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碧拙劣的隱避起來,阿奴忍着想笑的衝動,對着令狐青雪眨了眨眼睛,示意她魚餌已經上鉤,可以開始了。
令狐青雪嘴角一勾,進入角色。
她眨眨眼睛,故意提高聲音,一臉憤憤的說道:“阿奴,你知道嗎?今天我在九曲廊橋遇到了令狐綺羅,她告訴我今天我被姬無雙堵在聚賢樓欺負,是令狐雨蒙一手策劃的。”說完,還不忘不滿的扯了扯手帕。
看見自己小姐演的那麼好,阿奴也投入角色,假裝出謀劃策說道:“小姐,你不要害怕,我們叫上令狐綺羅一起到國公大人面前去告發令狐雨蒙,國公大人那麼寵愛你,相信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
聽阿奴說完,令狐青雪認真的點點頭,故作一定要討回公道的樣子,“我也是這麼想的,那我們就明天去找令狐綺羅吧,這一次我一定要讓爺爺狠狠懲罰她!”
阿碧一聽,臉色一變,趕緊不動聲色的悄悄離開。
阿奴撇眼看了看跑開的阿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令狐青雪說了一句,“小姐,那個笨蛋走了。”
令狐青雪勾了勾脣,說道:“這就開心了,沒出息,要笑也要等效果出來,走,我們回去!”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她們倆窩裡反。
北苑
令狐雨蒙最近都不順心,心情也不好,一個人站在小花園的扯花瓣解悶。
令狐青雪這個賤種一天不除,她實難安寢!
就在這時,阿碧非常不長眼,慌慌張張的衝到了她身邊,驚慌的說道:“小姐,不好了!”
令狐雨蒙本來心情不好,阿碧在這麼咋咋呼呼的來了一句,她怒的就順手給了她一耳光!
冷着臉,陰陽怪氣的說道:“不好了?小姐我好的很!”這個賤婢居然敢詛咒她!
一個令狐青雪已經夠她煩得了,這個賤婢還來給她添堵。
她令狐雨蒙什麼時候這麼好欺負了!
被扇的阿碧知道自己冒失了,捂着臉趕緊跪倒了地上解釋,“小姐,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剛剛去採集香料,在半路上無意中聽到令狐青雪和阿奴說話,她說關於姬無雙今天做的事,要帶上綺羅小姐去告發您!”
她也是好意啊,也是爲了主子着想。
告發!
聽她這麼一說,令狐雨蒙的臉色一白,有些心虛的問道:“告發我?她告發我什麼!”
找姬無雙這事情,她可從來沒有告訴過阿碧。
還有這跟令狐綺羅又有什麼關係?
阿碧畢竟伺候了她七八年,她這副樣子,她一看就知道令狐青雪和阿奴說的是真的。
於是大着膽子說道:“小姐,她們說,是綺羅小姐向令狐青雪告的密,說是小姐故意找的姬無雙,還說明天要讓綺羅小姐去作證,讓國公大人狠狠懲罰小姐!”
脣亡齒寒的道理阿碧還是懂的,若是令狐雨蒙倒了,她這個貼身丫頭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以前自己爲了討好令狐雨蒙,她可是對令狐青雪做了很多惡毒的事的,所以阿碧趕緊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看阿碧的樣子不像說謊,也不像是被令狐青雪威脅來套話的。
令狐雨蒙一把捏碎了手裡的花朵,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令狐綺羅!”
她既然這般不顧及往日的情誼,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在顧及她!
令狐雨蒙從衣袖裡掏出一包藥粉,丟給了阿碧,說道:“你去把這些藥粉放到令狐綺羅的茶水中,做好了,小姐我升你做北苑丫頭總管!”
阿碧一聽,心內大喜,果然還是跟着令狐雨蒙有前途,
趕緊撿起地上的藥粉說道:“多謝小姐栽培,阿碧一定好好做!”
說完,轉身離開。
令狐雨蒙看着阿碧走遠的身影,眼中劃過一抹冷光,“令狐綺羅只能怪你太多事!你可不要怪我!”
那曼陀七葉本來是用來對付令狐青雪的,如今只能先緊着你了!
半夜,南苑傳出了錐心刺骨的尖叫聲。
驚動了全府上下。
令狐霸也趕緊派人去查看。
這一看,全府的小夥伴們都震驚了——令狐綺羅得了怪病全身長滿了血泡!
令狐烈和孟靈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急的都快要撞牆了。
因爲請了很多醫者來醫治,沒有人能治得了。
“娘啊,我好癢,好痛啊!”
躺在牀上的令狐綺羅一邊哭,一邊用力的撓着自己的臉慘叫着。
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像長滿了蟲子,那些蟲子在咬她,在使勁兒的朝她骨頭裡鑽!
“綺羅啊,你再忍忍,娘這就和你爹去想辦法,乖你不要再抓了!”
看着令狐綺羅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孟靈和令狐烈的心都快碎了!
