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葉聽到這人說的義氣深重,來爲主子報仇。倒也佩服他的勇氣,看他命在旦夕,就停下了威逼他的利刃。這時候,遠方傳來了嗚嗚的警車的警報聲。
跟警察鬥可不是他的強項,他也不喜歡跟警察糾纏不清。於是就放下了這傢伙,從旁邊的小小巷子裡,快步的穿梭過去,朝自己家走去。雖然自己跟藍雨夕的關係不錯,但是能不正面有所衝突,儘量不發生任何隔閡。想到這兒,他更加快了腳步向自己的鎮上走去。”“
南城離此地也就是二十里左右,所以如果跑步的話,對他來講,最多半小時到家。但是今天身體不適,所以他就慢步而行。希望能看到個的士,或過路的車輛,可以藉此一行。卻不料,一直沒有看到半個車影子,大路邊兒,他一個孤零零的影子,在慢慢的行走着。
走了好一會兒,路過一城中工地時,忽然看到門前,有二十多個人,正在門口打地鋪睡覺,上面還舉着橫幅,因爲太遠看不清楚上面的字眼,不知道寫着什麼。他慢慢的朝前走了過去,這時候。一個男子站起來,朝旁邊的草叢中撒尿。扭過頭來,藉着路邊微弱的燈光,盯着唐葉一直觀看。
唐葉看這人面相也比較熟悉,頭是因爲天太冷,這人穿得太厚,再加上天色昏暗,所以還是沒有看清這人的身份兒。
路過工地門口,那男子似乎已經看清了唐葉的身形。就欣喜的大喊道:“是不是葉哥,是不是?”唐葉一聽聲音,立即認出來了,這人竟然是順子,李長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在這個工地上,半年前,還在其它工地。他此刻也心中歡喜,就笑着說道:“不錯,正是我,順子,你怎麼在這裡呢?”
說着,唐葉就走上前來,看着頭上戴着帽子的李長順。順子一聽果然是唐葉的聲音。就喜不可耐的走上前來,緊緊的握住了唐葉的手說:“葉哥,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就好啊,我們就有希望了,這幾個月你一離開,我們這裡就亂了套了。”
看着李長順走路,腿都是一拐一拐的,讓唐葉大爲吃驚。他不禁關心的問道:“怎麼了順子,是誰又欺負你了嗎?你的腿怎麼了?你說?”唐葉很關心很緊急的問道。
那李長順,看到唐葉這關心的表情,就笑着說:“你來坐,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說。”說着唐葉就跟他坐在了工地門口的打地鋪的被子上。被子上面一片潮溼,因爲這是晚上下露水了。工地門口緊鎖,擺着幾十丁磚頭,還有一些破房子,扔着幾條水管兒,看起來非常的凌亂。
兩人坐定,那李長順立即拿起自帶的茶瓶,倒了一杯熱茶,遞到了唐葉的手中,唐葉本來也覺得有些寒冷,雖然他的身體素質絕對夠強。他喝了口茶水,望着焦頭爛額的順子問道:“怎麼回事兒,順子,看你的樣子,好像出過什麼大事一樣?”
李大順嘆了口氣的,笑着說:“只要葉哥你回來了,那就是救世主下凡了,所以啊,我們有救了。“
唐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道:‘好吧,你且說來給我聽聽。“他看着李長順的眼睛,李長順旁邊的幾個工人,也都醒過來了,聽他們倆在說話,便都坐起來,看着他們二人。
李長順笑着說:“你可知道那總經理徐華?”
“我知道。”唐葉眨了眨眼,又喝了口茶水。
順子一提起這傢伙,開口大罵着說道:“他是個不要臉的東西,自從你離開咱們縣城。他就想法搞我。把我調到這城西的偏僻工地,跟這些工友們,工程也不讓我承包,錢也不給我。最後還派人打了我。最後沒辦法,去派出所,也沒人敢接,那徐華家大業大,聽說給省長行賄不少,所以我們也是啞巴吃黃蓮,有口難言,畢竟收了這傢伙,幾次保護費。哎,現在我們這羣工友,就是來討工資的。”
順子的語氣非常的沉重,但每次說完,都非常的輕鬆。聽過以後,唐葉立即問道:“那你,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我來解決這事兒啊?”唐葉生氣的問道。
“打過,打過你的電話,關機。我又一想,你這人任務太多,我也不想麻煩你,畢竟惹了官司,連累了你也是不好。”順子無奈的說。
“那你的腿,是怎麼回事兒?”唐葉又問。
“這腿呀,是被那徐華那傢伙派人打的。他哥哥徐泰現在已經去省裡任職了,聽說是省長的一個下屬。直接派武警扮作便衣,過來打我們這些工友。以前徐華給我的錢,他們全搶回去了,我在醫院呆了半個月,因爲沒錢,被醫院給趕出來了,現在只有天天在工地門口鬧,最起碼我的血汗錢付給我們吧,這些人都是一塊兒幹活的,新聞記者都不敢來採訪。”順子無奈的說。
