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雲宗,張遲居住的別院。
“大哥,我們派出去的人已經將祁靈兒的事情傳到大漢王朝劍冢,相信他們的人不日就會動身,最多半個月就能來到天雲宗,到時候祁靈兒想不離開都不行。”張梓良一臉奸笑。
“唉,祁靈兒來查王劍之事乃是自太古中州的意思,就憑劍冢真能左右的了嗎?”張遲深深嘆息一聲。
白髮人送黑髮人之後,張遲曾經的老辣彷彿瞬間消散九成,雙眼之中充斥的則是滿滿的痛苦。
“大哥,天雲宗還要靠你,你要振作起來。”
張梓良抓住他的雙肩使勁兒搖晃幾下:“更何況俊兒的仇你也要報,現在還不能倒下,劍冢雖然無法左右太古中州,可劍冢的少劍主卻是大陸排名前十的天才,否則中州祁家又怎麼肯答應劍冢的求親?如今的祁靈兒乃是劍冢少劍主的未婚妻,卻跟王安歌勾勾搭搭,劍冢少劍主又豈會不在意?”
“不錯!”
張遲猛地站起來,眼中痛苦驟然變成毒辣,咬牙切齒的說道:“跟上古中州或者劍冢相比,我張遲的確只是個小人物,可誰規定小人物就應該容忍?”
“若非祁靈兒來我們天雲宗,老夫早就將王安歌那個小王八蛋宰了,俊兒又怎麼會死?我雖然殺不了這賤人,卻也不會讓她好過。”
“而且俊兒的仇老夫也等不及了,梓良你去將暗衛給我調過來。”
“大哥,現在動手會不會太早?萬一祁靈兒狗急跳牆怎麼辦?”張梓良大驚。
張遲紅着雙眼擡頭,“哼,你可知玉冰凌爲何不幫王安歌出頭?”
“梓良不知。”
“玉冰凌乃是劍冢少劍主玉劍心的親妹妹,年幼之時就被送到太古中州,否則你以爲劍冢如何攀上太古中州的高枝?若非祁靈兒父親的命令,她纔不會管王安歌的死活,所以她纔會暗示我們不要做的太過,可王安歌被暗殺的話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她又豈會多管閒事?”張遲從牙縫裡逼出聲音。
“原來如此,我這就辦。”
張梓良大喜,一路小跑跑出張遲的院落。
直至張梓良離去,張遲一掌將桌子拍碎,咬牙自言自語道:“當年老夫能讓王劍失蹤,今日就能讓你這小雜種死的不明不白!”
……
……
王安歌哄了祁靈兒半晌,才讓她止住淚水,但他卻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除卻知道祁靈兒乃是十幾年前經常纏着他的小丫頭,前來探查三個月之外,就連她口中冰凌姐姐的事情都沒能問出來。
每當問到重要問題的時候,小丫頭就開始變得支支吾吾。
看着天色完全黑下來,他才告別祁靈兒往外門雜役處而去。
翌日清晨。
天色纔剛剛放亮,王安歌就揹着放滿乾糧的包袱朝山下走去。
經過昨天的事情,他跟張遲已是不死不休。
但祁靈兒最多還能在天雲宗呆一個月,趁着還能夠藉助她的威勢之時,他需要儘快將修爲提升起來,至少要有自保能力才行。
而後山的野獸被他殺得差不多了,這次只能去往極北之地的紫凰山脈。
紫凰山脈與祁連山相距一百多裡,但他才走過一半路程就能夠看到遠方隱隱約約的山頭,腦海裡不由浮現出有關紫凰山脈的傳說。
據說上古時期紫凰山脈曾出現過一隻浴火鳳凰,又有傳言說紫凰山脈的盡頭乃是天地盡頭,但是自古以來從未有人夠跨過紫凰山脈,只因深入紫凰山脈千里開始,就出現大量強悍的兇獸,曾有傳聞上古中州大能深入都沒能走出來。
王安歌一路思索,經過大半天的趕路纔來到紫凰山脈的山腳下。
“不愧是傳說中的山脈,可真夠大的啊!相信這裡的野獸和兇獸足夠我升級之用,張遲,你給我等着吧!”王安歌將包袱收進系統倉庫,反手取出貪婪之噬,就朝着山上攀登而去。
莫約過去盞茶時間,一行四人才追蹤而至。
“王安歌那小子殺了張俊少爺,不逃命還來紫凰山脈做什麼?”
