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葉將望遠鏡扔到一邊兒,匍匐爬到河邊,看四周無人,深吸了一口氣,一孟子扎進了河水中。河水冰涼,所以感覺非常舒服。他的手機是防止的,所以不必擔心。他在水底連遊了五分鐘,游到岸邊的吊橋下面,伸手抓住了支架。
他這才慢慢潛出水來,輕微的深呼吸了幾口。他攀登住木柱,慢慢了爬了上來。四個眺望臺的士兵,正在吃午飯。每個人吃的津津有味,不時的交談幾句,不過唐葉可聽不懂他們講的是什麼。
唐葉跳進叢林,慢慢的隱藏起來。這些正在吃得歡快的士兵,根本就不相信有任何危險。畢竟天天防衛,數年來沒有事情發生。所以上班時間,放鬆了不少警惕。唐葉慢慢的從眺望臺旁邊爬過,他看到前面,有電網。他要從那裡進去,找到付明潔,以及所有人質。
爬起來非常費勁兒,如果有任何聲響,可能就會被人抓到。唐葉沒有參加過戰爭,但是他以前所有的行動,比戰爭更恐怖。戰爭是萬軍對萬軍,而他卻總是以一敵千。他曾經參加過特種兵的反恐訓練,還擊斃過幾名恐怖分子。所以在戰爭方面,他也是比較有經驗的,無非就是殺人爲目的羣歐。
唐葉爬到電網前,左看右看,發現院內,有一隊十兵,約十五六人,正排成隊,在裡面巡邏。唐葉拔出軍刀,翻過刀背,在電網上面勾住鐵絲一擰,嚓的一聲,電網斷成了兩節,如此連弄幾次,斷了幾根。趁人不備,慢慢爬了進來。
旁邊是個洗澡間,正從裡面的水管中嘩嘩的流出洗澡水來。士兵們,邊洗澡邊在裡面放聲大笑。唐葉輕手慢步,步步驚心的走到窗口前,用刀片在窗口劃出一個指甲蓋般的口子,向內探望。
全是赤着身子的士兵,在淋浴下面,正洗着歡快。唐葉頓時也想進去洗洗,畢竟剛從水中潛出,所以全身有些難受。沐浴下,有二三十個男子,個個肌肉線條明顯,面目猙獰,看起來都像是壞人。
突然,嗡的一聲,一輛坦克發動了,向後院軋了過去。
唐葉緊隨其後,追趕了上去。但是很快,前面一個兩人隊型,約十二人衝了上來,跨着小碎步子。
唐葉看這些人都向後面衝去,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想必可能是發生了臨時重大事件,接着聽到了幾句阿咕哈達的聲音,他迅速向旁邊一躲,跳進了豬圈中。
豬圈裡,有十幾頭豬,個個尖嘴獠牙,像是野豬。唐葉往豬圈一跳,一陣臭氣撲面而來。唐葉早習慣這種味道,所以還受得了。
一隊又一隊的士兵衝向了後面,過了好一會兒,唐葉沒有看到有軍人再次跑過來,他將身上的草衣一扔,落在豬圈中。
他跳出豬圈,看到一個士兵,走進了一個二層的木板房中,脫下了上衣,看樣子想睡個午覺。唐葉蹲下身子,看好四周無人。從房子下面衝了過去,來到了後院的牆壁外面。只見後面是一個大樓梯,直接朝山後通向。
不一會兒,幾個光着膀子的男子,擡着箱子走了過來。,個個肌肉線條明顯,臉上滿昌滄桑和受過虐待的表情,鬍渣蓬亂,眼神恐懼。旁邊的士兵們,拿着皮鞭,大吼道:“快點兒,快點兒。”
誰敢慢一步,一皮鞋就打在了背上。這些人的背上,胸前,手臂,肋骨上,全都是血淋淋的紅道。
直到,幾十個俘虜,將這些箱子擡天大院裡。這時,一個肥胖的穿着迷彩軍裝的大頭男子,三十七八歲左右,走到前面,往箱子中看了看,點了點頭。
一個下屬,彎腰從箱子中,拿出一些江西來,給這大頭看。唐葉眼神鋒利,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金礦的金粉。“我靠,難道後山是金礦?”
