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選擇成爲暗衛，就應該知道自己的命運。”洛然平淡的看着‘洛青煙’，對於她臉上的不甘和怨恨一點都不在意。
既然選擇成爲了暗衛，那便不應該在奢求別的。
“我選擇？”‘洛青煙’臉上出現崩潰的表情，難以置信的看着洛然。“我有選擇的餘地麼？！”
“從我一出生起，就註定成爲了暗衛！我只是一個分家的弟子，根本得不到宗族注意，能當暗衛都是因爲我天賦不錯。還記得我被選中成爲暗衛的時候，我父親高興得都哭了起來。你以爲我像你們這些宗族子弟麼，一出生便是高貴血統，不用跟別人搶、不用和別人爭，便會有人把最好的都獻給你們。就算天賦不好，也會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我們這些分家弟子，就算天賦不錯，也不過是爲了你們效力，到得最後，連個名字都留不下。”他怨恨的看着洛然，彷彿要用目光將洛然殺死一樣。
洛然淡淡的回望他，黑眸無懼他的目光。櫻‘脣’輕啓，空靈的聲音帶着些許自傲。“分家子弟麼？我也是。”
“哈哈，你？是爲了同情我才這麼說的，還是爲了騙取我的信任？沒用的，我纔不會相信你。”他甩着手，嘲諷着。
洛然微微一笑，問道：“三年前，有一個叫洛嫣的人來過煞墓吧？”
“沒錯。”
“那你是不是也控制了她？”洛然雖然是問話，可是眼神卻十分肯定。
怨靈以爲洛然與洛嫣是一夥的，就定定的看着洛然，也不說話。
洛然道：“那你應該知道她爲什麼會來煞墓吧。”
怨靈看着洛然，彷彿是在研究她爲什麼這麼說。他謹慎的回道：“沒錯。”
洛然將黑髮撩到耳後，淡淡的說：“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洛然。”
“你……你是洛然？！”怨靈驚訝的指着洛然。“洛嫣嘴裡的廢物？”
“呵，看來我猜的沒錯，洛嫣就算到了煞墓，也會一直恨我。”洛然一副‘胸’有成竹的平淡模樣。
洛嫣因爲她被關進煞墓，以洛嫣對她的恨，肯定會對她念念不忘。而怨靈是根據人心底的怨恨來慫恿人的，那洛嫣對她的恨，不就是最好的慫恿手段麼。洛然只是不肯定慫恿洛嫣的怨靈是不是眼前這個，才那麼問的。
“原來你就是洛然……”怨靈盯着洛然，目光看似打量，實則很震驚。他通過洛嫣，對洛然十分了解。就連洛然嬰兒時的事情，他都瞭解的十分詳細。
越瞭解，他就越瞧不起洛嫣，所以他控制着洛嫣自殘而死。但對洛然，他十分好奇，好奇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被人踩在腳底，又能爬起來，並以傲人之姿回以那些瞧不起她的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小姑娘，你很了不起。”他由衷的稱讚。
“還好。”洛然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成爲暗衛是你自己的選擇，是你向命運選擇了妥協，所以失敗，不可避免。你連抱怨的資格都沒有。”
“確實，你有說這樣話的本事。”怨靈沉默了一下，在洛然面前，他確實沒有抱怨的資格。至少他在他們那個分家，是被所有人崇拜的。不像洛然，被宗族踐踏，分家的人也一起瞧不起。“我們還是來談談‘交’易吧。”
“你想怎樣‘交’易？”洛然淡聲問道。
“洛青煙死後，我將她的靈魂禁錮住了，我願意告訴你怎樣離開煞墓，再用洛青煙的靈魂與你‘交’換，只要你離開時帶上我就可以。”
“我對洛青煙的靈魂不感興趣。”洛然攤了攤手，“不過，你的‘交’易我同意。”
“真的？”
“恩，爲了信任，你可以先把洛青煙的靈魂‘交’給我。”洛然伸出手，眉宇間是不容拒絕的霸氣。
怨靈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可你不是說你對洛青煙的靈魂不感興趣麼？”
“是不敢興趣，不過有總比沒有強。”洛然看着滿不在乎，眼神都是邪邪的挑着。但是對於洛青煙的靈魂，她還是很想救出來，理由和她埋葬洛青煙屍體一樣。
“這……”怨靈猶豫了一下。“我現在不能把洛青煙的靈魂‘交’給你。有她的靈魂在身體裡，我控制起來比較方便。”
“你不相信我？”洛然挑眉。
“沒有，只要一出了煞墓，我就把洛青煙的靈魂‘交’出來。”只要出了煞墓，他就可以奪舍活人的身體，這具屍體對他也就沒了作用，洛青煙的靈魂更沒有作用了。
洛然心念一轉，就知道他心中所想。黑眸眯了眯，說道：“那就說說如何出煞墓吧。”
怨靈姿勢彆扭的走到洛然面前，手指指着天上，說道：“其實出煞墓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擊破結界。”
許久沒說話的小妖橫了怨靈一眼，用着軟綿綿的小‘奶’音指責他。“我們當然知道擊破結界就可以走出煞墓了，可結界在哪兒、怎麼擊破，這些我們都不知道。”
小妖還有一句話沒說，洛然姐姐才六階，怎麼可能擊破煞墓結界嘛。
怨靈解釋道：“結界在上空百米，擊破它的力量至少需要神紋八階。煞墓的結界分爲兩層，第一層爲外層，主要針對的是外界的人。外層結界神對紋之力的防禦力十分強大。”
“結界第二層爲內層，針對的是煞墓裡的人。宗族怕我們化爲怨靈逃出去，就特意設置了這層結界，主要以防禦‘精’神力爲主。我可以幫助你們一起打破內層結界，洛然是六階中級的實力，再加上我的‘精’神力，應該有七成的勝算。”
他特意把勝算說得大了些，爲得就是讓洛然出手。這結界如果那麼容易打破的話，他早就逃出去了。數百年來，又不是隻有洛然一個六階的人進到煞墓中。
洛然知道怨靈的話不能信，但她卻微眯着眼睛考慮。如果是神紋八階的話，那她動用言尊之力應該可以出去。雖然她答應塵陌煌不再輕易使用言尊之力，可現在是個意外是不，煌大大不會怪她的對吧？
想到塵陌煌，洛然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過是一個月不見，竟覺得已是過了許久，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正想着，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洛然詫異的擡起眼，定定的望着天空。那裡灰暗得一片朦朧，沒有任何人影。
可她卻覺得塵陌煌就在那，在結界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