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了一個女兒,她已經死了,她女兒現在正在上海上大學,是我的朋友。黃子青,你還有一個女兒,你對不起她。哈哈,太好了,你竟然做過這麼無恥這麼不負責任的事情,最後,卻還說我太無恥,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唐葉幾句話,說得黃子青什麼話也說不出了。便說:“你知道些什麼,快說?”
“秦瑩,你的女兒。她也有跟你一樣的半心形玉佩,而你現在所佩戴的這個玉佩,是個假的,是你後來,又自己訂做的,對嗎?”
黃子青臉色大變說:“你,你怎麼知道?”
“你還有個女兒,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想見她,我可以帶你去找她。”
黃子青有些不太相信,便說:“你騙我,這不可能。”
“不可能?哼哼,你是不是曾化名姓秦?”
他沉默了。
唐葉笑說:“好哇,不過她已經死了,沒關係,你不想認這個女兒,我也不想讓你認她,早死早好。”
唐葉說着,轉身就要離開。對他來講,手上的銬子,輕而易舉的可以打開。
“你站住。”
“幹什麼?”
“帶我去見我女兒。”他的臉色平靜下來,顯得有一絲父愛。
“哼,好哇,把韓雪還給我,我就帶你去。”
“沒問題。”
“黃大哥,這不好吧?”柳志偉在旁邊覺得不爽。“你給我閉嘴,必須這樣做。”
柳志偉對唐葉說:“我保證,韓雪安然無恙,她只是被我禁錮起來了,沒有任何事情。因爲她父親其實還有一筆遺產,價值三千萬美金。”
唐葉不想聽錢的事情,只說:“我只要韓雪,她在哪兒?”
“她被我們送到海外去了,我馬上打電話,一星期內,你必定會見到她。”柳志偉保證道。“我要明天就要見到她。”唐葉大吼。
“這不太可能。”
“必須這樣做。”
“除非地球倒轉。”柳志偉認爲自己做不到。黃子青說:“唐葉兄弟,我保證她安然無恙。”黃子青直接改口稱唐葉爲兄弟,可見此刻他的內心,多麼的想看到自己的這個女兒。
唐葉說:“我現在要聽韓雪的聲音。”
“沒問題。”柳志偉立即撥通了電話,然後說:“讓韓雪接電話。”
很快,那頭通了,柳志偉將電話遞給了唐葉。“喂?喂?”那頭的韓雪連叫兩聲。唐葉激動的說出口來:“韓雪,我是唐葉,你的唐葉哥哥。”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哇的哭了出來,問道:“你真的是唐葉?”
“是的,我是唐葉。”
“他們,他們都說你已經死了,還把你的屍體給我看,你沒有死嗎?”韓雪哭着問。“當然,你還活着,我怎麼願意一個人去死呢,要死也要一塊兒死啊。”唐葉輕笑着說。
“太棒了,我要回去找你,可是我被他們監視着,關了起來。說我父親在加拿大還人三萬美金的證券,要我以父親的名義取出來,我就是不從他們。”
“幹得漂亮,你快回來,我在這邊等你,放心,我沒死。”
剛說完,那邊兒電話已經被奪了過去。柳志偉對唐葉說:”怎麼樣,我們沒有騙你吧。現在,你可以帶我們去找黃大哥的女兒了。“
唐葉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半十二點鐘了。便說:“太晚了,她還在學校,明天上午的時候,我們一起去。”
“好,我相信你。”黃子青此時的心情,平靜了許多。突然想到自己還有個女兒,他此刻的心情無以言表。
黃子青朝柳志偉一點頭,柳志偉對門外的人說:“將唐葉拉回家去,明天上午再把他接過來。”
“是。”二人將唐葉拉住,開着車將唐葉送回了美女花園的門口處。二人駕駛着汽車離開,唐葉走進了園門山。張老鐵大吼着:“唐葉兄弟,這麼晚纔回來。”
唐葉真想一拳將他的牙齒打落,但覺得這老頭,也只是爲了自己的生計賺些外快,何必這樣爲難他人。窮人的日子都不好過,所以,這也算不了什麼。便輕笑着說:“你最近很缺錢嗎?”
“什麼?’張老鐵不明白,但是眼珠有些膽怯,一看就是內心有鬼。
唐葉將懷中所有的錢,約有八千塊,往他手中一按說:“不要爲了錢,出賣了自己的靈魂,有人花錢讓你監視我,如果你早告訴我,我會出雙倍的價錢給你。告訴我,他們給了你多和錢?”
張老鐵一下臉紅了,低下頭來說:“對不起唐葉兄弟,我只賺個外快,有人給了我一千塊,讓你回來後,一旦有你的消息,立即告知他們,對不起。”
唐葉拍了拍張老鐵的肩膀說:“像你這樣做,你的女兒以後還想找什麼好人家?”