國公府正廳,全府上下的人都聚在一起想辦法。
一位旁系的子弟說道:“如今只能去求蘭陵天坊的荼蘼大師了!”這是唯一的辦法。
另一位旁系子弟打斷了他,“你莫非忘記了,三月前,大伯和雨蒙可是得罪過她的,她已經下令,不賣丹藥給令狐家族的人!”
提到荼蘼大師,令狐烈恨恨的把目光投向了令狐浩和令狐雨蒙,憤恨的說道:“如今,就因爲你們,我的女兒無法得到醫治,令狐浩如果我家綺羅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聽到令狐烈就這麼大庭廣衆之下的罵自己,威脅自己,令狐浩不幹了,“令狐烈你瘋了嗎?又不是我把她弄病的,你把氣朝我身上撒什麼撒!”
關於得罪荼蘼大師,這事一直事他心裡的大疙瘩,是他的心病。
如今,令狐烈居然把矛頭指向他,他感覺自己快要爆發了!
令狐雨蒙一直不做聲,心裡卻笑開了花!
能弄死令狐綺羅保住自己的秘密,又能得到去華南學院的機會,這幾句小罵,算得了什麼!
令狐青雪本來是想讓阿奴把阿碧揪過來指正令狐雨蒙的,卻沒有想到她居然那麼狠毒,昨晚就已經殺人滅口了。
她倒小瞧了她!
令狐霸苦惱的坐在主位上,聽着幾位旁系長老在支招。
畢竟令狐綺羅過幾天是要去參加華南學院招生考試的人,這怎麼能出差錯。
這一夜國公府把四城的名醫者都請了一遍,直到第二天下午,也沒有人能治得了令狐綺羅的怪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令狐綺羅身上的血泡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最後已經出現了爆裂的現象。
令狐綺羅已經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生氣漸無,眼神空洞的看着房樑。
孟靈心疼的眼睛都哭腫了,日日拉着令狐綺羅那血肉模糊的手。
令狐烈無計可施,只好硬着頭皮帶着孟靈去了蘭陵天坊求藥。
程飛一聽是令狐家的人,直接讓人把他們轟了出來。
孟靈絕望的在大街上捶胸頓足,哭得聲嘶力竭,腦子裡都是令狐綺羅那痛苦的模樣。
令狐烈拳頭握的緊緊的,他發誓一定不會讓令狐浩一家好過。
若不是他得罪了荼蘼大師,他唯一的骨肉又怎麼會得不到醫治。
一天後,令狐綺羅絕望的死在了病榻之上。
令狐綺羅這一死,孟靈和令狐烈就病了,南苑頓時亂作一團。
令狐浩趁機就到令狐霸面前軟磨硬泡,最終讓令狐雨蒙補了空缺。
對於令狐雨蒙重新獲得考試資格,令狐青雪毫不意外,相反她還挺高興,至少她不用擔心她去了華南令狐雨蒙會對玄清不利了,以後她有的是時間收拾她。
再過兩天就是華南學院的選拔學生的日子,因此令狐青雪和令狐雨蒙沒有參加令狐綺羅的葬禮,就踏上了去華南學院的路程。
由於華南學院院規森嚴,所以令狐青雪沒有帶阿奴去,把她留下讓她照顧玄清,還給她留下了輔助晉級的丹藥,囑咐她好好修煉。
阿奴本來捨不得自家小姐,但知道不能耽誤了小姐,所以她只好留下。
令狐雨蒙和令狐青雪各自騎着令狐霸爲她們準備的獨角魔獸上路了。
一路無話,各自走各自的。
經過上幾次的較量,令狐雨蒙和不敢和令狐青雪正面起衝突。
就這樣走了一天,旁晚時分,她們先後進入了一片林子裡。
這林子似沒有盡頭一般,越走越深,越走越荒涼。
“呼呼!”
一道道厚重的呼吸聲從周圍密集的林中傳來。
令狐青雪騎着的獨角獸在聽到這厚重的呼吸聲後,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令狐青雪知道,這是低級魔獸遇到比自己強大的獸類出現的正常反應。
她不勉強獨角獸帶着她繼續前行,而是自己翻身下了獨角獸,準備自己走。
離她十幾米的令狐雨蒙見狀也學着她翻身下了獨角獸,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後面,她也察覺到了一些不正常。
現在有人在前面給她開路,她當然很樂意。
事實上,她想錯了!
當一羣獠牙瘋長的野豬獸將她包圍之時,她嚇的差點哭了起來。
令狐青雪當然不會救她,自顧自的和包圍着她的野豬戰在一起,殺出了一條血路,已經揚長而去。
見令狐青雪居然不管自己,令狐雨蒙氣的一咬牙,拔出劍開始和野豬戰鬥。
這些野豬可都是中級魔獸,雖然不會思考,可是天生好鬥,當令狐雨蒙將他們解決完後自己也弄了一身傷。
此刻天已經黑定,她不敢多做停留,拖着受傷的身子,繼續前行。
就這樣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她看見了火光,心裡一高興就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
當她看清火堆旁邊那個穿着青色紗裙的女孩時,心裡的激動和臉上的笑一下子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