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他在哪兒,我現在必須馬上找到他。”唐葉放下筷子,急切的問。“他在東京西南的木蘭嘎港口,你去那裡可以找到他。”
“他叫什麼名字?”
“叫莫蕪羽,你找到他就可以了。”
“他現在會在港口處嗎?”唐葉問。“不一定,他來往於大陸與日本兩國,誰知道現在在哪兒,不過你可以去看看。”田青笑說。
唐葉立即站起來說:“你們先吃飯,我出去一下。”說完唐葉轉身,快步的朝柏古江邊跑去。後面的路如兒立即站了起來,伸手叫道:“哎,唐葉。”
但唐葉已經消失在眼線中,她十分無助的坐了下來,一臉的生氣。唐葉在一小時內趕到了木蘭嘎港口。這裡是東京的一個小巷口,並不算很大。停泊着有三四十艘中量級的輪船。不時從前面傳來悠長的嗚笛聲。
唐葉一下車,就朝船隻一個人走過去。在瑪頭上,許多搬運工人正赤着背,在搬着貨箱。還有一些吊車,正在轉移貨櫃。唐葉看這些工人,大都是大陸人,來到日本賣苦力,只爲實現心中那個財富夢。
唐葉一艘艘的輪船詢問,一到船邊就大聲問:“請問,是不是大陸的船?”連問十幾艘,都沒有人理會。這些人的語言聽起來更像是東南亞的語言。
直到最後一隻輪船時,唐葉都不想再問了,發現船體上刻印着國微,這才鬆了一口氣。船上的幾個工人,正往船上裝載貨物,滿頭的汁珠。唐葉走到船邊,向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問:“大哥,請問這裡老闆是誰?”
那老頭停下腳步,擠着眼問唐葉說:“小夥子,你不懂規矩嗎,問路要掏這個?”說着他將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了捏,暗示唐葉應該掏錢。唐葉當然明白,就說:“你不說我問別人。”
唐葉又向甲板上的另一個工人問了一句:“請問大哥,老闆在哪兒?”
“在船艙裡,正在睡覺呢。”那人頭也不回的說。唐葉迅速向船艙內跑去,卻被兩個保安人員攔住唐葉說:“幹什麼,你是什麼人,執照拿出來看看?”
“什麼執照?”
“工作證啊。”兩保安大吼。唐葉說:“我是來找老闆談生意的,你們倆快讓開,否則出了事,你們倆可負責不起。”
兩人看唐葉確實有富貴之氣,便不再加以阻攔,只好讓開身子,讓唐葉過去。唐葉來到艙,直接走進了老闆的房間。莫蕪羽正躺在沙發上呼嚕呼嚕的睡着香甜,唐葉呯呯呯的敲了幾下門。“嗯?啊。”他模糊的睜開雙眼,看見有人前來,這才揉着眼睛坐起身來問:“幹什麼,有什麼事?”
他是一個胖子,看着一臉的奸樣,眼睛眯斜,面相是一個愛財如命的垃圾。
“我想回大陸,想借你的船一用,多少錢,開個價吧。”唐葉開門見山。莫蕪羽立即站了起來問:“你偷渡來的?”
“對。”
“一百萬日元,不能再少了。”
“好說,你賬號給我,我一會兒就讓兄弟打給你。”
“賬號?你直接拿錢給我。這可是偷渡,我帶你回去如果被海關查出來,可是要負很大責任的,要回去的話,明天晚上過來吧,準備好錢財,要不然,我可不敢帶你走,就這樣,別打擾我睡覺,走吧。”莫蕪羽又躺着睡了起來。
唐葉看這些人真是毫無感情呆講,張口閉口都是要錢。沒辦法了,自己身上的錢只有幾萬日元,相差太多。他想到了地下拳賽,決定今天晚上到那再打一場。
唐葉眺下船,來到了唐人街。他要看看王園園還在不在那裡賣臭豆腐,他要將光盤拿回來,王園園果然還在街道上賣臭豆腐,臉上的表情十分難受,陪邊還站着她的母親,好像兩人剛剛吵過一架,都崩着臉不吭聲。
唐葉左看右看,慢慢的走了過去,王園園一看到唐葉,全身猛的一顫抖,像是看到一隻老虎似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她想大喊救命,但又喊不出來。旁邊的王母看到唐葉後,略有鎮定的說:“你,你想幹什麼?”
“我是被冤枉的,我的那張光盤交給我,快點兒。”
王園園當然知道那個光盤,但後來聽說唐葉是殺害日本政要人物的兇手,也不心驚肉跳。此刻唐葉再次現身,她哪能不汗如雨流。唐葉說:“放心,我不會壞人,光盤交給我,快點。”
王園園對王母說:“媽,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拿光盤給他。”
王母點了點頭,生怕唐葉對他們母女倆不利。王園園內心還是對唐葉很有情感的,主動跟唐葉一塊朝家中走去。有她這個人質在唐葉手中,王母自然不敢說話。
二人拐過街角,王園園說:“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是通輯犯?”
“我不會傷害你,你要相信我。”
“你怎麼逃出來的?”
