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不是很明白,以寒鏡的性子,爲什麼會想要幫寧許。
若是換做平時,誰招惹了她身邊的人,她非得炸毛不可,就跟昨天晚上第一次跟小七碰面,她差點兒就動手了,所以以寒鏡的性格,她應該只會想辦法讓寧許怎麼死的更難看一點兒,居然會幫他,這誰都想不通。
不過寒鏡已經開口了,現在寧許也已經跑不了了,所以他們還是照做了。
很快,寒鏡他們便帶着寧許還有水景墨,換了一個地方,寒鏡他們躲了起來,給水景墨和寧許,留了單獨的空間。
當然,爲了防止寧許會耍什麼花招,寒鏡讓寧十七和小七聯手在寧許身上做了手腳,她是想要幫他一次沒錯,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她的嶠哥哥,她可不能因爲她的一時好心,讓寧許跑了,救不了嶠哥哥,她可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
當水景墨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眼前的寧許的時候,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水景墨想問的,可是對着寧許,他實在是問不出來。
他其實不是寧許的對手,若是寧許真的想要帶他離開島主府,應該會有無數種方式。
這麼多年不見,他以爲……他早就離開,早就放下了。
他真的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他。
“阿景,我們終於,又見面了。”寧許立在原地,靜靜的看着水景墨,臉上的血淚已經擦去,只是他過分慘白的皮膚,還是讓他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好,都快要跟那一頭的白髮,一個顏色了。
他很早就來了水棲島,可是這十年來,他到處的躲着,從未真正的站到過他面前去,他一直都只是在偷偷的望着他,想着他,念着他。
那被他創造出來的虛幻的夢境裡,他們無數次執手相對,他看到的都是都不是真正的他,只是一個沒有了靈魂的軀殼而已。
所以這纔是他們分開十年來,第一次真正的相見,面對面的,真實的相見。
“小許,你的頭髮,……”怎麼會白了呢?你怎麼……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呢?臉色怎麼這麼白,是不是生病了?
好多好多的話,關心的話,都到了嘴邊,卻是再也沒辦法像從前一樣說出口了,從他做出選擇的時候,一切就都已經回不了頭了。
所以他說這些,他的關心,又還有什麼意義?
無論他是爲了怎樣的理由,他辜負了他的情意,這終歸是真的。
他無可辯駁。
寧許彎了脣角:“是不是醜了?”
他覺得他此刻,應該會很想要落淚的,他們就要分別了,從此以後,徹徹底底的,永永遠遠的,分別了。
再也不會見了,再也不會想了,再也不會念了。
愛了那麼多,愛的那麼癡,愛的那麼傻,都要這麼結束了。
他要死了,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那種。
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把他忘得乾乾淨淨,不會輪迴,不會重生,一切都會結束,用最決絕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