“誰知道呢,那小子可是不折不扣的瘋子,就連張俊少爺都敢殺,誰又能說得好他接下來會做什麼事?”
“總之先完成主人交代的事吧!衛二從左邊進山,衛三從右邊進山,衛四和我一左一右從王安歌離去的方向進山,絕對不能讓那小子跑了。”
“是!”
四人互相點點頭,快速朝着山上攀登。
他們雖是武者境界強者,卻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跟蹤王安歌的時候,也有着一道躲躲閃閃的身影跟在他們身後。
這時,那人才從陰暗角落裡走出,此人正是寇家大長老寇吻。
“家主說的還真不錯,張遲那老兒迫不及待的要殺王安歌了,不過有老夫在此,看你們誰能得手,嘿嘿。”寇吻低笑一聲,就放開腳步跟了上去。
……
王安歌來紫凰山脈只爲升級,怎麼都想不到屁股後面竟然跟着兩夥人。
對於升級的迫切,此時他就來到紫凰山脈的第一座山頭之上。
此山乃是無人敢於開荒的山脈,僅僅登山的路上,死在他劍下的野獸就超過三十頭。
“不是說紫凰山脈充滿了兇獸嗎?怎麼都快翻過外圍第一座山頭了,還沒見到一隻兇獸?這種升級速度,我要什麼時候才能成爲武者啊!”
王安歌一劍將衝到他面前的老虎斬殺,開始時的興奮降低了一半還要多。
但他也不去想想,一級兇獸等級就相當於武者境界的存在,怎能在外圍山頭上隨處可見?
發牢騷的時候,一陣雜草被撥動的聲音傳出。
“兇獸?”
王安歌猛地轉身,就見到一隻巴掌大的兔子從草叢中一衝而出,其速度之快讓他都有些手忙腳亂。
連忙持劍擋住野兔的攻擊,貪婪之噬上傳來‘嘣’地一聲輕響,巨大的力量帶動着貪婪之噬砸到他的身上,讓他連退三步。
而那隻野兔雖被震退,卻退了不足半米便輕鬆落地。
“我擦,這還是兔子嗎?”
王安歌爆出一聲粗口,但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普通兔子外露的牙齒乃是平頭,可這隻兔子的牙齒卻鋒利無比,如同一雙倒鉤一般。
只要被輕輕碰上一絲,其下場可想而知。
“藍眸,月勾利牙,速度如風,這是……一級兇獸疾風兔?”
王安歌明悟自己被兔子一撞後退的原因,雙眼都變成綠色:“終於讓我見到兇獸了,而且還是以速度見長的疾風系列,真是天助我也,只要殺了你就能讓我升到九級了吧?”
他昨天晚上已經將兇獸的種類劃分了一遍,但疾風系列要是被別人聽去恐怕會吐出一口老血。
有疾風之命的兇獸雖然不少,可哪裡是什麼系列?
更別說疾風兔的速度完全不是他可以相比,又豈是天在助他?
“小乖乖,快來讓哥哥宰了你吧!”王安歌大喊一聲,猛地朝疾風兔衝了上去。
但他動作的同時,疾風兔也快速閃動起來,速度比他快了至少三倍,猶如一道白色的影子圍繞着他轉圈,似乎在尋找着他的破綻。
“妹的,好快,不過你再快也沒用,看小爺的先知霧隱!”王安歌低笑一聲,身影漸漸消失。
疾風兔猛然停下來,一雙藍眸之中充滿疑惑,似乎在納悶兒食物爲什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