“啊,我,無罪釋放了,他們抓錯人了。”
王園園搖了搖頭說:“不可能,他們不會抓錯人的,你是越獄了。”
唐葉覺得好笑,只好說:“我不是壞人,把光盤給我,我把身上的錢都給你。”說着唐葉將口袋中的錢,拿出來了一大半,只留下一點點錢,作爲自己的防身費用。
他拉起王園園的手,往她手中一放說:“這些錢,都給你,至於我是不是好人,你早晚會知道的。”
王園園看唐葉給錢如此慷慨,更加懷疑他是壞人。但她經過這幾天的短暫接觸,早已經對唐葉心生暗戀,她倒是很願意跟唐葉遠走高飛,畢竟她的家裡生活過得也非常殘酷。她忽然問:“唐葉,你帶我離開吧,好嗎?”
“什麼,我沒聽錯吧?”唐葉笑着說。
王園園搖了搖頭說:“你當然沒有錯,我爸在家裡,經常打我媽,還打我。我們一家人每天的收入全讓他給賭光了,我再不離開,他會把我賣了的。”
“賣了你?警察不會抓他嗎?”
“哎呀,反正你得帶我走。”
“你不怕跟我一起,被警察抓?”
她搖了搖頭。“好,我明天晚上就要回大陸,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回到大陸我給你找工作,怎麼樣?”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的錢足夠你花十輩子也花不完的。”唐葉笑說。很快來到她們家,兩人走進屋內去拿光盤,而恰恰此時,王父從屋內走了出來,一身醉熏熏的酒氣。
看到唐葉後,先是眨了眨眼,隨後有點害怕的問:“你,你不是,是你,通輯犯?”他嚇傻了,還以爲唐葉前來報復,又以爲是唐葉的鬼魂,定了定睛才發現,正是那個通輯犯。昨天確實是他報了警,只是爲了那五百萬的日幣賞金。但是得錢容易,他賭得更大,昨晚一夜就輸得一乾二淨。
王園園將光盤拿出,看到父親正站在門口,跟唐葉對峙。忙將身上的錢交給父親說:“爸,這些錢是給你的,他是我男朋友,他不是壞人。”
王父本來就害怕唐葉報復,看到女兒有錢,又說是男朋友,當然借坡下驢說:“哦,原來是這樣,是不是因爲長得像通輯犯,所以被無罪釋放了?對不起啊,小兄弟,對不起。”
唐葉看他態度滑稽,再加上自己不適合出手教訓人。就說:“沒事。”
“爸,我們倆出去一下,你去賭吧,拜拜。”王園園揮了揮手,便跟唐葉快步跑出了街道。一直跑到唐人街內,王園園對唐葉說:“你在這裡等着,我要去跟我媽道個別?”
“道什麼別?”
“等我。”王園園揹着小挎包,快步跑到王母身邊,將身上剩下的錢交給了她後,說了幾句話,便匆匆的趕到唐葉的身邊。“我們走吧。”
“去哪兒?”唐葉問。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王園園抓住唐葉的胳膊笑着說。唐葉現在無路可去,一個女孩跟着自己可不能讓她吃了虧。就說:“好吧,我現在去打地下拳。”
“地下拳?你,不會吧?”
“真的。”
“很血腥的,我不許你打。”
“我錢不多了,爲了你我會贏了。勝利之後,我們馬上離開日本。”
“你沒有朋友嗎?’
“朋友?”唐葉想起了駱菲,但是現在要讓自己開口求她,顯然是不可能的,駱菲一定知道自己被通輯一事,連累了她自己也過意不去。再看鏡中月飯店,竟然關門了。這不過才兩天時間就關門了,難道是柳若水怕身份暴露,所以溜之大吉。不過也有可能,畢竟唐葉的資料與她的飯店可是親戚關係。她走爲上計也算是一種智慧的表現。
唐葉想到這,笑說:“我沒有朋友了,只有你一個女朋友。”說着拉住她的手,向街角盡頭處走去。時間還早,唐葉肚子咕咕直叫,爲了能打贏天黑的地下拳,他不得不先找一家餐館進餐。王園園穿着非常樸素,跟唐葉站在一起有點自慚形穢之感。
唐葉吃了碗麪,喝了瓶啤酒,王園園不餓,就看着唐葉吃。唐葉吃相兇猛,不幾下一碗肉面便鏗鏘入腹。唐葉擦了擦嘴問:“你就這樣跟我私奔,你媽會不會怪你?”
“我媽會理解我的,因爲我跟我媽昨天晚上已經說好了。如果以後有不錯的男孩,就一定要跟她繼續回到大陸。”
“你媽還真是個好媽,意思就是讓我帶你離開嘍。”唐葉笑說。“只要你不嫌棄就好。”
“呵呵,怎麼會呢?我很感激在我這個時候,你還信任我。”
“信任一個通輯犯,也絕對比呆在我家裡過那種死人般的生活強多了。”王園園笑說。正在這時,忽然一名穿着西裝的男子,頭髮較短,大步走了進來。唐葉一扭頭,恰恰跟這個男子來了個對眼。不是莫塵這老和尚,又是誰呢?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冤家路窄,狂路相逢。雖然那天晚上,夜色較深,便是二人的形貌,對方都看得十分仔細。唐葉正愁金錢不夠,抓住此人,就不會再缺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