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靳點點頭,他知道夏熙萱的意思,事實上,他也不可能完全的相信鍾離玉錦的說法。只是,有點受影響是一定的,畢竟鍾離玉錦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一個恬淡,但是卻睿智的長輩。
夏熙萱繼續道:“你說過,你把你自己交給我,讓我來駕馭你。現在,我命令你聽我的,不要再想了,先好好吃飯。”
慕靳無奈一笑,“這個時候你倒是想起我說過的話來了。”
“喂,你們兩個,躲在那裡嘀嘀咕咕些什麼呢?”胖子一邊啃着豬蹄兒,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夏熙萱臉一紅,直接又夾起一個油膩膩的豬蹄兒放進胖子的碗中:“吃吧你,哪那麼多問題!”
“胖子,人呢,貴在有自知之明,人家小兩口在說悄悄話的時候,你最好還是不要插進去了,會遭人嫌的。”逐月以一個過來人的姿態對胖子說道,一邊夾了一塊竹筍放進自己的嘴裡,“像我呢,早就練出了自知之明瞭,該不存在的時候,就該盡力讓自己沒有存在感。”
胖子看看夏熙萱,又看看慕靳,轉而對着逐月一拱手:“高人,高人啊,我受教了。”
以前雖然知道夏熙萱和慕靳之間遲早要成,但是那時候還沒成呢,現在聽到逐月說“小兩口”,他才反應過來。哦,原來是成了啊?成了也不打聲招呼,這也太低調了吧?
夏熙萱被逐月揶揄得臉上又是一熱,埋在桌子底下的腳狠狠地踩過去,並且同時遞給他一個兇巴巴的眼神。
慕靳的臉色有些微妙地變了變,轉頭看向夏熙萱,嘴角有些抽搐:“萱兒,你踩到我了。”
“!”夏熙萱一驚,趕緊收回腳,她踩的不是逐月嘛,怎麼就踩到慕靳的腳上去了?
而那另一邊,逐月,胖子和莫白早就已經笑做了一團。夏熙萱出糗,可不是隨時都能看到的啊,看來有句老話說得沒錯,愛情使人變笨,墜入愛情的夏熙萱,如今也變得有些呆萌咯!
短暫的歡樂很快就過去,第二天一早,幾人還在睡夢中,客棧就快速地被一羣官兵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了,這動作驚醒了他們,從窗口望出去,就見大批的官兵守在客棧的四周,而不遠處,隱隱有馬蹄聲傳來。
住在這客棧裡的人都嚇得夠嗆,客棧老闆也被嚇得面色發白,直懷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收留了什麼通緝犯,急得滿屋子亂轉。
但是,着急擔心也沒用,因爲外面有官兵守着,他們是不可能出得去的。
只有慕靳和夏熙萱兩人,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些官兵,一看就是慕辰招來的,看來慕辰終於是忍不住了,想要主動出擊了。本以爲還要等兩天,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畢竟年輕,倒真是個毛躁性子。
沒等過久,就見一輛深色的馬車在晨曦中緩緩駛進了衆人的視線,停在了客棧門口。守在門口的官兵見馬車來了,紛紛恭敬地站得筆挺,馬車的簾子被掀開,慕辰就這樣走了出來。
“守住這家客棧,沒我的命令,一個人也別放出去!”慕辰沉聲對着官兵們吩咐道,威嚴的神色又夾雜着一絲陰霾。
“是!”士兵們齊齊答道,這直衝雲霄的聲音更是把客棧裡的人嚇得夠嗆。
“切,擺威風給誰看呢?”胖子不爽地咕噥着。
慕辰閒庭信步地走進來,脣角仍是那抹虛假邪魅的笑容,他看着被嚇得不輕的客棧老闆,做出和氣的樣子:“老闆莫怕,我只是想借你這個地方和幾位朋友聊聊天而已。”
“這位……這位公子,請便……”老闆哆哆嗦嗦地回了一句,額頭上的冷汗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慕辰輕笑了一下,掏出一個金元寶遞給客棧老闆,“這是你該得的報酬,客棧就暫時歇業一天吧。”
客棧老闆拿着那金元寶,又驚又懼又喜,各種情緒混合在一起,讓他的表情很是精彩,等到慕辰走遠了以後,他纔拿起金元寶放在嘴邊咬了一口,牙齒磕得生疼,但是眼睛裡卻散發出貪婪的光芒。
這個金元寶,可算得上是他這個客棧兩三個月的盈利了,他能不高興嘛?
慕辰踩着一旁的樓梯慢慢上樓,夏熙萱等人就站在走廊口,他一上去就看見了,脣角的笑容更甚,“你們果然在這裡。”
夏熙萱冷哼一聲:“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派那麼多尾巴跟在我們身後,總不會是爲了保護我們罷?”
“米姑娘,不,我想我現在應該叫你夏小姐,夏小姐果然還如以前一樣伶牙俐齒。”慕辰輕聲細語道:“這又讓我想起了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呢。”
慕靳很不喜歡慕辰看夏熙萱的眼神,往前邁了一步擋在夏熙萱的面前,“既然你主動找上了我,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進屋說話。”
說完,就拉着夏熙萱直接回了房間。
慕辰的眼神閃了閃,隨即跟在他們身後走進了房間,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客棧的老闆和夥計們,還有其他住在這裡的客人這才齊齊鬆了一口氣。
不管這幾人之間有什麼恩怨,只要不波及到自己身上就行了。他們提着的心放了下來,又開始該吃吃該喝喝,只是偶爾瞟到窗外和門外守着的侍衛,心裡還是有些沒底罷了。
“皇兄回京都也有兩天了,但是卻遲遲不入宮,也不派人通知皇弟我一聲,難道皇兄還怕我這個當弟弟的會吃了你不成?”一進屋,慕辰就開始了他一貫陰陽怪氣的嘲諷。
慕靳不甘示弱道:“二弟想太多了,皇兄我一回到京都,就聽說京都變了天了,父皇失蹤一月有餘,而二弟你登上了寶座,我是擔心,一旦入宮,萬一二弟你多心誤會我是回來和你搶皇位的,那該如何是好?”
“皇兄言重了,皇宮本就是你的家,皇弟我臨時登位也是無奈之舉,當初父皇出事的時候我派了很多人,都聯繫不上你,事態緊急,我只有越俎代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