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沒料到夏熙萱會這麼厲害,只是投擲出來一把匕首,就將自己的劍完全彈開了,雖然他剛剛看月初寒已經沒什麼反抗能力了,那一擊並沒有使出全力,但是能這麼輕輕鬆鬆將他的劍給彈開,想來夏熙萱也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他是知道夏熙萱的,不過卻瞭解得並不多,畢竟夏熙萱並不是他的主要目標,和他此次的行動也並無多大的關聯,所以並不知道夏熙萱的修爲到底高到了何種程度,如今一見,自是吃驚。
“姑娘修爲高強,出手不凡,在下服氣。”他雖然爲人自負,但是也並不是盲目的自負,沒有自知之明,現在對方兩個人,而自己只有一個,夏熙萱的身手還十分的高深莫測,對上他們,自己並沒有多少好處、
夏熙萱輕輕一笑,“那麼兄臺是同意將剛剛的事情一筆勾過了?”
他立馬掛上了和夏熙萱一樣和氣的笑容,“本就只是一點小誤會而已,在下自知修爲不如姑娘,不敢班門弄斧。”
夏熙萱輕哼一聲,“那就多謝兄臺高擡貴手了。我帶着我朋友,先行告辭,這個世界雖然大,但是這個江湖卻也很小,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留下這麼一句話,夏熙萱提着月初寒的領子,一閃身就不見了,那速度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她到底是如何離開的。
帶着月初寒到了安全的地方,夏熙萱才把他放下來,沒好氣道:“你怎麼回事啊,亂跑什麼?是嫌自己還不夠倒黴麼?”
月初寒背上中了一劍,沒有及時止血,此時已經有些失血過多了,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不是亂跑出去的,我是見他帶走了玉錦,才尾隨他而去的,哪想到會這麼倒黴,玉錦毫髮無損,我卻差點就被他斬殺了……”
“你說錦王是被他帶走的?那他人呢,現在在哪兒?”夏熙萱聽月初寒的話,這纔想起自己是出來找鍾離玉錦的,之前她就覺得鍾離玉錦不會無緣無故的鬧失蹤,原來真是被人給劫出去的。
“我現在也不知道玉錦在哪兒,我被他發現以後,就被瘋狂地追着走,自己也有點記不得方向了。”月初寒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終於忍不住提醒,“我說,我還在流血,你是不是該考慮先幫我把傷口處理了才問話?”
“啊,抱歉,我一下給忘記了。”夏熙萱這才反應過來月初寒的身上還有傷,忙對着他周身幾處大穴點了點,然後從空間戒指裡面拿出一瓶藥幫月初寒處理了傷口,見月初寒因爲失血過多而顯得十分蒼白的臉,心裡不由得暗罵了一聲。
這月初寒也算是夠倒黴的了,一次一次的被牽扯進來,到現在,他想抽身而出都已經不可能了。
“我估計那個人不會放過我的,他知道我偷聽了他和玉錦之間的談話,他肯定還會再來殺我滅口。”月初寒一邊乖乖地讓夏熙萱幫忙處理傷口,一邊忍痛地說道:“嘶……你輕一點,對了,我剛剛已經確認過了,他確實是當年那個孩子的後代,和我一樣,同是離家的後人。”
夏熙萱手上一邊動作着,一邊道:“他是不是離家人,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戰爭已經打響了,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朝廷和皇家都不會放過他的。”
“所以我才擔心啊,啊……說了讓你輕點了……”
夏熙萱瞥了他一眼,“要求這麼多。你擔心什麼?”
“他那可是造反啊,是要株連九族的啊,你想想看,他的九族裡面,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小皇帝能饒過我嘛?就算我什麼都不做,我覺得我也肯定死定了。”
“哦,那沒辦法了,你自求多福吧。”夏熙萱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傷口包好了,我帶了人出來,你跟着他們回去吧,我還要繼續去尋找錦王,若是他落到敵軍的手上,那就糟糕了。”
月初寒的傷口上了藥,此時感覺已經沒有那麼痛了,也是隻是痛得麻木了而已,他緩緩地站起來,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些響動,頓時又戒備了起來。
“有人過來了。”
夏熙萱點點頭,側耳傾聽了一下,然後臉上的表情放鬆下來,“沒事,是慕靳他們。”
走過來的果然是慕靳他們,慕靳已經找到鍾離玉錦了,說來鍾離玉錦和月初寒所在的位置也並不遠,只是鍾離玉錦的輕功很慢,當時發現那人追着月初寒的時候他就想要追上去,最後沒跟上,反而遇到了慕靳,就一起過來了。
見月初寒身上纏着繃帶,明顯是受了傷,鍾離玉錦又是擔心又是愧疚,“玉錦,你怎麼受傷了?那個人是不是想要殺你滅口?”