“是,是,是。”張老鐵低着頭,不敢吭聲。唐葉走上樓去,手中提着那個黑箱子,那是董巧巧的人頭。
他將箱子打開,放在桌子上,凝視着董巧巧的五官,他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董巧巧要這樣做?只是爲了讓自己痛苦。還是自己中午的時候,對她不夠溫情,她得不到內心中的安慰。畢竟,當初她是爲了自己的安危,才嫁給了黃中帝。可是,她承擔了這麼大的痛苦,自己卻沒有對她有半絲安慰,難道她很生氣,她這麼久以來,之所以繼續活着,其實就是爲了等自己。可是,自己卻一直沒有發現,沒有去爭取,讓她失望了。
所以,她雖然得了重病,本來可以不死的,可是她今天拒絕服藥,或服了過量的藥,故意讓自己死掉,那是因爲,她的一切希望都已經破滅了,所有的牽掛,所有的期待,都成爲了光景,於是,希望變成了絕望,她非常痛苦,所以,她死前讓黃子青,將自己人頭送給自己?
不管如何,唐葉不相信黃子青去故意殺她,真的沒有這個必要。自己爲了當英雄,死了太多人了,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們,最愛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綠子爲了自己,背叛了自己的祖國,三田霜英爲了自己,幾次背叛國家。
這樣的女子,太多了。父母又何嘗不是因爲自己,才導致了被殺。
唐葉抱住那血淋淋的人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時,恰巧蒙塔娜去洗手間,半夜從房間走了出來,看到桌子上面,竟然放了一個人頭,嚇得她啊的全身一下發軟。
唐葉猛的扭過頭來,趕緊將箱子蓋上說:“怎麼還沒睡?”
“我,我去洗手間。”
“哦,去吧。”
“這是,這是什麼呀,唐葉哥哥?”蒙塔娜害怕的問。唐葉說:“人頭。”
“啊?你拿着人頭幹什麼呀,誰的?”
“董巧巧的?”
“她?不會吧?”蒙塔娜中午才見過董巧巧,認爲肯定是被唐葉所殺。她在私下裡知道唐葉跟董巧巧的關係。
“真的,她自殺了。”
“對不起。”
“沒關係,你去吧。”唐葉蓋上箱子,蒙上被子睡在了沙發之上。
次日上午,唐葉將董巧巧的人頭交給了警察局內,讓他們進行火葬。中午時分,唐葉捧着骨灰,與她之前的骨灰,合在一起,安葬在了董大川的墓碑旁邊。
那是她的父親。
黃子青也站在唐葉身邊,他說:“要當英雄,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但是,大多時候,都是自己的親人。”
唐葉沒有吭聲。一旁的柳志偉說:“所以說,那些歷史上偉大的人物,其實是很可悲的,他們往往一家人死光,結果還會遭到那些普通大衆們的辱罵,英雄實則跟愚蠢是同義詞,因爲英雄是無私奉獻的人,而英雄就本着這種愚蠢的品質,這其實是一種奴僕的品質。”
黃子青點了下頭說:“不錯,英雄只是被文化和虛名所欺騙的可憐蟲,所以,要離英雄遠一點,因爲,英雄其實是爲邪惡的人所服務的,唐葉也是這樣。”
唐葉沒有回答,將鮮花放到墓碑前面,輕輕說道:“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也會隨你而來的。”
“走。”唐葉忽然站起來,轉過身去,坐着汽車,來到了復旦大學。秦瑩正在這裡上學,應該快要放假了,因爲馬上要春節了。
唐葉找到她的班級,向同學們詢問秦瑩的去處。因爲此時,正是中午時分,學校裡男男女女,都正在學校裡來回走動,有的在運動,有的是聽着音樂,有的正在談戀愛。
唐葉看到路邊有幾個女孩,在玩着手機,看着什麼月傳,便問:“請問,秦瑩在哪裡?”
一個女孩將耳機摘掉,笑着指了指正坐在樹叢邊上,和一個男孩,正在摟摟抱抱的女孩說:“諾,在那兒。”
唐葉一看,有點不敢相信,那男孩正摟住她的腰,在她嘴巴上面接吻。唐葉覺得不是她,但背影看來,確實是她。
唐葉感覺有些出醜,黃子青也覺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唐葉說:“你們倆站在這裡不要動,我去叫她。”
唐葉生氣的大步走了過去,抓住那女孩的肩膀,往後猛的一抓說:“秦瑩,你幹什麼,你媽纔剛去世,你竟然在這裡戀愛?”唐葉快要氣瘋了。
那女孩扭過頭來,生氣的說:“大叔,你幹什麼呀?”
唐葉一看不是秦瑩,連忙道歉說:“啊,對不起,對不起,找錯人了。”
唐葉生氣的跑回去,對黃子青搖頭說:“不是。”又找到那個看什麼月傳的女孩說:“喂,美女,那不是秦瑩啊。”
“不是是誰,諾,正坐在樹下看書那個,不是她是誰?”女孩聲音非常大的指着正在兩個男女接吻的側面,她正背靠着大樹,在專心致志的閱讀書籍。
唐葉從她的側臉,一眼就認出她來,果然是她,這才嘿嘿一笑,說了聲謝謝,慢慢向秦瑩走了過去。
黃子青本以爲丟了面子了,一看是那個正在看書的女孩,這才舒了一口長氣,感覺很有面子。唐葉慢慢的告近了她,從樹後伸手矇住了她的眼睛說:“猜猜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