,練就了超凡的感知能力。
“佐藤將軍,沒想到你看似文弱正直,卻是如此的殘忍,居然利用酷刑對待犯人。”唐葉並不畏懼,微笑的朝佐藤木叄說道。
佐藤木叄看到是唐葉在身後,嚇得連退兩步,雙手哆嗦個不停,手中的手術鉗也隨之落下,驚慌道:“你,你怎麼進來的,我明明在你房子安排了幾名狙擊手,你又怎會悄然無聲的幹掉我門口的侍衛?不可能!”
這時唐葉發現佐藤左手靠着刑具臺,偷偷的將桌上的一把錐子藏在手中,他冷笑的道:“佐藤將軍,我還是勸你扔掉手中的東西,別讓我也化身惡魔,將你的皮一點點撕掉。”
“呵呵,好吧!佐藤木叄,你也有今天,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位就是你剛纔說的唐葉吧!果然英俊不凡,麻一也有着華夏國的血液,你憑什麼不讓麻一嫁給這個小子。”乾屍癟着嘴,一副恐怖的臉看上去只能是猙獰,即便他現在是笑着,可比不笑時更可怕。
唐葉聽到這個乾屍說麻一身體有華夏國的血液,身體猶如石化,立馬僵住了,接着急忙問道:“你說什麼,麻一有華夏國血液?”
“別胡說,麻一永遠都是我的女兒,身體裡永遠流淌着我佐藤血液。”佐藤木叄滿臉怒火,準備拿着手中藏有的錐子插向乾屍的喉嚨。
但迅如猛虎的唐葉一腳踢飛佐藤木叄手中的錐子,而巨大的衝擊力,也將佐藤提到在地。
佐藤木叄連人帶柺杖,一併摔在滿是灰塵的地面,而他也是掙扎的想要再次爬起來,卻被唐葉一腳踢掉了柺杖。
“呵呵,沒想到你也有被人打倒的一天。”乾屍幽幽的冷笑着,似乎激動地流下了眼淚,但血紅的眼珠卻沒有眼皮的遮掩,早已經乾癟下去,有些空洞洞的,視力及其低下。
乾屍又接着說道:“小夥子,你去看看他的腿就知道我爲什麼這麼說了。”
唐葉也好奇的想看看佐藤木叄的腿,但被他長長的和服遮住,只能看到一點異樣的輪廓,於是乎唐葉走上前去掀開男士和服的褲腿。
“不不不……”佐藤木叄驚恐的用手拉住自己的褲子,另一隻手拼命的撐着地面,想要往後方逃竄。
佐藤木叄準備還要喊人來時,唐葉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根細長的鐵棒對着佐藤木叄的嘴巴說道:“你再喊一遍我聽聽,我相信你死了之後,你身邊的這個乾屍會很感激我,然後告訴我這一切的密碼。”
佐藤木叄怛然失色,閉着嘴巴,連忙搖着頭。他可是見過唐葉的兇猛,不僅闖關最高難度的‘三門府’,還敢在衆多狙擊槍面前秒殺自己的一個手下,那份膽量和氣魄,是佐藤木叄從來沒見識過的。
唐葉見佐藤木叄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便勇者鐵棒,用力戳向佐藤木叄的兩腿之間,然後向一側劃開,佐藤木叄的下褲就這麼被唐葉暴力的扯掉了,只留下撕破的布料已經白色內褲套在身上。
“啊!”唐葉見到佐藤木叄的右腿後,不免大聲驚呼了起來。
沒想到佐藤木叄的右腿並非普通的肌肉萎縮,而是完全壞死掉了,整個腿被一團枯死的黑肉包裹着,可以說形如枯槁,從腳底直接蔓延到白色褲衩包裹住的根部。
乾屍見唐葉驚訝的叫出來,變癲狂的笑了出現,但聲音比哭還難聽,等聲音停止,他依舊用沉悶沙啞的聲音解釋道:“一切都是因爲我,因爲我啊!”
“我父親佐藤木葉一輩子僅生下來我和我哥哥佐藤木叄兩個兒子,但是他只對政治感興趣,不停父親大人的意願娶妻生子,將整個家族交給他,可是他卻對此並不敢興趣。死老頭憑什麼不將家族交給我接管,而是這個無能之輩繼承,難道就因爲他比我多出生兩年,多吃兩年的碗嗎?”
