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過了鬆島森後,雲鶴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趙嘉燕的身上,笑眯眯地看着她道:“小燕子,今天參加決賽啦,有沒有緊張啊?”
其實在趙嘉燕周圍,從來沒有人叫她小燕子的,這也算是雲鶴地新發明了。不過老人家這也是爲了表示和小丫頭親近才這麼叫她。所以趙嘉燕自己對雲鶴的這個稱呼倒也是可以接受的。
“雲鶴爺爺好!”先甜笑着向雲鶴打過了招呼,趙嘉燕這才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纔不緊張呢,上次和爺爺您下棋都沒有害怕。現在怎麼可能緊張呢?”
“呵呵,小燕子果然厲害!”聽了趙嘉燕的話,雲鶴也捋須笑道:“當初你和爺爺下棋時我就看出來了,這小丫頭肯定有前途!現在果然沒錯,一會比賽你要好好表現啊。要是拿到冠軍的話,爺爺爭取親自給你發獎!”
“放心吧,爺爺!”對這個在棋藝上給了自己很大幫助的老人印象很好,趙嘉燕也對他笑道:“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好,好!”對這懂事伶俐的丫頭很是喜歡,雲鶴最後不忘笑着提醒她道:“不過你也別太驕傲哦。驕兵必敗的道理就不用爺爺多說了吧。”
“嗯。這個道理我明白!”知道雲鶴這是爲自己好,趙嘉燕也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其實雲鶴以名譽裁判的身份。在比賽前是不宜和趙嘉燕這麼親近地。但老人本就不打算偏袒小妮子,問心無愧地他自然不在乎別人看法。而且雲鶴不但自愛圍棋界德高望重,而且本身年事已高,可說已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所以見上次和自己下過一盤棋地故人之後真的進入了決賽,心情大好的老人家纔會專門過來和趙嘉燕打個招呼,同時也算是變相地爲她加油鼓勁了。
此時圍棋界的其他人見雲鶴在這裡,都紛紛圍上來打算和他打招呼。見周圍的人多了起來,雲鶴向趙嘉燕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就回主席臺去了。只留下鬆島森目瞪口呆地看着老人離開的背影,一臉驚愕的表情。
剛纔的情景實在太令鬆島森詫異了,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地對手居然和雲鶴認識!而且從雲鶴和趙嘉燕的對話來看,兩人顯然還非常熟悉。可笑鬆島森剛纔還爲自己能和雲鶴說上幾句話感到歡喜,卻沒料到人家趙嘉燕和雲鶴卻是老熟人了,還和這位棋壇名宿切磋過棋藝,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鬆島森很是感到有些挫折感。
而更另鬆島森受打擊的是,趙嘉燕的水平顯然很受雲鶴的欣賞,這令他感到非常不安。要知道雲鶴可是本省圍棋界的泰斗級人物,能得到他的青睞可不是件容易地事。所以此時鬆島森的心情倒是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趙嘉燕的實力究竟如何也第一次對自己能否奪冠產生了懷疑。
就在鬆島森忐忑不安之際,比賽前的領導講話已經正式開始了。此時的鬆島森也沒有心思去聽這些無聊的講話,腦中翻來覆去想的只是剛纔趙嘉燕和雲鶴的那番對話。
身爲一位選手的指導老師,唐啓文被安排在了第二排的一個座位上。雖然離小妮子有一段距離,但卻從一開始就把鬆島森和趙嘉燕之間地衝突看在眼裡。仗着自己靈敏的聽覺,唐啓文把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見鬆島森在此時還想和趙嘉燕打心理戰,唐啓文也對他生出幾分不滿之心。
和鬆島森父親灌輸給他的觀點不同,唐啓文覺得比賽就是比賽,在賽前提高自己地實力和調整心理狀態自然都是正常的事情,但去打擊對手卻顯得有些過分了。這鬆島森雖然年紀不大。但卻也學到了這一套手段,着實讓唐啓文對他很是不滿。
不過爲了讓趙嘉燕有更加成熟的心理狀態,所以唐啓文並沒有上前干涉,只是任由小妮子自己應對這個挑戰。一開始趙嘉燕的反應倒也讓唐啓文比較滿意。而後雲鶴的到來更是將局勢完全顛倒了過來。
現在眼見驚慌失措的人變成了鬆島森,唐啓文自然感到非常滿意。然而他可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主,有誰惹到自己的頭上,這場子可是一定要找回來地。雖然趙嘉燕似乎並沒有受到對方的影響,但在唐啓文看來鬆島森這種幾次三番挑釁的行爲,是必須要受到懲罰地。想到這裡唐啓文摸了摸口袋裡特意帶來的一個小玩藝,這是他最近幾天晚上加班製造出來的,在今天的比賽中剛好可以試試看效果如何。
主席臺上幾位領導冗長的賀詞總算結束了。今年的全省中學生圍棋比賽的決賽總算正式開始了。不過爲了不影響選手的發揮,真正的比賽場地被安排在一個安靜的房間裡。在這房間裡除了兩位選手外,只有他們地指導老師以及三位正式裁判可以進入。這樣地安排也是皆大歡喜。畢竟選手肯定不希望圍觀比賽的人太多,而那些出席地領導等人也沒那麼多時間等選手們比賽結束。所以在比賽正式開始後,領導們就已經紛紛離開了,而作爲選手指導老師的唐啓文,則跟着趙嘉燕進入了真正舉行比賽的房間。
這個房間並不很大,除了放在房間中央的棋盤外,就只有供裁判和指導老師等人坐的桌椅和一套比賽直播設備而已。經過唐啓文前幾天的特訓,趙嘉燕的心理狀態已經比之前穩定多了。雖然比賽室裡氣氛壓抑,但小妮子倒並沒覺得有多緊張。反而好奇地打量着這個擺設十分簡單的房間,還時不時地微微皺眉。似乎覺得省級的比賽的場地看上去過於簡單了。
而因爲聽了剛纔趙嘉燕和雲鶴的那番對話。鬆島森倒顯得有些不安。他一直在偷偷看着自己的對手,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晴不定。一看就有着很重的心理壓力。就在兩人這完全不同的心情下,裁判長宣佈比賽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