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睡着了,歐夜辰收起玉簫,立馬叫人送來了傘,小心翼翼的將抱她回了寢宮。
一回到寢宮,他就打發走了所有人,立馬幫令狐青雪解開披風,退去外衫,脫掉鞋襪,將弄成打坐狀態放置在了榻上,擡掌給她傳輸戰氣元素。
她現在動不動就累了,居然醒來不到兩個時辰,又睡着了。
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現象,這表明她的力量在枯竭,身體在衰退。
不知道鳳九和冷鋒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十分着急,只能用自身的修爲幫她維持,希望可以延遲這種衰退。
北部,鳳九和冷鋒來到了冷家堡已經是半夜時分,。
應爲鳳九的關係,他們根本就沒有費什麼力氣,很輕易就落到了冷家堡的後院之中。
看着熟悉的大院,冷鋒心情十分複雜。
少時,這裡是他的家,現在回到這裡,只能讓他想起父母的慘死,爺爺的無情和丁芙的背棄。
眸色微冷,他對着鳳九說道:“我們去東院,藏寶圖就在冷浩然的枕頭底下!”
冷浩然,冷家堡堡主亦是他心狠至極的親爺爺,丁芙的外公。
藏寶圖是冷家至寶,那個老傢伙一直都把藏寶圖放在枕頭底下。
小時候他和丁芙玩躲貓貓的時候,他藏在了冷浩然的衣櫃裡,偶然通過衣櫃的縫隙看見他取出過藏寶圖,然後又放進去。
那時候出於好奇,等冷浩然走了之後,他還把那張藏寶圖拿出來看過。
就是從那時候起,他知道冷家有藏寶圖的傳說是真的,而且也知道那個寶貝叫萬年冰蠶,被冷家老祖藏在了雪域。
組訓,待冷家日後有能人出世之時,可以取出冰蠶服用,號令天下。
“好!”
鳳九也是急於拿到那張藏寶圖,所以也管不得什麼身份不身份的了,直接化出人形,十分謹慎的帶着冷鋒朝東院去。
一路暢通無阻,唯一不美的就是,北部地區十分寒冷,剛剛經過大雨洗禮,氣溫越發的低了,寒風颯颯,讓身子單薄的冷鋒凍得瑟瑟發抖。
就在他們剛落入東院之時,冷鋒被風吹的咳嗽了幾聲。
“咳咳!”
雖然他已經極力的用手捂着嘴巴,但還是驚動了巡夜的族人。
“抓賊啊!”
院落裡傳出了這麼這一句,整個冷家堡的燈火都亮了。
聽見動靜,冷鋒滿眼抱歉的看着鳳九說道:“鳳九,對不起!”
他此刻都快恨死自己這副朽木一般的殘軀了,不過一點風寒都承受不住。
鳳九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對他說道:“無妨,既然暴露了,那就面對吧!”
剛剛若不是不想節外生枝,快速拿到藏寶圖,他堂堂獸皇也不會偷偷摸摸的進來。
按照他以往的脾氣,應該是很拉風的出場,然後用威壓威懾冷家的人,逼他們交出藏寶圖纔對。
所以對於冷鋒的暴露,他絲毫不介意,也不怕,他很自信自己的實力。
主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有三種東西是掩飾不了的,一種是咳嗽,二種是貧窮,還有第三種是愛上一個人。
冷鋒恰巧就是第一種,就連主人都說是掩飾不了的,那他又怎麼會去責怪冷鋒暴露了。
現在既然避無可避,那麼只好面對了。
見鳳九不怪自己,安靜的站在原地坦然的等着冷家的人出來,冷鋒也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即使他現在沒有了修爲,也要挺胸擡頭,不能讓冷家的人看扁了。
火把的光亮很快將夜色照亮,五六十人手提大刀迅速的衝進了東院,將鳳九和冷鋒圍了起來。
寒風搖曳着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大刀閃着冷寒的光,看起來不寒而慄。
“吱呀!”一聲,居室的門被拉開,兩個家奴扶着冷浩然從居室裡走了出來。
冷浩然雖然年事已高,頭髮花白,但是身姿挺拔,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精神,可以看得出來他過的很好。
冷浩擡眸看了看他們,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冷鋒的臉上,對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又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就在這時,丁芙的父母丁人傑和冷彗到了,他們一進院子,目光就落在被衆人包圍着的金髮男子和白頭翁身上。
那金髮男子雖然看不出等級,但是氣質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而那個白頭翁則是一個沒有絲毫戰氣的廢人,看樣貌應該有六十多歲,但偏偏眉眼偏偏像極了冷鋒那個小畜生,真是看一眼都覺得討厭!
這麼兩個人爲什麼會大半夜的跑到冷家東院?
看那金髮男子的氣質,應該不像是缺錢的,難道是爲了什麼寶物不成!