一時間乾屍突然激憤了起來,枯槁般的四肢不甘心的掙脫着,似乎想要發狂,唐葉並沒有做什麼,只是靜靜等待着他神智恢復正常。
這個時候,一直坐在地上悶着頭的佐藤木叄嘆了一口氣,眼淚也隨之滾落下來,接着乾屍斷掉的句子說着:“呵呵,我本無心爭權奪利,只想爲國家做出一些政治上的成就,而不是率領軍隊侵略。可是天怒人怨,我老父親居然說出誰要是爲他生出第一孩子,他便將家族之位傳給誰。你眼前這個禽獸居然請來刺客,想要將我刺殺。卻沒想到被我的侍衛發現,我失去兩個最得力的手下,才殺了那個刺客,而我也被刺客射中了一記飛鏢,上面塗滿毒液,雖然沒有毒死我,卻讓我失去了整條腿,甚至……”
說到這時,佐藤木叄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似乎多年來一直壓在心中的苦悶,今日全部爆發了出來。唐葉沒想到前幾個小時還一臉威嚴的佐藤將軍,現在卻像一個小孩一樣,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唐葉又擡頭望了望那具乾屍,他沒想到佐藤木叄居然爲了報仇,將他親生弟弟折磨成這個樣子。而乾屍也感覺到唐葉凌厲的目光,同時接着話茬憤怒的說道。
“誰讓那個死老頭偏心,我爲這個家盡心盡力,卻依舊要將自己建立的功業拱手讓給這個只懂得揮墨弄筆的廢人。後來卻爲了這個不可能在生出下一代的廢物,揚言要殺了我。呵呵,可惜啊!那個死老頭子就這樣被活生生的氣死了。”
唐葉震驚的將頭扭向佐藤木叄問道:“那你就一直把你自己的親弟弟關進這間地牢,苦苦的二十多年的時間?”
“是他罪有應得,我本無心和他爭奪繼承的位置,可他不僅害得我殘廢,還害死了我的老父親。這些年來,我一點點地撕掉他的皮,讓狗咬掉他的垃圾,他就算死了一萬遍也不能彌補我心中的傷痕,無法彌補老父親的死。”佐藤木叄惡狠狠的瞪着乾屍,憤怒的說道。
“你就是一個野種,窯子裡出來的野種,憑什麼能繼承家族,我才含有佐藤家族最純正的血統。”乾屍也不甘示弱的反駁道,多年的折磨,不僅僅是一遍又一遍被傷害身體,更增加了他那心中的邪念和怒火。
唐葉不由的冷笑了起來,看來家族內部的糾紛不是一般的複雜。有時候當一個平凡人家的孩子,也是上天寄於的一種恩賜,不求一生大富大貴,只求平平安安。
按照乾屍所說的話,那麼可以理解爲他們的父親以前是一個風流人物,喜愛拈花惹草,終於在某天的夜晚,在某個女妓或者女傭的身體留下了生命的精華,所以使得佐藤木叄出生了,而乾屍是另一位有權勢的女子所生,或與是他們的父親比較喜歡佐藤木叄的母親,也或許是因爲傳統思想的觀念,佐藤木葉認爲長子爲大,繼承家族事業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麼多年來,你爲什麼不自殺,寧可忍受着這非人的折磨。”唐葉不解的問道這個乾屍,因爲他的身上不僅找不到一塊好肉,唐葉又斜眼瞟向一旁插喉口的軟管,恐怕這個乾屍就連身體內部也已經一片狼藉了吧。
乾屍突然大笑了起來,道:“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親手殺死這個雜種的機會,我本以爲會是麻一,沒想到卻是麻一的男朋友。”
唐葉更加不解的問道:“爲什麼?難道麻一會幫你殺了他自己的親生父親?”
“不要再問了,不要再問了。”佐藤木叄抱着頭,痛苦的哭喊着,甚至撕心裂肺的抓着自己半白得頭髮。
唐葉突然懷疑麻一併非是佐藤木叄親生的了,於是給了乾屍一個堅定的眼神,急迫的問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乾屍也平定了下來,繼續向唐葉解釋道:“當時這個雜種並不知道是我派人刺殺了他,而且那個刺客死後並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現在他就拼命的找證據。他身爲國家情報部門的人,抓到很多國外特工,他居然利用自己手中的特權,讓那些特工爲他作事,否則就全部舉報出來。”
“在這所有的特工中,有一個華夏國的人,還有一個韓國的女人,不過他們已經相愛,而且有了愛情的結晶,那個華夏國的男人爲了爲佐藤木叄做這件事,然後退出特工組織,享受平淡卻幸福的二人世界,不再爲任何事情擔憂。所以那個男人花了數個月的時間,利用自己訓練和平時積累出來的本領,將我從一條不起眼的線索中抽了出來,經過深入調查,居然發現了我就是請人殺害那個雜種的僱主。”
乾屍再一次苦笑道:“那個時候,我的夫人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這個雜種不僅僅請了老東西壓制我,還動用了國內一流殺手將我和我的夫人抓住,我那苦命的孩子還沒出生,便同他苦命的親孃死在了尖刀之下。”
唐葉沒想到一個不爭權謀士的佐藤木叄,在那次打擊之後變得如此兇殘,不僅僅虐待自己的親生弟弟,還刺殺了無辜的人,讓他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