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在蓮霧出現之前的那幾年,小血跟幽幽,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小血從會說話能跑開始,就非常的不安分,總想着出去玩,寒鏡擔心她闖禍,所以就讓幽幽一直跟着她。
所以小血跟幽幽的感情,倒是最深刻的,小血小時候沒有朋友也沒有能一起玩的小夥伴,幽幽算是她第一個朋友了。
此時此刻,聽着幽幽痛苦的嘶吼聲,小血當即就淚奔了。
寒鏡也變了臉色,問寧十七:“十七,幽幽怎麼了?”
寧十七微微頓了一下,扭頭看了寒鏡一眼,她問的是,幽幽怎麼了,而不是,你把幽幽怎麼了?
寧十七回過頭去,繼續推着輪椅往山洞裡去,正好從裡面走出一個老僕,是個看起來有些佝僂的老人家,他頓了頓,才擡起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寒鏡他們,然後上前給寧十七行了禮,問道:“公子,這些人是?”
寧十七溫聲回道:“應伯,這是來找它們的朋友,今天情況如何了?”
應伯搖了搖頭:“老樣子。”
然後上前幫寧十七推了輪椅:“公子可是要去看看?”
寧十七點了頭,對寒鏡他們說道:“進來吧。”
寒鏡早已迫不及待,忙跟了上去。
山洞很大,卻十分的陰暗潮溼,滴滴答答的水珠砸在石巖上,聽得人心裡一片冰涼。
往裡走,到光線已經暗到快要什麼都看不清楚的時候,纔看到在陰暗的角落裡,有一隻大鐵籠子,裡面被用鐵鏈子拴住的,正是幽幽。
寧十七點了火摺子,衆人這纔看清楚那鐵籠的情景。
“幽幽!”小血本能的叫出了聲,眼睛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連寒鏡也不能相信。
從幽幽到她身邊開始,一直以來,幽幽過的不說是養尊處優,可也至少是待遇不錯的生活,幽幽是狼王,他的脾性裡都有一種發自骨子裡的傲氣和尊貴,可是現在,曾經霸氣的幽幽,此時此刻,卻竟像是一隻流浪狗一樣,被鐵鏈鎖在了籠子裡。
它嘶吼着,掙扎着,身上漂亮濃密的銀色毛髮,已經早已殘缺不全,身上更是傷痕累累,露在外面的,像是鞭痕,有結了痂的,有的還滲着血。
它原本漂亮的瞳孔,此時已經成了赤紅的血色,沒有半點兒清明,甚至剛剛小血叫它的那一聲,幽幽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在用爪子瘋狂的在地上抓着。映着光線,寒鏡看清楚那籠子的地上,岩石已經被劃出了無數道爪痕,幽幽原本尖利亮澤的爪子,此時已經盡數被刮斷,可憐的模樣,寒鏡都已經不忍看下去了。
“幽幽,幽幽?”寒鏡往前走了一點,試圖叫着幽幽的名字,看它能不能恢復一些神志,即便是心裡已經知道事情已然超出了她想象中的嚴重,可是她仍舊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死心,她實在是無法想象,她的幽幽,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的,它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變成這個樣子,這纔不過短短兩個月啊!