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柳海遊、刑興瀾,還是遠遠圍觀的衆人,都一陣愕然。方興死到臨頭了還敢罵張況飆,是有恃無恐還是破罐子破摔?
不過方興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張況飆憋屈至極卻又無從發泄。
方興淡淡的道:“這妖獸內丹可是應龍三變水麒麟的,蘊含恐怖的水之精華,就算紫琳是水屬性龍門,但她應龍四變的境界在半個小時的時間內能吸取八成之多嗎?這明擺着的栽贓陷害,還拿來當證據,除非腦殘了!”
“呃?”柳海遊等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是啊,別說區區的應龍四變的就境界,就是應龍九變的強者,也無法在半個小時內吸取這麼多的水之精華。
聯想之前蘇骨頭幾下就被嚇得尿褲子,毫無疑問的,這是蘇骨頭陷害方興等人。
張況飆臉色鐵青,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遠處的張作棟則一臉悔恨之色,千算萬算,卻是忘了最根本的東西。方興這一個理由,就已斷定是誣陷,就能讓人啞口無言。
對於紫琳是否隱藏了實力,在場的人已經不想了。除非紫琳是天龍境界的強者,不然萬萬做不到半個小時吸收八成的精氣。若紫琳真的是天龍境界的強者,人家也不屑做這種偷偷吸走別人東西精氣的勾當。而且,就算做了,他們興師動衆又如何,能耐得住別人一巴掌嗎?
柳海遊眼中殺氣瀰漫,冷冷的盯着蘇骨頭。蘇骨頭也知道現在百口莫辯了,腳一軟,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突然,張況飆一掌拍向了蘇骨頭。方興想攔也來不及了,張況飆距離蘇骨頭較近,而且突然出手,根本讓人防不慎防。
“啪--”
蘇骨頭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額頭便被一掌拍裂,腦漿與鮮血並流,頗爲瘮人。
“哼,誣陷他人,害我們興師動衆,死不足惜。”張況飆冷冷的道,擺出一副痛恨的神色。
方興憤怒,他還想要蘇骨頭抖出背後黑手的,但現在顯然不能了。不過要出這口氣也不難,以後有的是機會,倒也忍住了。掃視了幾人一眼,冷冷的道:“現在真相大白,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柳海遊神色一鬆,這是他最想看到的結果,賠笑道:“既然是誤會,燕少俠自然可以走了。”
刑興瀾也賠笑道:“我們也是被奸人蠱惑,望燕少俠不要見怪。”他認爲方興是出自某個大勢力的弟子,所以不敢得罪。
陰溝子道:“燕少俠一看就是光明磊落的高人,豈會做那等不齒之事,我壓根就不相信蘇骨頭的話。”
柳海遊和刑興瀾暗道陰溝子奸詐、馬後炮。你不相信的話,那剛纔怎麼不說。柳海遊有些後悔,若是一開始就站在方興一方,不但不影響門派聲譽,還可通過方興討好花落殘。可是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白白錯過了,心中萬份悔恨。
“哼!”張況飆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雖然在妖獸內丹上燕十六是清白的,但他殺死執法隊的人,恐怕也得給個交代吧?”
方興有些惱恨張家的所作所爲,要找自己報仇就光明正大的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讓他很不齒。冷笑道:“執法隊的人執法不明,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來擊殺我等,難道我還不能還手嗎?”
張況飆一愣,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很不甘就這樣錯過殺死方興的機會,但導火線已經滅了,其他再多借口也無濟於事。而且現在他也不能表現出太強的慾望,不然被柳海遊、刑興瀾等察覺出是張家安排的,就不好了。
柳海遊連忙道:“燕少俠說的對,這是執法隊的失誤,燕少俠失手殺了一人也正常。當事人蘇骨頭也受到應有的懲罰,我看這件事就這樣吧。”
刑興瀾和陰溝子都道:“我們同意。”
說完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張況飆,雖然總共七人圍着方興他們,但其餘人都是張家的人,以張況飆馬首是瞻。
張況飆雖然百般的不情願,但也沒辦法。雖然以現場張家的實力,殺死方興不成問題,但柳海遊等必然要插手,到時就得不償失。
張作棟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如此還借刀殺人幹啥,直接把張家的高手拉來,不給方興說話的機會雷霆擊殺,到時就算花落殘怪罪下來,也可以以“燕十六大鬧交易坊市”爲由。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想借別人的手,卻沒想到就是別人一直不願出手讓方興有澄清的機會。
場中的變化讓圍觀的人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本以爲方興死定了,沒想到死的卻是蘇骨頭。
這場在衆人眼中的“誤會”就這樣草草收尾了,方興他們也再無逛下去的心情,直接離開。不過剛出交易坊市門口,就遇到了風馳電掣趕來的花落殘。
見方興等人安然無恙的走出交易坊市,花落殘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