月初寒苦吧着臉擺擺手,“別說了,我都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走黴運了,無論做什麼都能被牽扯進來,我準備回去就去廟裡上個香求個籤,洗一洗身上的黴運。”
鍾離玉錦一臉歉疚地說道:“對不起,都是因爲我,不然你也不會受傷,也不會惹上這麼多的麻煩。”
月初寒搖了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不小心,被他給發現了。那人輕功快得很,我想跑已經來不及了,不過幸好我撐到了夏小姐來,他自知自己不是夏小姐的對手,就離開了,不過我想他肯定還會來找我的。”
“我會安排人保護你的安全。”鍾離玉錦對他說道,然後轉頭看着慕靳和夏熙萱兩人,“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兩個擔心了,不過對方現在已經相信了我的說辭,所以暫時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
“我們沒想到會是他帶走你的,之前還以爲你在什麼地方迷路,或者遇到野獸了呢。”夏熙萱不在意地擺擺手,“好了,既然人沒事就行了,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幾人在夜色裡行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終於回到了營地裡面,馮將軍得知鍾離玉錦已經找到了,並且毫髮無損,提着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鍾離玉錦的身份尊貴,若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什麼意外,那真是有十個腦袋不也夠砍的,雖然說是戰場上瞬息萬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犧牲了,但是先犧牲的,肯定不會是王爺,而是他們下面的這些人。
這一晚上弄得人仰馬翻的,大家也都累了,各自回自己的帳下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一個好消息,安排去造船的那些士兵,已經將船造好了,雖然倉促的時間並不能造出什麼好東西,但是在這戰場上使用,已經足夠了。
夏熙萱讓人將那些木船藏起了,不給任何人知道,然後命令所有的將士往後退幾裡地,退到山腰上,並且讓一部分的士兵上了山頂上,這裡上山只有一條路,是圍繞着整座山的一個螺旋狀的道路,所以下面的人要上去,上面的人自然會看見。
他們已經放出了煙霧彈了,就只等對方送上門來。
果然對方只歇息了一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加上夏熙萱故意讓對方的內應帶回去的那些假消息,還有鍾離玉錦昨天也告訴了對方,他們會在山頂上埋伏,對方深信不疑,大軍快速地朝着這邊行進了。
之前就說過,兩方勢力中間隔着一條江,對方要過來,必須就要跨過這條江,他們原先營地所在的位置,離這條江大約有十幾里路的距離,而夏熙萱等的,就是對方過江的這個時機。
眼看着對方動身了,夏熙萱立即讓人將之前造的船全部運到江上去,排成一排,用巨大的鐵鏈將所有的船都固定成一排,這樣就算是江水再湍急,也衝不散了。
而且這個時間點她抓得很準,軍中的奸細根本就來不及將消息送出去,就算是消息送出去了,對方也沒有時間來反應了。
很好。
夏熙萱觀察着形勢,眯了眯眼,對着慕靳點了點頭。
慕靳明白夏熙萱的意思,當即揮手大呼:“所有將士,全部下山,到江邊上船!”
而這時,江對面的對方,也正在利用船隻渡江,原本以爲這次會十分的順利,沒想到在上了船以後,突然發現江對面出現了很多船,很多人!
“將士們!趁現在,射箭!”夏熙萱站在高處,及時地下達了命令。
箭如同雨點一般又密又急,朝着江的對面射去,對方立即慌了神,而偏偏他們是在水面上,而且是順風,這個時候想要再返回岸邊,已經來不及了,船隻根本就是不聽話的往前飛快地移動着。
“啊!我們中計了,這是對方的誘敵之計!”這時候總算是有人反應了過來,臉色難看得很,紛紛看向領軍的人,“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被喚作老大的人狠狠一拳頭錘在桌子上,桌子立即應聲而碎,“混蛋!居然給我玩這招!鍾離玉錦,我饒不了你!”
這個時候他要是再想不到自己受騙了,那他真的就白活了,本來鍾離玉錦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就覺得很奇怪,沒想到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