再向後面一看,一隊又一隊的俘虜,正扛着大箱子的黃金走了過來,每一步都非常鄧難,似乎這些重量,要壓到膝蓋骨,都要斷了。
後面的部隊,全都排成隊列,跑上來迎接此人。此人面前,顯然不是班卡拉,唐葉見過班卡拉照片,雖然是數年前的,但絕對是可以分辯得出來的。
只見四個大箱子,放在地面上。這個胖子一揮手,士兵們將箱子,全部裝備好,然後裝到大卡車上,看樣子要運出這裡。一輛軍車,載上了四大箱黃金粉沫,看樣子,要運到城市野去溶爐。
兩架直升機,也開始卟卟的轉了起來,看樣子是要保駕護航了。唐葉看此地不太隱蔽,向後退了幾步,退出牆壁外面,轉眼看到在後院的斜坡上,那些牢房裡面的人,約有二十幾間牢房,都由木頭做成,頂部是茂密的樹葉,厚厚的鋪在上面,不過如果下雨的話,下面一定如同小雨一般。
唐葉這次來,除了找到黃金的下落外,還必須找到付明潔。黃金是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一旦國家沒有了黃金,他所發行的紙·幣就完全等於廢紙。
唐葉聽到直升機聲音響起,往牆壁處一蹲,躲避在一顆大樹後方。只聽到汽車嗡的一聲,加足馬力,門口的鋼鐵吊橋,吱吱的放了下來。一輛卡車,從橋上駛過。兩架直升機飛在天空中,來回的旗艦。
直到這些人走開,唐葉發現四周再無士兵看守。這才偷偷的走到牢房邊上,想要找到付明潔的下落。她既然被抓住了,如果有幸,現在可能還活着。但如果沒有福氣,那指不定早就被扔進河裡餵魚了。
唐葉步履輕盈,走到牢房邊上,往內一看。這些人,個個骨瘦如柴,正在呼呼大睡。顯然是昨夜通宵幹活,個個頭髮沒有頭髮,可能是營養缺失,心理上的恐懼,造成了他們生理上的失調。
唐葉看着這些人,全是男人,滿手的黑繭。就往後面跑去,一個個的看,裡面的人,長相都非常恐怖,眼球凹陷,臉骨狹窄,皮膚粗糙,渾身傷口。地面上是一個洗臉盆,裡面還有殘餘的飯渣,看起來像是剩飯。
一大羣嗡嗡的叫着,在洗臉盆上來回飛舞,不時的落在這些俘虜的的臉上,鼻孔上。後面則是一個排便通道,一個像水溝一樣的通道,發出令人噁心的臭氣來,這些災民實在太難受了,唐葉都覺得他們可憐。他這會兒,只有安慰自己:這都是因果報應,前世作惡做太多了,也可以說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唐葉低着身子,向後面慢行。一間挨着一間觀看人員的相貌。但大都是男人,或許女人,被這些士兵關在其它地方。有幾個還沒有睡着的人,看見了唐葉後,無力的睜大眼睛,但似乎眼神不太好使,只看到朦朧的一片模糊的相貌。
唐葉也看到了他,便用漢語說:“大陸人。大陸人。”
這男子聽不懂唐葉的話,呆着眼睛,一直搖頭。唐葉嘆了口氣,從後面的小道繞了過去,準備離開。因爲他發現,黃金肯定不在這裡,人質嘛,又沒看到付明潔在這裡。剛路過一間門口,突然拐角處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人跑步前來,唐葉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怦,哎喲。是個女人的叫聲,唐葉一看,是一個三十餘歲的女人,看起來化的妝很濃,渾身散發出有些毒的氣熄,還有很多的腥臭味兒。從她的混濁的眼神中,唐葉看出來,她是一個妓·女。
“阿哈帝嘎。”她笑着朝唐葉張開了嘴巴,一幅無拘無束的樣子。唐葉也笑着回答了一句:“阿哈帝嘎。”其實全都不明白什麼意思。
緊接着,她就牽住唐葉的手,然後拉進旁邊的小屋子裡。唐葉嚇了一跳,生怕屋內有人。還好,這只是臨時休息室,所以,屋內只有一張桌子,幾張凳子,還有一張鋪着席子的牀。唐葉一進來,她就來解唐葉的衣服,看唐葉衣服溼透,問道:“哈瓦麗?”
意思是,怎麼回事兒?
唐葉不想回答,此刻,他只想快點離開,哪還有空跟這女人親熱,於是用手撫摸着她的肚子,稍一用力,捏在她的動脈之上,將她捏昏了過去。把她剛放倒,唐葉看屋內有軍隊的迷彩服裝,就脫掉自己上衣,將手機和槍刀取出,換上了那套衣服,將自己的衣服向外面一扔,這才慢慢走進了出來。
戴上帽子,他的面相看起來,儼然就是一個東亞人,所以那些剛剛洗過澡,排成隊列向宿舍走來的士兵,盯着他看了一下,先是有些疑惑,但隨即便不再懷疑,而是揮手朝他打了個招呼,可能是因爲他們覺得,剛剛有個上司來了,唐葉可能是被他帶來的,便都沒有再懷疑唐葉。
唐葉趁機,慢慢的走向門口,準備快速離開。而恰恰這時,一羣士兵,押着幾個女犯人,走了進來。一共有六個,個個身體上戴着鐐銬,全身赤露。個個前胸豐滿,後臀高翹。頭髮披散,全身還有被虐待過的跡象。
“快走,快點兒。”幾個士兵,在背後猛推了幾個女子。更令唐葉驚詫的是,站在北邊第一個女子,正是付明潔。雖然二人並不相熟,但是眼神相接的那種熟悉感,立即讓唐葉愣住了。而付明潔明顯也看到了唐葉,先是一掃而過,隨後又扭頭看了幾眼唐葉。
唐葉低着頭從旁邊走了出去,因爲他知道,現在若是救她,那自己可就完蛋了。對方兩百多人,有槍有炮。自己再神,也是血肉之軀。可是剛走了幾步,忽然身後一個士兵用泰語說:“站住。”
“嗯?”唐葉扭過頭來,立即昂首挺胸,他可不能在關鍵時刻失掉了定力,要不然死的可不是自己一人,這些難民們,必定會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