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點小事而已。”雖然聽得出李翊華真的很是感激,但唐啓文還是淡淡地說道:“我們是好朋友,遇到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聽唐啓文似乎在“好朋友”這三個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李翊華的俏臉上也微微紅了一下。想到那晚和唐啓文在車上瘋狂的情景,她只覺得全身一軟,真想立刻就靠在唐啓文溫暖堅實的肩膀上。
不過在兒子面前,李翊華可不敢表現得和唐啓文過於親密,連忙轉移話題道:“恐怕你不會想到,我身爲楓林高中的教導主任,還有那麼多有錢的男朋友,居然會連房租都拿不出來吧。”
雖然唐啓文也對此覺得有些好奇,但他一直認爲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別人並無權力干涉。所以聽了李翊華的話後,他並沒有追根究底,只是淡淡地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我想你之所以會這樣,總會有自己的理由。”
對唐啓文理解自己的態度非常感激,李翊華決定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他。看了一眼不遠處在鞦韆上歡笑的誠誠,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其實當初我也有個幸福的家庭,丈夫溫柔體貼,孩子可愛健康。”
“哦,那你的丈夫呢?”唐啓文記得李翊華是一個人帶着孩子生活的,對她這個從未謀面的丈夫倒也是有些感興趣。畢竟他前幾天剛和李翊華有過親密的接觸,可不想對方突然冒出個丈夫來壞自己的好事。
聽出唐啓文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頭,李翊華也是悚然一驚。想到和身邊的這個男人已經有了親密的關係,自己當着他的面提起丈夫的確有些不對頭。不過這些都是過去地事情了,李翊華給了唐啓文一個歉意的微笑,然後繼續對他說道:“不過在三年以前,我們一家開車出了車禍。我的丈夫和孩子都受了重傷。爲了籌錢幫他們治療,我把房子和車子都賣了。然而丈夫在重症監護室裡住了半年後還是去世了。而誠誠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卻再也站不起來了。”
“原來如此,你也怪不容易的。”聽了李翊華地一番話,唐啓文也更加了解這位女上司。沒想在李翊華光鮮的外表下。居然還有如此坎坷的經歷,不禁對她更生出幾分同情來。
“雖然醫生都說誠誠再也無法自己走路了,但我卻還是不願意放棄。所以兩年多來一直在堅持爲誠誠做理療。”看着坐在鞦韆上的寶貝兒子,李翊華的眼中充滿了愛憐:“不瞞你說,這幾年我周旋於衆多男人之間,爲的就是能爲誠誠攢到足夠的醫療費。然而誠誠的病情這幾年卻一直沒有起色,我真是覺得對不起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你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聽到這裡唐啓文總算明白,爲什麼李翊華爲什麼會表現得如此物質,但卻又住在那樣簡樸的地方。
“唉。我多想讓誠誠能和其他孩子一樣。也能自由自在地到處奔跑啊。”看着不遠處地寶貝兒子,李翊華用幾乎微不可聞地聲音說道:“因爲我只是和那些男人周旋,但並不會……並不會讓他們真的得到好處,所以最近的生活更加艱難了。不過就算我只能帶着誠誠住到學校辦公室去。也不能讓他的理療中斷。”
聽出了李翊華話中濃濃地愛意,唐啓文只覺得頭腦一陣發熱,看着她柔聲問道:“誠誠的理療費用我來出吧。”
“你來出?”聽了唐啓文的問題,李翊華看着他驚訝地說道:“算上所有的費用,他每個月至少要花七千多塊,就你這點工資是根本不夠的。”
“才七千多而已。”聽了李翊華的話,唐啓文淡淡說道:“給我個帳號,從這個月開始,我每個月準時把錢匯到。”
聽了唐啓文的話,李翊華本以爲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畢竟一個小老師的收入有多少她是很清楚的。唐啓文根本不可能負擔得起誠誠的治療費用。不過李翊華很快想起,前幾天唐啓文還爲了保住工作,送了自己一條價值不菲地鑽石項鍊。一時之間她倒真的有些弄不明白,唐啓文究竟是什麼來頭了。
看着李翊華有些狐疑的表情,唐啓文笑着對她說道:“你放心,我的錢都是正當手段賺來的。除了當老師以外,我還在一個公司有點股份。”
聽了唐啓文的話。李翊華隨即釋然。她早就聽說一些有錢人會有特別的愛好。看來唐啓文也是其中之一,而他地愛好就是當個老師。
“那我該怎麼感謝你纔好?”看了一眼身邊地唐啓文。李翊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也不知道誠誠這病要看上幾年,我總不好一直用你的錢吧。”
“你不是幫我保住了工作嘛,這樣地感謝還不夠麼?”聽了李翊華的話,唐啓文沉吟着說道:“至於誠誠的病嘛,醫生的診斷是什麼?”
“外傷性脊髓神經損傷。”聽了唐啓文的話,李翊華神色一黯道:“醫生說目前在世界上,沒有辦法可以治療神經性的損傷。”
聽了李翊華的話,唐啓文總算明白了爲什麼誠誠不能走路了。在二十一世紀,神經損傷幾乎就等於被判了死刑。讓受損神經重新生長的方法,要在三百年後纔會被一位中國科學家發明出來。在這以前,所有神經受損的患者只能接受一些昂貴但效果不大的物理治療,儘量保證肌肉不發生萎縮而已。
在這點上李翊華做得非常好,剛纔唐啓文在抱誠誠上下車的時候就發現,孩子腿上肌肉還是很健康的。不過以目前的醫療水平也只能做到這點而已。雖然唐啓文倒是知道讓神經再生藥物的配方。
但誠誠畢竟已經受傷這麼常時間了,而且現在這個時代又沒有各種高科技的醫療儀器可以使用。所以唐啓文對能不能讓小男孩重新站起來,並沒有十分的把握。不想先給母子兩個希望後再讓他們失望,唐啓文一時並沒有向李翊華提起,她兒子目前的情況並不是沒有一點希望的。
“哎喲!”就在唐啓文想着該怎麼弄齊藥物的原料時,不遠處的誠誠發出一聲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