“你們是何人,夜闖我冷家堡,欲意何爲1”丁芙的父親丁人傑,氣勢逼人的看着冷鋒和鳳九質問道。
那語氣,那氣勢,儼然一副把他自己當成了主人的模樣。
冷鋒眼中充滿了敵意,冷聲看着他們說道:“我們的身份,你們還不夠資格知道,識相的就把藏寶圖交出來,不然今夜你們誰都別想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對於這些無情的人,他用不着客氣,現在若不是他的修爲被蒼狼吸走了,他早就大開殺戒了。
而他們是絕殺門人的身份,在他眼中,他們自然是不配知道的!
聽到廢物白頭翁這般跟自己夫君說話,冷彗眉頭一挑,鄙夷的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廢物,口氣到不小,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本夫人命令你,快點跪下道歉投降,否則我立馬讓你血濺當場!”
一個廢物居然敢威脅他們,真是好笑!
她冷家在北部也算名門望族,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他們說話!
見冷彗氣焰這麼囂張,冷鋒眼中的敵意化作了恨意,說道:“冷彗,三年了,你倒是一點沒變啊!真是越發的讓人倒胃口了!”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難道這個沒有絲毫戰氣的糟老頭子認識冷彗?
冷彗聽到冷鋒叫出她的名字,目光一閃,不善的又細細的大量了冷鋒一遍,細心的在他額角處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傷疤。
她的嘴角立馬一抽,笑了。
看着冷鋒,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就是冷鋒那個害死父母的小畜生吧!”
三年前,時間剛剛吻合。
額頭上的傷疤是小時候在後院的假山石上磕的。
錯不了,這個白頭老翁,一定就是冷鋒。
沒有想到他的命竟然這麼大,被芙兒買兇丟到海里了還不死!
果然是禍害遺千年,這一次一定讓他死個乾淨。
冷彗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驚訝住了,就連冷浩然也是一臉的震驚。
那個不肖子孫,今年不過十六歲吧?怎麼變成這樣了!
頭髮居然全白了,看起來比他還要蒼老!
丁人傑一聽冷彗的話,又看到老樣子的表情,立馬就開始數落冷鋒,“小畜生,我早就說過你心術不正,以前偷了家裡的祖傳靈藥,現在不知道又偷了什麼吃,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有你已經是被家族放逐的人了,你怎麼還敢回來要藏寶圖!”
那藏寶圖他早就知道,除了他誰也別想得到。
這個小畜生,竟然敢打藏寶圖的注意,今天他會讓他有來無回。
聽到他們的話,冷鋒恨意十足的冷哼一聲,說道:“哼,那靈藥你們比誰都清楚是誰吃的,裝什麼裝!只怪我當時年紀小,纔會被丁芙蠱惑,丁人傑你丁家欠我兩條命,你怎麼好意思這麼跟我說話!”
果然是有其父母必有其女,他們還真是丁芙親生的父母,都這麼不要臉!
真是玩得一張好嘴,活的都被說死了。
聽到冷鋒的指控,冷浩然立馬看向了丁人傑和冷彗,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難道冷鋒偷藥是給芙兒吃的嗎!
爲什麼以前沒有人跟他提起過。
冷彗聽言,心裡一緊,深怕老爺子起疑心,立馬一臉委屈的說道:“父親,你怎麼能聽着小畜生亂說呢,他這分明是在含血噴人,今晚他帶着外人來偷藏寶圖,這是被抓到了,怕死才這是誣陷我們的!
丁人傑聽冷彗這麼說,立馬協助她,十分惱怒的看着冷鋒,罵道:“你這不孝子,明明就是你偷了靈藥,害死了你父母,卻要倒打一耙無賴芙兒,虧她對你一片真心,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婆家。
還有你父母爲了留你一條狗命,白白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你這般不長進,對得起他們嗎?如果我是你,一頭撞死算了,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聽着他們堂而皇之的空口說白話,言之鑿鑿的狡辯,冷鋒拳頭握的緊緊的,朝丁人傑腮幫上就是狠狠一拳!
“噗!”
丁人傑沒有想到此刻沒有絲毫戰氣的冷居然會打他,一個不防,直接被打的朝後一仰。
他想這一拳可不能白受的,於是爲了裝出自己受了重傷的模樣,他故意咬破舌頭,噴出一口血水,然後順勢倒在了了地上。
冷彗見狀,大驚失色,立馬上前去扶住了他,痛哭流涕的看着冷浩然說道:“爹,您這個小畜生居然敢打人,您是一家之主,您要給人傑做主啊!”
聽到冷彗的話,冷浩然陰鶩的看着冷鋒說道:“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單憑你一個被逐之身,帶着外人回來意圖盜寶這一條,就是死罪,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