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男生女相的顧清宴,原來並沒不是她想象的那種娘娘腔,反而身材健壯,看那長袍下掩蓋的 軀體,並不比她身後的那些侍衛們差多少。
而他那張臉,當真是傾倒衆生。
土谷明珠恍恍惚惚的看向坐在高位上的溫貴妃,一顰一笑之間都充滿着貴氣,看着與顧清宴卻是有八分相似。
溫貴妃的長相偏英武,在一種吳儂軟語的大蜀國有着一種特立獨行的美。但她英武中又掩蓋不住豔麗與大氣,這幾種令人覺得矛盾的特質混在一起,竟讓人覺得生出了一種奇特的美感。
而顧清宴,顯然就遺傳了她這種美感。
女人的豔麗,男人的英武霸氣,在一個人身上能得到如此好的融合,這還是土谷明珠平生僅見。
“明珠公主?”顧清宴試探的喚了她一聲。
土谷明珠這纔回過神來,驚覺自己居然在大殿之上走了神,她面色微紅,竟是不敢直視顧清宴的容顏,只微微垂着頭說道:“見過四皇子殿下。”
她此時早已沒了之前那種霸氣側漏的感覺,臉微微的泛着紅,倒像是見到了自己情郎的小姑娘,整個人透着一種羞澀的氣息。
太子顧清輝的眼神緊了緊,看向土谷明珠的眼神開始若有所思了起來。
既然她看上了老四,那便……
他輕輕的笑道:“看來是咱們四弟太過美貌,倒是讓明珠公主都看呆了。”一番打趣,土谷明珠的臉更紅了,看向顧清宴的眼神也若有似無的帶着些情意。
楊鳳仙早在顧清宴起身的時候便看了過去,眼下看着那渾身長滿了刺的火玫瑰一雙眼睛牢牢地拴在了顧清宴的身上,不由得爲顧清宴鞠了一把同情淚。
顧大哥,苦了你了。
而裴逍遙見着她眼神一直在顧清宴身上,登下便氣結,好嘛,你這個臭丫頭,一邊說着讓他收了土谷明珠,一邊眼睛又這樣久久的看着一個男人,真當他是個死的,是個不會生氣的?
當下便冷冷淡淡的說道:“我喝多了酒,出去散散。”
說完,便起了身往外走去,楊鳳仙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因着大殿中格外熱鬧,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那美豔的明珠公主,所以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坐在嘉惠郡主身邊的郡馬爺悄悄地起身走了出去。
除了處在人羣中的那個衆星拱月般的人物。
她若有似無的瞥向那個空位,脣角微微上揚。看來這對恩愛夫妻,也並不如 他們表現出來的毫無瑕疵。看來她之前的那些動作,到底還是起了作用。
只是……她又看向顧清宴,眼神中滿是迷戀。
這兩個男人她都想要了怎麼辦?
眼神轉了一轉,土谷明珠又笑了開來,既然都想要,那便都收回去好了,不過眼下嘛……自然這水,是越混越好。
她又朝着幾位皇子敬了幾杯酒,說出的勸酒詞無外不是兩國聯姻共襄盛舉之類的話,身爲太子,顧清輝是陪着喝了一杯又一杯,元景帝沒有讓他們回去,顧清木和顧清輝便只能在一邊陪着,心裡卻在暗暗地叫苦不迭,這哪裡是異國公主,這分明是一個酒葫蘆。
觥籌交錯之間,她裝作不經意間灑了些在身上,便掩口驚呼道:“呀,我真是酒喝多了,連手都不穩了呢。”
她看向顧清宴,眼神中帶着狡黠:“明珠對皇宮中並不熟悉,還請四皇子殿下帶明珠找個合適的地方,換身衣服纔好。”
她故意點名了四皇子,便是對太子和二皇子都暗暗生了拒絕之意,二皇子那種氣質她雖喜歡,但她也看得出來,這二皇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定是心中有了愛人,她懶得和這樣一般喜歡的人糾纏,便索性不打他的主意。
而太子……她卻是不一定非要嫁他不可了。反正她就是不嫁給他,也多的是法子讓他和漠國交好,這一點……她從來不擔心。
而四皇子,卻是被土谷明珠視爲了囊中之物。她喜歡顧清宴,和喜歡裴逍遙差不多,這兩個男人,她都要得到。
顧清宴皺着眉頭,委婉的拒絕道:“這恐怕不妥吧,還是讓 宮婢引明珠公主前去吧。”
土谷明珠做出不勝酒力的樣子,捂着頭嬌羞的說道:“不嘛,人家還是更相信四皇子殿下,再說了,四皇子殿下的母妃乃是溫貴妃娘娘,自是知道哪裡最合適……”她曖昧的眨眨眼,企圖用美色誘惑顧清宴。
顧清宴心中有着楊鳳仙,又哪裡會中她的美人計,這明珠公主再美,也是和楊鳳仙迥然相異的兩種個性。
他欣賞楊鳳仙的堅韌不拔,獨立自主和堅強中帶着溫婉的性格,更喜歡她偶爾的小調皮和小撒嬌,雖然這些她都沒有對着他做,但是隻要是看到她,他就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
而像明珠公主這樣熱辣的火玫瑰,他或許對這種美是欣賞的,但卻是敬而遠之的,他心裡早早的入住了一個人,這個人影響着他整個的審美觀,所以對於與心上人完全不同的人,他能欣賞,但不會接受。
只是土谷明珠拋出來的理由太過冠冕堂皇,讓他沒有拒絕的理由。而另一邊顧清輝又在道貌岸然的說道:“四皇弟,來者即是客,明珠公主從漠國遠道而來,咱們自是要儘儘地主之誼,你快帶她去吧。”
太子既然這樣說了,身爲人臣也身爲人弟的他便當真是不能拒絕了,只好面上掛着得體的微笑,喊上了自己身邊幾個大丫鬟和小廝一起,絕對不要製造孤男寡女這樣難以言明的組合。
土谷明珠對此並沒有什麼異議,只裝作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跟在顧清宴的身後,而顧清輝看着二人的背影,眼神中劃過一絲瞭然。
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呢。而這個土谷明珠,倒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呢。
出了大殿,徐徐的夜風吹來,彷彿吹散了一絲暑氣。土谷明珠大紅色的衣裙在夜色中也分外的顯眼。她一出大殿彷彿就清醒了不少,對着顧清宴笑意盈盈的說道:“四皇子殿下,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嗎?作爲交換,你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