“好了,我知道了,放心吧,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說完唐葉拍了拍順子的肩膀。順子笑了笑,然後扭過頭,對着身後的一羣人說道:“兄弟們,葉哥現在回來了,大家不用擔心了,我保證,咱們過不了多久,就會得到一個公道的。不過這公道可不是警察給咱們的,也不是法官給咱們的,而是葉哥。”順子說完,全場立即一片好,好葉哥的讚美的聲音。
唐葉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了,大家現在都回去吧,別圍在這裡了。省得那徐華狗日的,以後再找人來虐待你們。“
“聽葉哥的話,我們天明就回去。”順子笑着說,然後又反問道:“對了,葉哥,這麼晚你回來幹什麼?怎麼也不打個車,而是步行,我都不敢相信是你,我以爲葉哥你再不濟也要打個的士吧,難道身上一分錢也沒帶?”順子有些懷疑。
唐葉卻嘿嘿一笑,深呼了一口氣說:“這些事兒,你就別問了。路上狼狽,我的事兒,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聽哥的話。”
‘好的,那明兒個,你還回去不?“順子疑惑的問。
“回,當然回去,我現在就要回去。”說着唐葉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順子笑着說:“那,那走着可不成,我來的時候,開着摩托車來的,要不,葉哥,你先開回去吧。”他笑着說。
“好的,行,兄弟,我暫且用一下。”唐葉拍了拍李長順的肩膀。李長順將鑰匙從腰上解下來,遞到了唐葉的手中。唐聽扭頭看了看門口處,停着的一輛新買的牙馬哈摩托車,還挺時髦。就笑着說:“我現在得回去了,有些事情,一分鐘都耽誤不得,我被人監視,跟你們走得太近,怕對你們這些人不利,現在我就先回去了。你們這事情,五天之內,必定解決。“唐葉有力的說道,這話語擲地有聲,讓李長順心中油然而生了一種安全的感覺。
不知道爲什麼,他相信唐葉,他不相信警察,不相信法院,但就是相信唐葉。唐葉有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氣質。可能這就是當機立斷的氣質。這份氣質來自無畏,來自於善惡分明,來自於內心那份執着的正義感,總之,無堅不摧。
衆人跟唐葉揮手告別,唐葉跨上摩托車,嗡的一聲冒了一股黑煙,向鎮上駛去。寒冷的天氣,隱約中,出現幾個人影,在街道上。唐葉從不僥倖什麼,自己已經被監視,絕對不可疏忽大意。
很快的,摩托車在房門前停了,他紮好摩托車,擡頭看了看自家的房間,發現裡面還亮着燈光。這才放下心來。他四周察看了一下,發現並無人來跟蹤。爲避免會有人在四周跟胡自己。他繞着四周的巷子,走了好幾圈兒,發現確實沒有人跟來,這才走進了樓幢中。
來到家門口時,已經是十二點了。他按了按門鈴,門吱悠一聲開了。他一看,竟然是妹妹唐碗。婉兒一看是哥哥回來了,就笑着撲到他懷裡,大叫着說:“哥,你回來了?”
唐葉展開雙臂,將她抱起來,然後笑着說:“爸跟媽睡了沒有?”
“沒有呢,他們倆在看電視呢,我正在睡覺,就聽到有門鈴響了。”說着二人走進屋內,反手關上了門。二老正在大廳中看電視,一看是唐葉回來了,都笑着站起來說道:‘你回來了,三兒?“
“嗯,爸,媽,你們倆最近可好啊?”唐葉一臉愧疚的走進屋內,步子都有些踉蹌。畢竟跟爸媽分開,這一晃,又是幾個月了。對於年的父母來講,隨時有着入土爲安的可能,這幾個月,可真是堪比幾十年。
“快坐,我的身體非常好,你爸這些日子,也經常帶我去活動,我們倆身體好着呢。”瘦弱的孫玲說道。
“對了,三兒?你怎麼現在大半夜的回來了,回來之前也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也好留你的晚飯,現在半夜了,你看看,這都沒有什麼準備。小婉,去給你哥做碗麪來吃。“唐守德笑着說。
“好的,爸。”說着,小碗,就蹦着跳着走到廚房裡去了。唐葉立即笑着說道:“不用了,爸,我回來之前已經吃過飯了,不用做了,小碗,不要做了。”唐葉笑着說。
唐婉聽了,扭過頭來,看着二老。“好,那就別做了。”唐守德笑着說,突然又問:“對了,怎麼你這麼晚回來?不上班嗎?我聽巧巧電話中說,你做了保安隊長,不錯啊,這以後要發展下去,你再幹幾年,估計做個什麼主任的,科長一類的。”
唐葉苦笑着回答說:“爸,放心吧,憑你兒子的才幹,當上總經理都沒問題。我這不,聽說李長順被工頭徐華打了,這才連夜趕回來,怕他們出事兒。剛剛睦到他們在西城的工地上,睡在門口討工錢,我讓他們都回去了。”
這話一說,連孫玲都愣住了。唐守德笑着說:‘哎呀,你做的好,那順子是個好傢伙,前幾天被打了,真是可惜,那徐華,本來就是個敗類,什麼偷騙搶奸,無惡不作。表面上裝得一幅人樣子,私下裡壞到沒臉沒皮。“說起徐華,唐守德都按捺不住情緒,非要將他痛罵一頓,才心中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